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疼痛沒有傳來，封悅城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麵前多了一個身影，白衣如雪，卻被心髒處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封悅城在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周圍的廝殺都與他遠去，就連賀言寒殺了吳肖之後，打馬從遠處飛奔過來的聲音，呼喚的聲音他都聽不到，看不到。隻剩下眼前的人影。慢慢的倒了下去，出於本能，封悅城接住了那人。封悅城像失去了全部力氣，跟著人影一起跌坐到了地上。
    “哥哥……”封悅城心髒在一刻都不會跳動了，他為何會在這，他不是離開了嗎。他為何會在這。傷，那支羽箭穿過心髒部位，入了身體。
    “哥哥……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救你。”封悅城兩行淚無聲的滑落，聲音哽咽道。
    “小悅……我……”噗，一口血從蘇玉寧的口中吐出，染紅了衣領更染紅了封悅城那隻顫抖得手。
    “別說話，夏延會救你得，夏延能治好你。”封悅城慌亂的去按住蘇玉寧胸口處，想堵住那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卻發現如何也堵不上。
    “蘇玉寧，朕不許你死。”賀言寒手起刀落的殺了所有圍上來的士兵，手中的劍掉落在地。那一箭如刺進了自己的胸膛，痛不欲生。
    “賀言寒……對不起。”蘇玉寧給了賀言寒一個蒼白的微笑。眼裏落下賀言寒痛苦的神情，
    “蘇玉寧……是我對不起你。”賀言寒聲音透著絕望，他做了什麼是他一步步的逼死了蘇玉寧，為何他還要道歉。
    “賀言寒……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等到你愛我時……就放棄了我對你的愛……對不起……好好活著，別在愧疚，你不欠我什麼……愛上你，我不後悔。”蘇玉寧臉色越來越白，說出來的話，已經不成句了。
    “沒關係，蘇玉寧隻要你活著，你可以不愛我，可以不要我，隻要你活著。”賀言寒眼角被淚水打濕，他可以放他走，隻要他活著就好。
    “賀言寒……謝謝你。”賀言寒謝謝你，這一刻我知道，我的愛終於開花結果了，可是卻是生命的盡頭。
    “小悅……桃花快開了吧。”蘇玉寧望了望賀言寒身後的天空與山林，草木逢春，又見綠，桃花迎春，盡情開。
    “今年的桃花，小悅就幫哥哥看看好不好看，可好。”蘇玉寧已經到了回光返照的時候了。封悅城自然明白哥哥的意思。
    “哥哥，小悅答應你，以後每年的桃花都會替哥哥去看可好？”封悅城泣不成聲的說道。
    “好”哥哥如小悅一樣，隻想你一世長安。
    ”小悅，我不想對你說抱歉，也不想對你說謝謝。”蘇玉寧轉眼望著封悅城，抬手輕輕撫上那雙桃花眼，似乎要記住他得樣貌。
    “哥哥想記的小悅的樣貌，哥哥怕來生不記的小悅長什麼樣，要好好看看記住了。”蘇玉寧慢慢的用手撫過封悅城的眉眼。想要將人深深的記在腦海裏。
    “
    “來生來世，我隻許你一人共白首，小悅可好。”蘇玉寧望著那雙狐狸眼，想要將人記牢了，免的喝了孟婆湯就忘了。
    “好”
    哥哥，謝謝你，小悅來生來世，永生永世，隻許哥哥共白首。
    蘇玉寧桃花眼裏多了一絲溫暖欣慰。手輕輕的滑落了下來，爹爹，孩兒終於可以見你了，向你贖罪了。
    “哥哥……”
    “蘇玉寧……”
    噗，賀言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同生蠱，既同生，亦同死。這樣也好。蘇玉寧我陪你，一起赴黃泉。
    “皇上……”
    “皇上……”
    賀言寒艱難的睜開了雙眼，這不是是自己的營帳嗎。我怎麼沒死。
    “夏延”賀言寒猛然坐了起來，他在怎麼沒死，難道蘇玉寧沒死。賀言寒眼裏多了一絲希望。
    “夏延……蘇玉寧呢？”賀言寒慌忙拉住夏延問道。
    “他已經死了。”夏延臉色沉重的說道，他也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可能，我們不是……”賀言寒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皇上的同生蠱已經解了。”
    “解……了？”
    “對，吳國公主手中有一枚可解同生蠱的解藥，這是為何當初封悅城要我娶他得原因。”夏延知道現在吳國已經滅亡了，若想吳黎在賀國平安，隻能用他救賀言寒一命當籌碼，這也是他為何說出來的原因。
    “蘇玉寧……他……在那裏？”賀言寒對這些都不想知道。他也沒要為難吳黎的意思，一個女人還不值得他記在心裏。
    “在外麵，封悅城一直抱著他，坐在那裏，已經一日了。未曾動過。”夏延心下沉重了許多，任他如何呼喊，那人仿若沒有聽到一樣，如雕刻一樣，抱著蘇玉寧的身體一動不動。
    “我要見他。”賀言寒越過夏延，抬腳出了帳篷，這裏是封悅城的駐紮地。外麵的屍體已被處理幹淨了，就連血跡都被擦了去，唯獨封悅城還坐再原地，懷裏還抱著蘇玉寧，隻是變成了一具怎麼捂也捂不熱的屍體。
    賀言寒抬腳走了過去，心中僅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他以為他活過來了，蘇玉寧也會活過來。可能穿過心髒的一箭如何救的活。
    “為何不讓我死。”賀言寒抬眼看著封悅城，若是封悅城不讓夏延救自己，誰也不會知道夏延手中有解藥。
    “賀言寒，你死了，這孤獨也就沒有了，以後我們一起孤獨下去吧。”封悅城臉色已經平靜如常，隻是少了活氣。
    封悅城將懷裏得人抱緊，緩緩的站了起來，平靜的望了賀言寒一眼，單膝下跪，聲音沉重而堅定的說道。
    臣祝，吾皇江上一統
    享四海朝拜，受萬民敬仰。
    高坐金鑾殿，享萬年孤獨。
    也許以後得日子對他與封悅城來說，隻是一場慢長的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