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離久居溯明山三千年，也隻遇見過一個人。最溫雅的麵容，骨子裏又瘋又野。喚作謝閣，字允之。
    他住在山腰小院裏，單薄的一個身影，遠遠看見洛離，半人半蛇，滿身血汙。那個溫潤君子卻不怕，隻問道：“你可是妖？”
    洛離便答他：“是。”
    謝閣笑了：“原來妖都是如此姿色非凡，見得一麵，雖死無憾。”
    洛離不曾說話，卻歎了一聲。十年後，天宮雲橋上，他方才後悔，不曾問謝閣。
    可還記得他這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