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分數終於出來了，但封雨根本無心去查，隻是奈於父母的壓迫也不得已上網查詢。他知道自己當然考得差，在那高考前一個月的時候，自己的病複發，又談戀愛還刺激了自己的幻想症，就連高考考試過程中自己也是處於蒙逼狀態。要想考上自己從小就夢寐以求的高校幾乎沒有可能，隻是看看能不能有一個一般的學校讀。
    成績出來了，距離一本線都還有幾十分，其他的倒是不用說了，壓根沒有希望，也不用去思考了。
    父母知道這個消息後倒是很高興，最起碼也有個二本學校讀了吧。封雨有些木然，原來自己在他們眼中封雨已經連上大學都是很奢侈的了，怪不得父親在他上高中以後很少過問他的成績。
    她考得怎麼樣呢？封雨問她的時候她還不大願意說，估計是考得不如意，他還開導了她好一會兒，她才有所釋然，她考得比他還差，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去學校填誌願的那天，他和她終於見麵了，他盡顯憔悴卻很興奮，她麵色姣好卻悶悶不樂。看來她還是在意成績的事。
    他們在江邊吹著和風，看著江水緩緩流淌，封雨有些迷離，若是自己的人生也可以像水流這般波瀾不驚就好了。那麼自己也可以不必遭受那些痛苦了，自己現在也是正常人一個了。
    “嘟……嘟”，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封雨的想象，封雨摸出手機正要查看。她已經開始了視頻通話，感情這不是有人找自己啊，也是，他封雨除了和她有所聯係外，也沒有其他人來往了。
    看著她和視頻裏的年輕男子視頻，封雨就沒好氣，也不知道這個男子是不是那個能讓她在緊張的學習中請假去見麵的人。以她的說話語氣應該不是很要好，不過也壓根不陌生。
    “他是誰？”封雨在她剛掛完了視頻電話就開始了詢問。
    “一個朋友，還沒認識多久”。
    “哦，可以看看你的手機嗎？”
    “幹嘛？”
    “看看而已，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沒有”。
    封雨先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以表示自己的誠意，她在考慮中也交出了手機。封雨已經好久沒有看過她的手機了，反正高考前的很長時間都沒有看，而且那段時間也沒有登陸她的QQ。
    所以依照她的QQ聯絡情況來看，她的信息聯係程度應該也是從少到多，因為那段在學校的日子，她可能還是有所避忌的，而放假之後可就完全是兩回事兒了。
    果不其然，她的手機裏除了和以前那些人有很多聯係之外，也出現了好幾個新麵目。在這些信息裏有訴說對她的愛慕的，也有直接向她表白的。她當然是拒絕了別人的追求，可是也沒有中斷和那些追求者的聯係，照常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聯絡問候。
    封雨遇到這樣的情況還真是有點頭疼，她做的沒有錯——她拒絕了別人的追求。可是他又有點覺得哪裏不對，為什麼拒絕了別人還要同人家聯係，而且是頻繁聯係，還不止一個人。難道又是所謂的朋友？在他封雨心裏這樣的事情不應該是要態度堅決的嗎？如果不喜歡別人，而且還拒絕了別人，那自己就該與他人劃清界線吧，不能拒絕了人家還給希望的吧，這好像有點養備胎的感覺吧。
    等等，封雨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那個百無聊賴的過年夜，他和她的第一次聊天，一聊就到深夜。好像還無所不談的樣子。然後之後她就不大主動，全是他在獻殷勤。封雨又看看手機裏的信息往來，那些人不是和以前的自己一樣的嗎？
    那是不是自己和她聊天那段時間，她是有男朋友的，隻是後來因為什麼變故，她又選擇了他封雨？封雨搖搖頭，感覺有些複雜，想要清醒清醒。
    她要幹嘛？手機裏可是有好幾個人和她有頻繁往來，她要這麼多備胎？還是她隻是喜歡被人愛慕的感覺？封雨不清楚，那個在外人麵前有些害羞，而且話語不多的人，心裏竟然這麼有想法。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眼前的曾經的女神，反正就是她並不像表麵上看來的那樣簡單，甚至他封雨都已經有點懷疑她是否純潔了，畢竟和那麼多男生往來，誰又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現在他隻想一個人靜靜。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去哪兒？”
    “不知道，反正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她有些置氣的走了。
    又是一個夕陽欲墜的日子，封雨看著江麵上的金色餘輝，不禁進入了迷離狀態。
    他照常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下的封雨，仿佛又回到了開始戀上她的那些日子。
    嗯，那段時間是封雨正一心想要學習，企圖通過最後的努力來實現自己以前願望的日子。那時的他心無旁騖，成績也迅速飆升，可是壓力和用功過度也讓他精神不振，所以幻想戀人成了前桌的她。這好像也沒太大影響，畢竟隻是輕微的幻想，他封雨還是可以控製的。
    而後畫麵又到了封雨表白的時候，如果兩個人不能在一起，那他封雨真的再也不能分心了，分心的代價很大，大到他無法承擔。也許對於那時候的他而言，拒絕比接受更好，拒絕後最多就是短時間的沉淪，而接受惹來的麻煩是無法預知的。
    封雨抖抖煙灰，眼前又是兩人在小山的柔情激吻，而轉眼他的她又在和別人手牽手親密的在一起，或者在某些角落做著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兒。
    封雨覺得胸口好悶，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連呼吸也變得特別困難，他想要解脫，想要釋放……
    “封雨，你在幹嘛？”他的她看著慢慢走向江裏的封雨，一邊大聲喊道，一邊快速走向他。
    封雨踩著有些涼意的江水，不斷往深處走，當膝蓋快被水流淹沒的時候，她用雙手一把死死抱住他。同時她也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嘴裏還不住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封雨，你不要這樣，我錯了，我不該刺激你的……”
    那個世界的封雨已經在草地上和小狗追逐，與蟲鳥相伴，忽然傳來的不同的熟悉的聲音讓他手足無措。
    “小雨，你醒醒啊，你這是怎麼了……”
    前者是戀人的呼喚，後者是慈愛母親的叫喊；前者是愛恨交加複雜的女友，後者是愛子情深的母親。他封雨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