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惟問良心,愚者莫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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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世間守候二字如何撰寫。
有人將它寫得癡情。
有人將它描繪得驚天動地。
劍宗少主莫妒,從他出生有意識以來即被賦予任務──生生世世等候一個人摸著良心歸來。
這是忠心等候的篇章,力量為襯,刀劍成為幫凶,流風劍宗撞見隱匿身分的醉魂幫,實屬意外。
匆匆於樹林另一頭擺定圍獵陣法──九瓣連心。
為了驗明正身,任極極公子的天涯雙醜再怎麼厲害,也避不開固執的追緝,流風穿雲下,專橫的流風劍宗少主終於將人給逮著了。
態度不友善,但無殺意,五路人馬會合收攏,來勢洶洶的背後那名指揮若定的少主從始至終保留了奇怪的動向。
“在下乃流風劍少主莫妒,有請至本山莊作客。”
仗著人多勢眾且高手如雲,更重要的是莫妒從腰間取出一顆珠丸,極極公子慕錦瞧出那是在我無二軒裏龍首含珠的琥珀珠,怎落他手上?
“是否認得它?”劍宗少主拿近,讓對方審得仔細。
刀醜搶先一步答:“流風劍宗因擁有琥珀珠的力量,自此改變了武林秩序。”
“我沒問你,我問的是他。”莫妒瞟向慕錦。
慕錦一臉狐疑,反過來質問:“我的琥珀珠怎在你身上?”
莫妒慢慢答:“想知道為什麼,有請公子隻身隨我走一趟黑白山莊。”
刀醜強行跟隨:“我也跟去!”
慕錦不聽勸阻,低聲說:“刀醜,這趟遠行過後我便要接掌金山商行產業,隨他走一趟算是結束我浪蕩生活的最後一站,你瞧,他大費周章找上我必定有要事。”
莫妒豪爽一笑,對刀醜說:“你且放心,我黑白山莊保證你家公子完好無缺。”一聲令下,走,流風劍高手疾風簇擁,絕塵而去。
***
沿途景致優美,黑白山莊離此地尚有一大段距離,慕錦與莫妒二人策馬比肩同行。
當年金銀豹是否為醉魂幫掌門身分難以證實,今日卻不勞而獲揭開京都首富背後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慕錦似乎也被瞞在鼓裏。
莫妒問:“你可認識白流沙?”
慕錦點頭道:“此人厲害,有通天遁地之能。”
莫妒問:“你在哪兒認識他?”
慕錦道:“我藏寶物的地方。”
莫妒一聽,不禁眉飛色舞,哄然大笑。
慕錦不解問:“你笑什麼?”
莫妒笑著說:“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
曾經,刀醜與劍醜奉極極公子之命跟蹤白流沙,察覺兩道氣息跟隨身後,他轉過身,突然隱去,再出現時,白流沙已然站在他倆背後三十呎的距離,看著他們因跟丟了人而懊惱的表情十分有趣。
又有一回,白流沙察覺刀醜與劍醜一路尾隨,他倆這次學乖了將距離拉得極遠,鬧市步步繁華,龍門客來來往往,雜混其間裝模作樣,以為這樣就能不被發現嗎,天真,太小看我白流沙了。揶揄漫笑間,白流沙一個溜煙鑽入布莊店內,再現身時已然換上一套截然不同的裝扮,後頭還跟著一名恭敬小廝,頂上紮著另一種發式,大大方方從刀醜與劍醜的麵前走過去,見那倆人還在尋覓自己,極極公子,你這麼想知道我的行蹤還得再學一點功夫。
白流沙無法跟蹤,你隻能耐心等候他自動現身,白流沙心跡難料,你隻能壓下浮躁的煩惱,這世上無有一人能跟蹤白流沙,未來沒有,現在沒有,除了過去,一人曾有。
莫妒英雄少年,雄心壯誌,乃流風劍宗少主,未來的掌門。
曾在武林上遇過一名高手,問他尊號。
少主風姿卓絕,泰然答:“惟問良心,愚者莫妒。”
江湖上認定的高手之中,百色雲霞是江湖高手,小饒是江湖高手,索千風也是江湖高手,然而,這些人落到了黑白山莊少主莫妒心底,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百色雲霞,劣。
小饒,俗。
索千風,庸。
高手問他:“莫少主從頭到尾眼裏裝不下他人。”
莫妒心高氣傲,不以為然道:“錯了,黑白山莊隻有兩個人入得了我的眼。”
再問他:“哪兩個人?”
莫妒答:“黑流沙與白流沙。”
再問他:“這倆人是……?”
莫妒又答:“我黑白山莊創建以來最厲害的兩大高手,一個是開山莊主,一個是開山副莊主,當年流風劍宗創世的雙劍俠。”
再問他:“你說的可是南漠天鷹同一個人?”
莫妒反問:“你說呢?”
再問他:“如何找到白流沙?”
莫妒說:“留意他之所追尋,在目的地等候,就能找到白流沙。”
見他癡傻笑問他:“你父子二人等多久了?”
莫妒說:“從我尚未出生之前就開始靜候至今,不多不少,幾個年而已。”
再問他:“白流沙既然離開了黑白山莊,你如何確定他會現身?”
莫妒說:“白流沙將良心放在黑白山莊忘了取走。”
揶揄著這傻子,再問:“他這種人也會有良心?”
莫妒說:“會的。一旦他看見當年與黑流沙交換同生共死的琥珀珠,他便會摸摸自己的良心,來尋黑流沙。”
搖頭再問:“想必他早忘了這東西。”
莫妒說:“家父將其中一顆琥珀珠送給了京都富商金銀豹,此人乃隱逸的江湖高人,有人指稱他是醉魂幫掌門,未經證實,但隻要白流沙賊性不改,當他欲偷富商寶物時,必定會撞見那一顆名之為良心的琥珀珠。”
武林高手掩不住濃濃的嘲笑,裂開了嘴,自下結語:“你是說,這白流沙以宵小身分潛入富商之家偷走自己的良心,這種奇遇,莫妒,你是在說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