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鄙名三十,小廝這廂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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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姒有了之前那綠帽兄弟的人頭試膽,瞧著這大姐辣眼睛的紅疹疙瘩,已沒有多大的反應,而日常臉盲的佳楠先生,更是恬不為怪,行若無事。
想必大姐是個非常在意外貌的女子,碰到破門而入的陌生人來勢洶洶,第一反應竟是馬上掩麵別過頭,取出紗巾蒙臉遮醜。
“我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掉在走廊上了?”狄鳴並不知道是“鞋拔臉”下人當場嚇暈了,隻聽到一聲墜地的悶響,以為是又發生了什麼情況。
梁姒剛要回答,卻讓佳楠搶了個先,聞他漫不經心地說:“你聽錯了!”
梁姒蹙了蹙秀氣的眉,大腦在震顫:還有如此理直氣壯睜眼說瞎話的???權當公子耳背的嗎???
“哦!”狄鳴理解佳楠是想他“速戰速決”,甭管其他無關痛癢的事,也就不再執著。要是他發現是帶路人嚇倒於地了,遭這樣置之不顧,八成也會覺得佳楠先生離譜。
佳楠掃了一眼淩亂的房間和死去活來的兩人,神色有些異樣,對狄鳴耳語幾句,大致描述了一下情況。狄鳴點了點頭,向前跨了一步,卻沒有越過門檻,然後清了清嗓子地問房內的豔衣女子:“孩子到底所犯何事了?要把人教訓成這樣?”
“你,你們…。。是什麼人呢?這兒是錦繡香私人居所,閑人免進,擅闖之狂徒可是要以盜賊論處的!”豔衣女子覺得損顏受外人撞見,萬分窘迫丟臉,想趕人走又懼怕低穀之時還得罪誤入的客人,愈發無立足之地!
待豔衣女人思量之際,梁姒趁其不備,一把將頭還在流血的小女孩從她的臂彎裏奪過來,取了塊手帕擦拭了一下女孩額頭上留在臉上的血,一張水靈清純的臉容展露無遺,梁姒連忙緊按著孩子的傷口,傳了些法力下去,止住流血。
“梁兄,孩子無事吧?”狄鳴把各種猜忌揣測摒棄掉,先考慮孩子的安危。
“她……”此時梁姒懷裏的孩子動了動,似是意識要恢複過來,忙回應狄鳴:“她醒過來了!”
女孩一醒過來,又直流眼淚,淒楚地哭著說:“嗚嗚嗚~!紅綢姑娘,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求您放過我吧~!嗚嗚嗚嗚,對不起!原諒我想不到是誰做的~!”
“兩位郎君喲~!”紅綢姑娘軟糯地喚了一嗓子,狄鳴和梁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然後她又說:“千萬不要被這小賤人楚楚可憐的樣子蒙騙了~!她歹毒得很,竟然在我的胭脂裏做了手腳,我毫不疑她,直接用來塗抹在臉上,結果把奴家的臉弄成這副鬼樣,你們要曉得奴家是靠臉吃飯的,她害我如此,叫我還怎樣見客人…。。”這個被小女孩稱為紅綢姑娘的,按她的自述,她在錦繡香估計屬於娼妓或者紅倌類別的妓女。
“姑娘~!”狄鳴認識到自己又自作自受惹上麻煩事了,隻好硬著頭皮試著處理下去,“在此事未徹查清楚之前,濫用私刑,頗為不妥啊!”
“這段時間就她進過我房間!不會有錯的,郎君喲~!就是她幹的!還佯裝好心幫我收拾房間,天知道她還設了其他什麼陷阱等著我~!”紅綢姑娘掩麵斬釘截鐵說道。
梁姒瞥了瞥小姑娘哭得紅腫的眼眶和其一身的鞭痕淤青,“瞧你將她打得傷痕累累了,方才還讓你砸暈過去,她這一醒來,便哭著向你否認求饒,這般委屈,也許真的與她無關呢?隻是一場誤會!”
“誤會?怎麼可能是一句誤會就能了事的!哭,誰不會呢?裝可憐,誰不會呢?”說著說著這位紅綢姑娘,果真聲淚俱下,哼哼嗚嗚地喊道:“兩位郎君,你們替奴家評評理,我原來的容顏雖說不上沉魚落雁,但也算得上是如花似玉,若是醫治不了,還不如殺死奴家還來得幹脆,嗚嗚嗚嗚~!你們說,是不是打死她也是活該的,今兒啊,我可是要見呂老板的~!嗚嗚嗚~!”
從紅綢姑娘的哭訴中,捕捉到“呂老板”這三個字,狄鳴內心咯噔了一下:呂經才是多常客才會隨便遇上一名姑娘都是等著想見他的?
“我錯信這隻白眼狼了,枉我之前瞧她病了還給她送藥,她對得住我嗎?恩將仇報,真沒心肝呐…。。”紅綢姑娘繼續罵罵咧咧,這種罵法相比之前在門外聽見的,此時狄鳴他倆在場,明顯是收斂了不少。
小女孩哽咽道:“兩位……郎君,謝,謝……你們!你們還是,還是不要管我了!快……走吧!都是我,都是我…。。疏忽導致歹人……有機可乘~!”
“什麼疏忽,那個歹人根本就是你~!”紅綢姑娘繼續指罵道。
狄鳴歎了歎氣,“事已至此,追究責任是其次,紅綢姑娘應當趕緊喚人請來大夫看病才對啊~!說不定很快就能恢複如初呢!”
