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什麼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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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飛的誅邪劍,嗡嗡作響,讓張禦昊把控回來,急速調頭後欲要再發動攻勢,卻在快要衝到我跟前時瞬間停頓住,那淩厲的劍氣回蕩在我身上,傳來一陣惡寒。
大概是瞟見對手已經去而無蹤了,張禦昊才暫止了攻擊。
“張禦昊,你丫的,關了隻最大的,獨食難肥啊~!”一個爽朗年輕男子嗓音從麵外飄進來,然後是大搖大擺的進門腳步聲。
我被這個敞亮的聲音嚇得一哆嗦,連忙以袖遮著了臉龐。誅邪劍翻了個跟鬥,飛了回去張禦昊那邊,便聞張禦昊怒不可遏地破罵了一句:“宵茂豫,你娘的,擅自破個雞毛的陣,最大的都叫你放走了~!”
被稱為宵茂豫的來人,一下子愣住了沒吱聲,在我以為來人是準備蓄勢待發罵回去的時候,他竟然噗嗤一下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此等粗言穢語,會出自龍吟派張氏高徒之口,著實叫我震驚不已啊~!哈哈哈……”
估計張禦昊是被氣到半死了,才吼出那樣一句的,而且模式還是照著來人宵茂豫的“開言不善”來罵的。
“啊~!什麼?你居然收拾不了?還放走了它?………”宵茂豫走近了些,又說:“哎呀喂,莫不是咱們的天之驕子張禦昊手受傷了?”
“你!給我滾犢子~~~”張禦昊似乎不屑於再跟宵茂豫繼續嚼舌根下去,“琤”的一下收劍歸鞘聲還在回響,外麵又陸陸續續跑進來四個人,三男一女,七嘴八舌地呼喊道:“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度了吞魂攝魄最多的戾鬼了嗎?”,“大師兄有什麼發現嗎?”“大師兄…。。,天啊~!您手怎樣了?”……。
我心裏犯嘀咕:究竟屋內有多少個大師兄?
“吐血~!淩霄派的怎麼哪裏都有你們?”
“好大的狗膽~!你宵沛對我家大師兄幹了什麼?”
“這裏是龍吟派專屬的嗎?怎麼咱們不能來!”
“我們大師兄好歹年紀輩分都比你張越堯大,出言不遜,直呼其名,禮教何在?”
…………
原來這四個人叫的“大師兄”,一個是龍吟派的張禦昊,一個是淩霄派的宵沛宵茂豫,兩人恰恰都是別人的大師兄。奇怪的是,此處邑州雖臨近長江,卻實屬中偏東,按理說一旦發生了鬼邪作亂之事,當由“東白嶽”先出頭,如今地頭蛇“白嶽派”還未見蹤影,其他兩個門派反倒是著急得緊啊!
“戾鬼已超度,阿塗、越堯你倆就莫再喧嘩了,不過是斷了手骨而已。”張禦昊見師弟們來臨,話語變得風輕雲淡並擺出一副尊長的威嚴。
宵茂豫瞧著張禦昊此等造派,在一旁吃吃吃地偷笑起來。
阿塗、越堯其中一個驚呼道:“我的娘啊,大師兄你手骨被敲斷了呀!!!宵茂豫~!我要跟你拚了~!”師弟二人之中的另一個,馬上製止住他的動作。
“阿塗,大呼小叫作甚?枉你還是個三師兄,難道你認為就憑那宵茂豫的斤兩,即便他走運傷到我了還能如此安然無事嗎?”張禦昊作古正經道。
“哦哦,對哦,嘿嘿嘿~!”阿塗瞬間冷靜下來嘿嘿笑。
“喂~!張禦昊你幾個意思,小心咱們大師兄把你左手也打折了,好陪襯你的右殘手……”,“就是就是……”淩霄派的一個師弟一個師妹還未說完,便讓走過來的宵茂豫攔住,“韓煒、瓊瓊啊,禦昊兄都要疼得哭唧唧了,你們就不要嚇唬他啦~!”顯然,淩霄派的弟子碰見張禦昊右手受傷,格外的高興,也不知道他們兩派是結了什麼梁子,還是五大道派都是以這種針鋒相對的模式相處的?
“張禦昊,你說戾鬼被你超度了,又說我放走了最大那隻,難不成這本來有兩隻鬼?這裏邊五個躺著的,都被抽了魂魄死了嗎?”,宵茂豫似乎留意到掩麵抱著頭的我,又好奇地問:“還有這個躲著柱子邊卷成一個球、快嚇尿的家夥是誰?”
我:??卷成球、快嚇尿???
未等張禦昊回答,突然響起一陣之前聽過的尖哨聲,接著張禦昊有嚴肅地問:“怎麼了,子嘉?”
