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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白岩隻放兩周的假，臘月二十五了才放了假，也不出門，窩在家裏看書算題——白岩的精神壓力也不小，他沒有想過自己考不上大學會怎樣。
    這兩天葉姥兒天天往回運年貨，按祁艾軍的意思，雖然隻有兩個人，年還是要好了過的。結果臘月二十七那天白羽生那裏出了事——現在跟他在一塊的這個女人年末去給孩子送過年的新衣裳，結果她離異的丈夫強留下她過夜並強行行了夫妻之事。白羽生暴怒，把女人給打了一個滿臉萬紫千紅，癱到地上起都起不來了。女人娘家的兄弟知道了，便呼的一下過來，把白羽生捶打得死了十分之七八。
    等到白岩接到爺爺的電話趕到醫院時，白羽生渾身包得外星人似的，渾身打著石膏吊帶，腦袋上也罩著網子，臉上也是包得隻露一隻眼了，若不是爺爺指著，他已經認不出那是他爹了。
    白岩看著父親，心裏冷冷的，問爺爺，“誰打的？”
    爺爺紅著眼睛，當著一個孩子有些話又不好說，隻道，“你蘭姨娘家的人。”
    “因為什麼？”
    “你爸把你蘭姨打了，兩人可能是吵架了。”
    “人呢？把人打成這樣就沒影了？你為什麼不報警？”
    “報什麼警啊，你爸把你蘭姨也打個半死。”
    白岩就在心裏哼了聲，又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他們打完人怕你爸死了，給人扔醫院了，你爸自己說的電話號碼，打我那兒去了。這群混帳王八蛋！”
    正說著祁艾軍飛來了，跑得呼哧呼哧的，見著就問，“怎麼樣？”
    白岩抬手一指，“就那樣。”
    祁艾軍就爆了句粗口，“找死呢吧!”說著看著老爺子，“人還能說話嗎？”
    爺爺不大認識祁艾軍，“你是？”
    “我是白哥的鄰居，認識十幾二十年了，平時關係就很好。”
    “噢，昏昏沉沉的，一會兒能說一會兒不能說的，不一定。醫生說都是外傷，骨折了十六處，得慢慢養。”
    “那行，大爺，等白哥醒了你問問他，他想怎麼地，我能替他辦。”
    “行，謝謝你了。”
    這裏祁艾軍掏出好大一把的百元大鈔來，遞給老人家，“先治病，不夠回頭我再送來，告訴大夫，用好藥。”
    老人家立刻拒絕，“不用，我們老兩口有錢。”
    祁艾軍強塞進老人的衣兜裏，“拿來應急的，用不了回頭再還我，不用跟我客氣，我真不是外人。”
    祁說著就對白岩道，“走，我送你回家，一會兒我讓人來照顧你爸，你回家看書，別耽誤了。”
    白岩就看著爺爺，“我先走了，明天再來。”
    爺爺點頭，“你去吧，好好學習，別因為這個分心，你爸好好養著就行了，死不了。”
    這裏白岩就跟著祁出來了，出了大門，白岩就對祁艾軍道，“你管他幹什麼？”
    祁艾軍幫白岩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他咋不好也是你爸，你不能這樣，聽著沒？”
    白岩就看著祁艾軍，“不許你管他！他被人打死我都不可憐他！”
    “你這孩子！住嘴！念書念糊塗了是不？哪有這樣對自己親爹的？”祁艾軍瞪著眼，嚴肅阻止白岩。
    “我就這麼對他！他不配你對他好!”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呀！大人的事兒你別管了，別說那是你爸，就是我普通認識的人被人打成這樣我看著了也不會不管！”
    白岩就哼道，“你管別人我不管，就是不許你別管他！這都是他自找的！”
    祁艾軍掐著白岩的胳膊，“你給我回家看書去！你再這樣小心我打你了!”
    白岩就一甩祁艾軍的胳膊，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獨自大步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