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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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夢,恍若千年。
沉睡中,耳邊仿似有人深深地歎息著。那麼寥遠,那麼憂傷。聲聲回蕩在洛悠耳邊,卻又像隔著千裏萬裏,飄渺而遙遠。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呀,她的心也跟著無端地悲傷起來。漫天的黑暗裏開滿了妖嬈的漫侏沙華,那花朵綻放的聲音在空氣裏輕微顫抖著。緩慢而綿長,似在講述著一個又一個淒纏悲苦的故事。她努力地想看清周圍的環境,無奈眼睛怎麼也睜不開,隻模糊地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在眼前飄來飄去,那憂傷似乎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洛悠看不清他的樣子,他就像幽靈一樣,點點地向洛悠飄近,他每向前一步,空氣的溫度就下降一分,洛悠的心緊繃著,她想躲開,想逃跑,無奈手腳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怎麼動也動不了。任那影子飄到麵前,恐懼吞沒了所有的理智,她的心被揪起來,神緊繃到了極限,侵蝕著她,仿佛死神就站在她的床上,冷冰冰地掃視著。
是誰在她柔柔地喚著她的名字,帶著焦急的情緒,那白影就突然地不見了。先前壓迫的感覺也陡然消失了。身體不似先前發冷,像是從冰窖到陽光下,周身暖洋洋的。在安怡的環境裏,洛悠沉沉的睡著了。
這邊,大隊人馬任然在大肆尋找洛悠的下落。
何寂然站在落悠住過的房間裏,對著窗口的明月長時間地沉默著。眼前劃過是洛悠一張張表情各異的臉。寧靜的,微笑的,陶醉的,淡然的。這個女子在他心裏留下的痕跡越來越深。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
兩天了,他帶著人馬順著那天的方向一路追去,方圓幾十裏不放過一草一木,一點蹤跡都沒有。沒有人看見過。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兩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說以前他對清鴻是戒備,甚至帶著淡淡的醋意,那麼此刻,是後悔,就不該讓他留在洛悠身邊,退一步即使留下了也該嚴密地防範著。不刻因個人恩怨讓他鑽了空子。於公於私,他都是失算。何寂然堅定地認為是清鴻拐走了洛悠,意圖不明。
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下以定,天上地下,有她的地方一定有我。淺意識裏,何寂然還是相信清鴻是不會傷害洛悠的。隻是他劫走洛悠的目的卻不得而知。這讓他擔憂。以洛悠的本事,自保沒什麼問題,關鍵是他們現在身處何地。
這邊何寂然借物思人。那邊若寒憤恨地砸掉了屋子裏可砸的東西,喘著粗氣坐在椅子上,目光肅然起來。
小喜喜怯怯地躲在角落裏不敢吱聲。
半晌不見聲響,小喜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偷偷瞧一眼若寒,卻見她怔怔地望著門框,眼淚像珠子般滾落下來,小喜慌慌地不知所措,半天才急急地地拿了條手巾捧到若寒麵前,無奈她隻是不出聲的流淚,牙齒緊咬著下唇。小喜想勸又不知怎麼勸,想起惜日公主對她不薄,雖跟隨公主時日不多,卻從未急聲厲色,如今莫名其妙下落不明,生死難測,心下悲切。也跟著哭起來。也是情真意切。
不知哭也多久,若寒忽然抬起頭來,一把扯過小喜手裏的手巾,邊試著眼淚邊向書桌邊走去。
小喜正哭著,沒誠想她動做太快,竟被嚇的呆在原地,大大的眼睛還滿滿地含著淚水,愣愣地望著拿過手巾的手。等她再次抬頭望向若寒的時候,後者已拿起筆正在奮筆急書。草草幾下,然後用嘴吹幹,小心地疊起來,打開窗戶,就見一隻純白的鴿子飛進來,落在若寒麵前。隻見她將剛寫好的書信折好,用細線在鴿子腿上綁牢,低頭看了看,一揚手,鴿子撲愣一聲飛走了。小喜心裏嘀咕,怪不得老是看到這隻鴿子,原來是傳信的,暗想若寒姐姐秘密真多。
若寒轉過頭來就看到小喜變來變去的神情,也不解釋,淡淡地吩咐
“時間也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哦”小喜應了一聲,動了動嘴,想說什麼,看了看若寒,遲疑了一下小聲地詢問道“若寒姐姐,你沒事吧。”
若寒並不答她,自到桌上倒了杯水,潤嗓子,剛剛哭了一會,口幹的厲害。
“其實我也挺擔心公主的,你說公主和鴻哥哥是不是被壞人抓去了,公主那麼好,怎麼會有人想抓她呢。”小喜不等若寒回答自顧地說著,滿臉的不明所以。
聽到她的話,若寒握著茶杯,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上官清鴻劫走了公主。”
“鴻哥哥,怎麼會呢,不可能是鴻哥哥的。”小喜頭搖的像撥浪鼓,怎麼會呢,鴻哥哥人那麼好,對誰都笑嗬嗬,雖然若寒姐姐常跟他吵架,可也沒見他生氣,若寒姐姐怎麼能這樣想呢?
若寒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擺了擺手,“好了,小喜,時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明天還要繼續找公主。”
“哦,那我先下去了,若寒姐姐你也好好休息,有精神了才有力氣找公主。”
房門推開又合上,屋子裏一下靜悄悄的,若寒睜著眼睛,毫無睡意,也不知道公主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