正文  第26章 小產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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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後麵的秦保一看情勢不對,比起慌亂的綠珠,他處事更有條理,他先是就近現找了幾個丫頭婆子,指揮著把熹微抬進了她的院子,然後去年側福晉那裏稟報。
    走進年側福晉的院子,裏麵一片寂靜,太醫院王太醫正在施針。胤禛坐在房間主位上,福晉她們一幹女人則在屏風後麵。秦保走過去,悄聲在他的耳邊說了剛才的事,他眉頭一皺,說:“現在去叫太醫也沒那麼快,不如等王太醫施完針一起過去看看。”
    走進屏風後,對玉心說:“熹微那裏出了點事,你讓梅蕊去照顧一下,等王太醫這邊完事了,我也過去,這裏就由你照看著。”
    王太醫施完針後,胤禛沒等他說年驕蘭的情況,就催著他往外走,王太醫把過脈後,一陣搖頭:“錢主子已經滑胎,小阿哥已是保不住了。”
    胤禛一臉的沉痛:“怎麼可能?我怎麼不知道?”
    王太醫看了眼不相信事實的他,接著說:“年主子的或可保住,這段時間臥床休息,不要思慮過重,也許可以保住。”
    綠珠一聽,哭著說道:“為什麼年主子的小阿哥保的住,我家主子的不行,王太醫,求求你幫幫我家主子。”說完就跪在了他的麵前。
    王太醫無奈地看著綠珠,沉緩地說道:“你家主子的才一個多月,本來就是極不穩固的時候,年主子不同,她已有六個多月了,雖然動了胎氣,但還是可以保住的。”
    胤禛一臉地心痛和疲憊,揮了揮手說:“你們都下去。”
    王太醫做了個輯:“那臣下去寫兩位主子的藥方了。”
    眾人走後,梅蕊從屏風後麵出來,看到胤禛痛苦地閉著眼睛,握著熹微的手帖在他的臉上,心裏一酸,輕輕地說:“爺,妾身告退。”
    胤禛連眼都沒睜,隻是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熹微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了,胤禛的眼睛紅紅的,仿佛一夜未睡的憔悴樣子。
    “你醒了?”
    綠珠一聽到胤禛說這話,看到熹微已睜開的眼睛,滿是歡喜,就出去拿粥和藥去了。
    熹微冷冷地說;“爺,驕蘭姐姐的小孩怎麼樣了?”
    胤禛閉上有些酸澀的眼睛,良久,才睜開說:“她沒什麼事,你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再好不過了,爺請回那邊去吧。”
    “在生爺的氣?”
    “不敢,爺還是去看看驕蘭姐姐,她有身子了,不比我,身輕如柳絮,就不勞爺費心了。”
    胤禛一把抱過他,壓抑著痛苦說:“熹微,你還年輕,以後我們會有孩子的。”
    熹微一愣,推開他,聲音有些發抖地問:“爺說的是什麼意思?”目光慢慢地看向自己的肚子,感覺下麵有濕濕的液體流出,一下子明白過來了,用冷冷地目光直直地看著胤禛,一字一頓地說:“爺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胤禛手攥成拳,又鬆開,將她抱在懷裏:“別這樣,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
    熹微一下子呆住了,孩子,在這個世界裏,唯一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就這樣沒了?脖子上有濕濕的感覺,難道是胤禛的眼淚?難道這個男人這麼在意這個不知何時來,卻去的那般匆匆的孩子?他應該是在意他的子嗣的,要不然也不會聽到年驕蘭不好的消息心急如焚,要不然也不會就這樣,棄她不顧,隻是沒想到穿越兩百多年的時光,不單沒有擁有可以並肩站立的愛情,即使是跟在他的身後,也等不到他的回首一顧,熹微的心一下子冷了。
    推開沉浸在悲傷中的胤禛,用冷的不能再冷的聲音說:“爺還是該去驕蘭姐姐那裏,那邊更需要照顧,我麼,孩子反正是沒了,爺在這裏也沒什麼用,反倒是讓我覺得堵的慌,還是請爺走吧。”
    胤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在怪爺?”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還請爺不要怪我才是,我的粗心大意,讓我失去了我們的孩子,等我身體好了,再請爺責罰。”
    “說到底,你還是在怪爺。”
    “不是”熹微用恨恨地眼光看著他:“我不怪你,我隻怪我自己對爺動心動情,才會希望爺快步走時等等我,摔倒時能回頭看看我,可是爺沒有,爺可知道有一種感覺叫做心死嗎?更何況,我還失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爺,請給我一個理由,讓我歡喜你現在在這兒看著我?”
    胤禛被說的啞口無言,憤怒的他覺得,不光是她在付出,他也為她改變了那麼多,可是為什麼她卻看不見,失去他們之間的孩子,他也很心痛,為什麼她就不能理解?看著一心想讓他走的熹微,胤禛的心一片刺痛,心灰意冷地轉身走了。
    綠珠進來的時候,看到臉色灰暗的胤禛怒氣衝衝地走出去了,而熹微則是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某一處。
    綠珠走過去,叫了好幾聲“主子”,熹微才回過神來,默默地梳洗好後去吃白粥,吃完白粥,再悶聲不響地一口氣喝光了藥,再回床上躺著。
    第二天,胤禛沒來,第三天,還是沒來,第四天,來了,熹微看到他,把頭扭進床內側,待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走了。隨後幾天倒是天天來,可是熹微卻不再開口和他說話,也不看他,堅持了7天後,終於沒有再來。
    小月過後,府中的一幹女人除了年嬌蘭,都陸陸續續地來看過她,表示表示她們或真或假的關心,這也令熹微更加厭惡這樣的大家庭的生活,想離開的心越來越強烈了。
    轉眼三月就來了,熹微的身體調理的還可以了,除了瘦了些,倒是沒落下什麼毛病,胤禛走進這個院子的時候,看到許多打著花苞的杜鵑,有一朵竟然不畏嚴寒先開了,鮮紅的花朵,如同一抹鮮血,覺得刺目,走進內室,熹微正在窗戶前望著某一處發呆。
    輕咳了幾聲,終於驚醒了她,熹微轉過身子,看到是胤禛,也是一愣,隨即規規矩矩地請安問好,接過綠珠泡好的茶,恭恭敬敬地請他用茶。
    胤禛的心一陣苦澀,原來人與人這間最遠的距離,不是恨,那個因為有愛才產生的恨,而是像個陌生人般的冷淡疏離,那個曾經說過對他動心動情的女子,如今,連恨也懶得恨了。
    端坐在主位上,胤禛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茶杯蓋撥弄著,許久才說:“過幾天就是三月三了,你病了這麼久,想出去就讓綠珠去找福伯,讓他找兩個侍衛跟你們出去即可。”
    熹微福了福身,用沒有一點溫度的聲音說道:“妾身多謝爺惦記。”
    本來好好地一句話,經由那般冷若冰霜地語氣說出,卻是那般地傷人,挫敗的胤禛頭也不回地走出那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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