梁姒馬上粗著聲音附和道:“不錯!你在房間好好休養,該打的都打了,就放過這小女孩吧,不要再找她晦氣了,我們帶路的仆人被你的尊容嚇暈了,我們隻好讓小女孩帶帶路去找邀約我們的老板。”
比起那位先生會怪她說漏嘴,梁姒更想找個適合的理由,帶著這個嫌疑纏身的小女孩暫時離開這位歇斯底裏的倒黴大姐。
“剛剛倒地的是帶路人嗎?怎麼……”狄鳴一下子明白佳楠先生是故意的,搖了搖頭,便想挪步到之前傳來悶響的方向。
佳楠白了一眼,“死不了!暈得好好的,你就別騷擾他好嗎?快點見到呂經才,完事了就離開,這家錦繡香,比他的那家絲坊陰氣還要重!”
狄鳴聞言便是一愣,正想再問詳細一點,卻聞紅綢姑娘擦著淚,試探道:“鬥膽問兩位郎君要去找何人?”
“大概就是你口中提及的呂老板吧!”狄鳴懷疑這家錦繡香也是呂經才暗地裏經營的,頭痛欲裂:難怪非得挑這處談事,呂經才真不怕又出事,然後端了這日進鬥金的搖錢樹!
紅綢姑娘一知道狄鳴他倆是呂經才邀來的客人,態度添了幾分恭敬,也妥協下來了。
梁姒扯著小女孩出到房門口的時候,紅綢姑娘還喋喋不休地小聲謾罵著。
小女孩不識相,還對房裏的怨婦說:“紅綢姑娘,真的不是我要害您啊~!我稍後帶完路,就馬上去給您請最好的郎中來瞧您!”
話音未落,紅綢姑娘的火又冒出來了,“請你娘的請,少在這裏貓哭老鼠~!臭婊子,狗咬呂洞賓,現在就敢這樣害我,要是長些年歲,搶我客人,掃我出門都幹得出來,嗚嗚嗚嗚…。。”
“你還跟她說什麼!”梁姒有點厭煩地闔上了房門,才走離了房門十幾丈,原來還哭哭嗒嗒的小女孩居然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被打傻了?還是哭傻了?”梁姒盯著那張滿臉淚痕的笑臉,像看待神經病那般問。
小女孩笑不可遏地捧著腹,“哈哈哈哈~!她說我長些年歲會搶她客人哈哈哈哈~!我是男的,如何搶她客人~!哈哈哈哈~!”
回廊當場一片死寂,狄鳴、佳楠和梁姒三人腦海裏冒出來一連串的疑惑。
如今仔細一打量,眼前的“小女孩”除了是丫鬟的裝扮,長相也十足的俏麗,觀及麵相,與十來歲同齡的女孩子相比,確實是要高挑了些,而且走路姿勢行為舉止也帶了點粗魯,但依然不能完全肯定“她”的性別。
“小女孩”的笑聲終於停了下來,“我確確是男的,若諸位不信,可讓戴麵紗的公子摸一下我驗身,上麵抑或下麵,都可以。”
“這……。”,狄鳴無比驚訝:為什麼是讓我來摸,男女與否,亦不應當我來確認吧,這成什麼體統~!
照“小女孩”如此表現,紅綢姑娘的臉,還真有可能是這位弄成那樣的~!梁姒想到這裏,斥著眉,眄著走在前麵的“小女孩”那副嘚瑟的嘴臉,忍不住啐他一句:“誰說男的就不能搶她客人的~!”
狄鳴差點崴了腳:???
佳楠卻是歪了歪頭,嚴肅地抱著雙臂,思考著梁姒這句話的意思。
“小女孩”又開始捧腹大笑,“這位郎……哈哈哈哈~,男的能不能搶她客人我不敢苟同,但剛被你抱在懷裏,那幽幽體香,那撩人酥胸,嘖嘖嘖~!我敢肯定你一定可以搶到她的客人~!”
梁姒雙目瞪圓,掏出回旋彎刀,呐呐道:“我要切了他~!讓公子摸都摸不出他是男是女~!”距離火山爆發,大約隻剩下狄鳴一句“切吧~!我支持你!”的鼓動話語,可狄鳴更怕梁姒下一句是:“切了拿來做肉包子!”那真的以後都沒膽量再吃她做的包子!
“梁兄,莫要受他穢言所煽動~!”狄鳴向梁姒說話的方向招著手,讓梁姒冷靜下來。
梁姒還在火冒三丈,想拿“小女孩”來開削,此時,“小女孩”變得識相起來,突然駐足,抱拳彎下腰,誠懇地賠罪道:“實在多有得罪了~!方才僅是與諸君開個玩笑,冒犯之處,請海涵!請海涵~!”
梁姒瞅他態度肅然,是正經道歉,氣消了不少,沒有回應他,隻是收起了回旋彎刀。
由“兩位郎君”到“諸君”,狄鳴從他稱呼的改變,便料到,他早已將狄鳴他們仨看出了個大概。隻是不知道,他與那喜歡模仿風吹“呼呼呼”叫的家夥有何關聯罷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又見他作揖和顏悅色道:“鄙名三十,小廝這廂有禮了!”他在前方分岔口處,向右邊攤了攤手,“容小廝引諸位去玉蘭雅間唄,這邊請~!”
作者閑話:
趁有空就更勤點,幸會了各位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