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怪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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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戰第一次走進這樣豪華的賭場。沒想到稀裏糊塗地贏了二十億美元。他仿佛是在作夢,隻要沒走出拉斯維加斯,他仿佛在天堂的,他總是認為自己在做夢。
    這一夜,他花了一百萬請客,他喝醉了。想象的翅膀比賭場五光十色的彩燈久久在不夜城的拉斯維加斯上空飄蕩。他總是不相信自己的金卡中有二十個億,認為詹美斯是騙他的。“詹美斯,你騙我,我真有二十個億?”詹美斯帶著他在賭場裏各個自動取款機去刷卡,一共刷了五百萬現金,放在密碼箱裏,由保鏢哈比提著。他有點信了。他說:“我要買一艘軍艦,帶槍帶炮的,你能辦嗎?”
    詹美斯說:“一切包在他身上。”在美國,隻要你有錢,什麼東西都可以買到。龍戰雖然醉了,但時到都沒忘記綠島上還有一百噸金子。無名島還有一個金洞,還有其它的稀有礦藏。他想起了蘇菲,想起了蘇菲給他的金屬探測器。蘇菲死了,他很悲傷。他沒有忘記蘇菲對他的重托。他要為她報仇。對蘇菲的承諾,他不會變。他是軍人,是華夏的優秀的特種兵。他沒有忘記軍人的使命。雖然他已成了烈士,他想回部隊,向上級解釋所發生的一切。但是,在無名島,發現天可汗的屍骨,他改變了自己的想法。無名島在久遠的年代,是華夏的一部分。那裏的居民還保留華夏人的習俗,還說著華夏人的官話。他要實現天可汗的夢想,把無名島建設成世界上一流的城市,讓全世界的人知道,這個島是華夏人的。是華夏人發現的。是華夏人建設起的,他的名字叫天可汗。
    他醉了,他躺在一張無比舒適的古色古香的豪華大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龍戰回到了文武學院,每逢星期六,其他的同學都回家了。隻有他沒有回家。孤零零地留在東方文武學校。自從父親和母親離婚之後,他再也沒有回到那個家裏。
    他恨父親,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出生時的情景。農曆一九八八八月初一,一個極偏遠的南方鄉村。八月太陽突然被一團烏雲遮住了。中午時分,在一間木板房樓上,一個白衣男子抱著一個大壇子,來回地在樓板上滾動著,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轟隆轟隆的聲音,就像晴天打雷似的,聲音特別刺耳。樓下,一個孕婦痛得在床上打滾。肚中裏孩子遲遲不出來,刺耳的滾壇子的聲音,使孕婦痛苦萬分。這是在要自己的命啊!
    我奶奶情不自禁地罵了起來:“青毛崽,你想害死你婆娘呀!她在為你生崽呢。你想做麼咯?”
    “她生的是野種!”白衣男子心存歹毒地說,“我不要這個崽,我要他死!”
    “你胡說霸道,娘還不曉得麼,從過門到現在,她沒有離開家一步。這個兒子就是你的。”
    “娘,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說野崽就是野崽。”白衣男子就是龍戰父親,他父親是公務員,他在單位的辦公室有一個新來的大學生,倆人已經有了一腿。那個大學生已經懷了我父親的孩子了。那個大學生長得比他母親長得好看,父親決定與母親離婚,和那個大學生結婚。父親隻希望他死在母親的肚子裏。所以才出現母親生我的時候父親在樓上滾壇子的一幕。據說這樣做,幹擾母親的心智,讓兒子胎死腹中。
    接生員張嫂歎了口氣,搖了搖了搖頭說:“當領導的,心也這麼毒。”
    “求姣,用力用力快出來
    突然,屋外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隆聲音。父親嚇得停止了滾壇子。天空陰沉沉的,但很快又陽光燦爛。
    他大聲地哭著,聲音傳得很遠很遠。但很快便沒了聲音,我沒力氣哭,我感到餓極了。我終於來到這個世界。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父親在樓上滾壇子,希望母親難產而死。父親從娶回母親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和母親說過話。這樁婚姻是爺爺和奶奶包辦的。結婚過門的那天,父親悄悄地溜走了。母親懷我的時候,父親一直說母親懷的別人的種,要與母親離婚。由於爺爺和奶奶的阻攔,離婚一直沒有離成。隨著肚子的一天天大了起來,母親一直委屈地忍著。母親長得並不漂亮,不善言辭,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初中畢業後,就跟著外公外婆打點麥店生意。母親主要負責記賬算帳。父親家裏窮,父親讀高中和大學的錢都是外公外婆資助的。外公和爺爺是自衛還擊的生死兄弟,倆人發誓接婚後生下的兒女結為親家。可是,父親不愛母親。父親總說母親肚裏懷的崽是野崽,其實是不懷好意,為自己離婚找借口。父親每次找借口打母親,母親總是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不讓父母的拳頭打自己的肚子。任父親打個夠,不叫也不哭。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母親總是堅忍著。母親不善言辭。一切的苦難總是往肚裏咽。
    他從娘肚子裏爬出來的時候,我隻哭了三聲,就沉默了。因為我根本沒有力氣哭。龍影從娘肚裏出來的時候,隻有大老鼠那麼大。接生員把我捧在手裏說:“求姣,崽是生下來了,這孩子還沒成形,帶不活。要還是不要?”
    母親說:“張嫂,我懷了快一年了,抱過來給我看看!”
    張嫂把我遞給母親,母親剛想接,父親從樓上下來,看到龍影像一隻小狗似的,又瘦又小,整個麵外都被一層皮包著,像個肉球,一動不動。雖然有腳有手,整個頭部不像人形。父親一看便從接生員張嫂手上抓了過去,說:“原來生個怪胎,我去把他埋了。”父親總是懷疑母親懷的是別人的種,又見我又瘦又小五官模胡,養著也是個累債,巴不得我早死。如今,母親生怪胎,他更加有理由與母親離婚了。
    正在這時,母親不知從那裏來的力氣,從床上一躍而起,從父親手裏把我搶在手中。厲聲說:“這是我的崽,不許你碰!”母親突然大叫一聲,哎喲!頓時,下身大出血。
    張嫂員說:“青鬆,不好!快送醫院。”
    “哼!侮氣!去死吧!”父親氣轟轟地出去了。
    父親原來想害死母親的計劃沒有實現。母親心裏非常清楚,她的男人鐵了心要和自己離婚,婚離不成,就想要自己死。如果自己難產而死,這樁婚姻就宣告死亡。
    張嫂扶著母親睡在床上,用一塊布堵住了下身,流著眼淚說:“求姣,你命苦!就靠菩薩保佑了,我去喊你娘回來!”
    母親吃力地點了點頭,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裏。
    一會兒,奶奶回來了,第一句話就問:“生了,是伢崽還是妹崽?”
    張嫂說:“帶巴的,你婦媳被你兒子害得快死了,快送醫院吧!”
    奶奶來到床邊,看著母親蒼白的臉,懷裏抱著像一隻小狗似的怪胎,便問:“是死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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