一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溫雅少年音,有些緊迫地說:“大師兄,您那邊解決完了嗎?我這邊引來了二十隻鬼,阿塗和越堯不知跑哪去了!用水月鏡像傳訊也不回應,我和越鈞頂不住了,麻煩您盡快過來絲坊晾洗台的空地幫忙~!”那陣所謂的傳訊音裏,還夾雜著一些鬼哭狼嚎的紛亂背景音,恰似有群妖魔鬼怪在那頭鬥歌鬥舞一樣。
“他們兩個在我這兒,我們這就來~!”張禦昊回應。
“沙沙沙~~”,那頭發出如沙漏一下子被倒置過來的聲響,卻沒有了少年的回答。
宵茂豫連忙喝了一聲:“走!”說著,就提著另外兩個淩霄派弟子,步伐匆匆地跑了出去
“吐血,二師兄又不是叫他們去,瞧宵茂豫他們那副德行~!”阿塗急得直跳腳,“大師兄你手傷了就呆這兒吧,我和越堯去。”
“對啊,那我們走了!”越堯附和道。
“我的手,無妨,你們先走,我隨後到。”張禦昊平靜地說。
“好!”,“恩恩!”阿塗和越堯一並奔了出門口。
張禦昊忽而歎了口氣,來到我身後的右側,蹲了下去,地上傳來一串“嘶嘶嘶嘶”的聲音,過了不多時,張禦昊略遲疑地說:“那個………,我把割破的麵紗拚起來了,去了塵垢,你不介意的話………”
我向後伸出一隻手來接,一邊暗鬆口氣慶幸:他沒有再問起剛剛他質疑的事情,實在太好了!一邊又猜想佳楠先生會蟄伏在哪裏。
他把麵紗放我手中後說:“方才………你呆在這裏不要亂跑,不然會有生命危險,我先去處理外麵的。”
“張道長,謝謝您了!我想問問,除了我,這房裏頭的人都,都死了嗎?”我趁張禦昊未離開連忙問。
“不是,還有一個衣著比較華麗,長得比較,圓,的,應該就是這裏的老板,隻是受了些輕傷暈倒了。”
長得比較,圓,的?
這個形容還真是客氣,明明呂經才就是個大腹便便的猥瑣油膩胖子!
我會這麼擔心他的死活,當然不是因為我有多好生之德原諒他的所作所為,隻是他在還未與我談妥交易之前不希望他死得這麼容易而已。
“隻是暈了就好了!”我說。
“他跟你什麼關係?”張禦昊直截了當地問。
我愣一下,還是老實交代:“我是他宴請的客人,我準備幫他買些比較貴重的絲線。”
“他,有白嶽派給他的驅鬼靈符,鬼上不了他的身也不能吸他的魂魄……而你,就是那個幸存者嗎?”張禦昊話鋒一下子轉到我身上,我還未想好他指代的“幸存者”是什麼,他再跟著說:“你就是藏寶閣那場催生了一隻“仇鬼”出來的那場大火當中、唯一幸存的那個樂工——狄鳴,是吧?”
我心裏咯噔了一大下,什麼?仇鬼?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正在將麵紗往頭上係的雙手也不禁戰抖起來。
“所以上次你也是因為琴而免除於難?”張禦昊在向我發問,但語氣確實很篤定,“那你這張琴,可有意思了!”
我一下子害怕起上來,“張道長,我其實………”
“好了,你等我出先去收拾好外麵那堆鬼才接著說。”張禦昊說完,還真直接大步流星地跑了。說得,好像我很樂意跟他繼續深入交談此事一般,確實教我哭笑不得。
我更在意的是,張禦昊一個龍吟張氏祖姓大弟子,居然僅僅是覺得我背著的這張琴有意思?都了解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還未聯想到這張琴,就是用來鎮住你們譜進《誅邪大典》的那隻千年妖——佳楠嗎?
若果不是我“作賊心虛”過分敏感,高估張禦昊的能耐,那麼,就有另一件事足夠令我毛發倒豎、後背發涼:
究竟當初給我講述這件事的陸申迎,一個小小的樂工,用了什麼途經?才會將佳楠琴的來曆底細打探得如此詳盡?
以至於連一個正統的張家弟子都及其不上?
細細回想,除了陸申迎,至今確確沒有第二個人跟我提過關於這個古琴的任何傳說,這又是怎麼回事?
“子最,你在想什麼事情?”佳楠低沉的話音突然鑽進我的耳朵,驚得我一激靈,時過半晌,我才小聲地跟他說了我剛剛的想法。
“這個事情,你當下先不用管。”佳楠頓了頓,又問道:“你想跟出去晾洗台看看情況嗎?”
我點點頭,踟躕道:“想,但是我………”
“沒事,我會讓你看到的!”
佳楠說的是“讓”,而不是“幫”!我不自主地揚起嘴角,笑著回答:“好的!”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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