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徐子歸和向南的相處之間多了一些曖昧，空出來的時間不再用於去圖書館看書、和室友們聚餐或是整天整天的待在蓉姐的店裏，他們的相處方式多餘朋友之間，少於戀人之間，彼此都清楚對方的感情而又看破不說破。
    徐子歸的生活在加入向南之後，有了非常大的轉變，她開始學會依賴別人，做那個隻用享受結果的小女孩兒。一次休息時間，徐子歸和蓉姐聊天聊到以後，她當時一下子怔住了，她忽然發覺自己好像一直以來都隻是在理所當然的享受向南對她的好，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和向南的以後要怎樣，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也變成了一個隻知道索取他人的惡棍麼。
    徐子歸的內心一陣淒涼，人人都說心懷惡意傷人，而忽略了往往無意識的惡意才是原罪，這個社會上本來就沒有不帶目的的善舉，一切的出發點早已在每個人開始有所行動前做了計算。
    蓉姐不解徐子歸聊著聊著怎麼就停住了，還以為是聊的話題讓徐子歸想向南人了，不知什麼原因今天向南沒有來，徐子歸也沒怎麼看手機。“咋啦這是，這麼點時間就想得慌了？”蓉姐揶揄徐子歸，“前不久也不知是誰信誓旦旦的說不喜歡哦？”
    “我從沒想過和向南會有什麼將來。”徐子歸在蓉姐語畢出聲。
    “不是，你什麼意思？”蓉姐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我說我從來沒有將向南納入自己以後的人生規劃裏。”徐子歸直視蓉姐的雙眼，斬釘截鐵、語氣堅定。
    “……”蓉姐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失望的看著窗外，“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欺騙他人感情，玩弄、踐踏他人感情很有意思，很有成就感？”
    “我沒有！”徐子歸。
    “你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心安嗎？”蓉姐。
    “我……”徐子歸啞口無言，“不可以做朋友嗎，愛情都不分性別、年齡，友情就不可以？”
    “友情的確不分性別、年齡，隻是不適用於你和向南。”蓉姐把視線移到徐子歸身上，吐出的煙霧繚繞在兩人麵前。徐子歸和蓉姐麵對麵的坐著，看似親近的距離隔著看得見摸不著的壁障。
    蓉姐的交流讓徐子歸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和向南之間的關係，也在思考中想明白不應該和他這樣一直不清不楚的吊著，感情不是兒戲，一念之差極有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麵，她決定給向南、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主動捅破那張紙。
    晚上回到寢室的徐子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頻繁的動作引起了電話那端看資料的向南，他將視線移到手機上，“發生什麼事了？”
    “啊？沒有。”徐子歸正在想著如何開口，被突然出聲的向南驚到了。
    “這樣開視頻會不會很無聊？”向南看著屏幕上的徐子歸，不確定發問，“你會覺得不方便嗎，會不會打擾到你？”
    “沒有，不是快測試了嗎，你不著急？”徐子歸看著屏幕那端昨天說過幾天要進行專業測試，今後的幾天內可能沒有機會見麵，現在手中放著資料不看看手機的向南，隱隱替他擔憂。
    “不急這一會兒，今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向南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和徐子歸聊天。
    徐子歸和向南大概的說了說今天一整天的經曆，還揶揄他店員a今天在店裏沒看見他的失望之情，開玩笑他是不是有新的目標了，和蓉姐聊天的事情徐子歸沒有提及。向南聽後還挺開心，說雖然今天兩人沒能見麵，但聽著徐子歸的敘述就仿佛這是兩人一起經曆過的，他很高興徐子歸願意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
    徐子歸聽話向南的話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轉移話題：你該看書了，不許再和我說話。
    “子歸，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向南看到明明有話想說，卻一直沒開口的徐子歸主動詢問。
    “……”本來還在暗暗懊惱的徐子歸聞言吃了一驚，她盯著向南看了幾秒，隨後釋然的想到，向南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自己的情緒，況且這事本來就是要說的，隻是不知該如何向他開口而已。
    “如果在一段感情麵前有這樣兩個選擇：一、兩人將各自的心思埋在心底，可以一直如以前那樣地做朋友；二、兩人捅破那層窗戶紙，很有可能到後來發現彼此並不合適，從此形同陌路永不相見。你會怎麼選擇？”徐子歸整理了一番思路緩緩開口。
    “第二個，如果兩人間誰都沒有那個心思當然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反之那就是掩耳盜鈴，更是一種不負責的行為。第二種好歹兩人都曾經努力爭取過，即使結果不如人意那也沒有遺憾。”向南說完自己的想法後沒給徐子歸說話的機會，“我們之間選擇權在你手上，倒是你不需要做那個開口的人，等我，好嗎？”
    向南從剛才徐子歸的言語中知道了她的想法，這就夠了，他是男人，徐子歸隻需要向前一步，他會走完剩下的九十九不，這是他愛的方式。
    “嗯”徐子歸從向南的話中也明白了他懂自己的意思，剩下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去做，她相信向南會做好一切，她隻需要等著就好。
    “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忙過這幾天去見你。等我”向南知道徐子歸明白自己的意思後看了眼時間，知道徐子歸的生物鍾快到了，催促她睡覺。
    “哦，那你也別看太晚，早點睡。”徐子歸知道向南是為她著想，這麼久以來向南已經掌握了自己的生物鍾，所以之前才能總是在自己要睡覺的前幾分鍾，快醒的前幾分鍾發來晚安、早安。
    “晚安，子歸。”向南溫柔的看著徐子歸。
    徐子歸被向南的眼神看的臉頰發熱，匆匆忙忙的回了句“晚安”就掛斷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