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抑惡揚善
    午時過去，未時來到。
    未時又名日跌，太陽偏西。
    羊吃草的時候。
    楊帆，抬頭眼望著窗外，矮山處，一群綿羊在羊倌的看護下吃著自己的吃食。
    現在還是春寒，草木還沒有返青，羊羔們低著頭，在低著頭四處的亂溜。可是任由他們如何的低頭啃食，也沒有多少富餘的吃食供他們來食用。
    楊帆看著這群羊羔，就仿佛看到了曾經在大西北邊境之時，猶如初入絕地，人生地不熟，一時之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前進一步，自己不知道如何去抓捕王磊，也不知道自己王磊躲到了什麼地方。
    後退一步，自己身兼公差，無功而返，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時的楊帆還不認識王磊。
    那時的王磊正在躲著楊帆。
    兩個人就仿佛兩條平行線一般，絲毫就沒有交集點。
    可是，後來兩個人不僅碰上了，還結交成了生死弟兄。
    ……
    楊帆正沉寂在往昔的回憶當中，卻被人給叫了回來。
    現在還不是回憶往昔的時候。
    “楊帆…楊壯士…”李綱眼見楊帆在發愣，便輕聲提問道。
    “奧…李大人，你們此番前來是不是，有事相求啊！”屋裏又並沒不是有椅子，可是李綱見到楊帆立著，所以也就都站在那兒。
    “實不相瞞，我們還真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
    “康王趙構率領著的議和使團，無故失蹤…”
    楊帆聽了李綱的話，猛然間他對著李綱抬起頭，圓睜著自己的一雙眼睛：“李大人，想必我之前的經曆，你也略知一二了吧！我可是對天發誓終生不會再為他們宋室朝廷效力的。”
    “可是你的名字，現在還掛在開封府的衙門裏，而且你現在依然是六扇門裏麵的人。”
    “我發表過聲明，退出六扇門。”
    “你的聲明，做不得數。”
    “我說不是六扇門裏麵的人，就不再是六扇門裏麵的人。”
    “楊壯士，你先別急，你先且聽我說完…”李綱簡單的對著楊帆敘說了一遍康王趙構還有昨晚夜間開封城裏所發生的事。
    楊帆聽的很認真，也許是因為他曾經在六扇門裏麵幹過，對於這類案件，有種條件反射吧。
    “王磊，你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件事才被放出來的。”
    “是的。”
    “王磊，你變了。”
    “我沒有變，我隻是想活著。”
    “你現在出來，可以好好的活著去啦！”
    “可是有人不想讓我好好的活著！”
    “誰？”
    “可能是金國人，可能是朝中的大臣，也許還有可能是大宋朝趙姓王公們吧！”
    “想必，你在來我這裏之前，已經分析過了吧！”
    “嗯！這麼說，你肯出山啦？”
    “不！我沒有答應出山。”
    楊帆剛一說完，還沒輪著王磊說話，李綱就搶著問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呢？你到底還是六扇門裏麵的人，你直到現在依然領著六扇門裏麵的俸祿。”
    “是。我還花著六扇門的俸祿，可是這都是我應得的吧！我不僅有功勞，還有苦勞吧！”
    “對！你功勞苦勞兩樣都有。”
    “那不就得了！你們走吧！”
    楊帆再一次，給李綱和王磊下達了逐客令。
    李綱，聽罷，不由得一臉尷尬。李綱厚著臉皮，嘿嘿一笑的對著楊帆說道：“楊壯士，若不是這件事情，茲事體大，我等也不敢勞動你的大駕。聖上可是說了，若這個案子辦砸了，六扇門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李綱的這番話，當然是他在胡說。欽宗皇帝趙恒，就是有這個想法，在這個即將國破家亡的關口，也不會斷然封掉六扇門的。
    “是啊！楊大哥你也是六扇門裏麵的的老人了，這六扇門若是真的沒了，你們那幾萬的弟兄們又該如何是好？”王磊急著對著楊帆說道。
    王磊，當然也知道李綱的這番話，完全是他在胡扯，可是李綱的終極目的還是要激楊帆出山。
    楊帆根本就不等他王磊說完，便開口道：“我說過了，而且不止一次說過。我不會再為趙家的人賣命了，你們還是請回吧。”
    李綱、王磊二人聽罷，無不麵麵相覷，刹那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王磊，想到過邀請楊帆出山，會遇到些這個那個的困難，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困難。
    李綱，也想到過邀請楊帆出山，會遇到些挫折，可是哪裏想到這個楊帆不僅是個酒鬼，還是一個油鹽不進的酒鬼。
    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楊帆會這麼的不給他倆麵子，根本就不等王磊將話說完，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起了逐客令來。
    李綱，輕咳一聲道：“楊壯士，我素來知曉你是一個俠義心腸的人，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昔日的兄弟們走上絕路吧？”
    楊帆仿佛就沒有聽到一樣，根本就懶得搭理他，而是又坐下來，抓起酒瓶慢條斯理地倒了一碗酒，細細地慢慢地品著喝著。
    王磊搶上一步，一把拿起楊帆手中的酒瓶，對著楊帆說道：“我知道你對趙恒有很深的成見，可是他終歸是沒有殺掉你吧！”
    楊帆聽罷，猛的哈哈大笑起來，隻是他的笑聲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照你這麼說我還要感謝趙恒他的皇恩浩蕩嘍？”說罷，他的臉色一沉：“你們走吧，休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再為姓趙的一家再做任何事的，我能夠安安靜靜的呆在這兒已經很不錯了。王磊，自打你被抓進死牢之後，我的心就死啦！一個心死了的人，還有用嘛？”
    李綱聽到這些話之後，覺著楊帆的心有些鬆動，便緊接著說道：“楊壯士你對六扇門裏的自己昔日的同袍們的死活可以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不理不睬，可是大宋朝的老百姓是無辜的，你難不成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金國人奴役不成嗎？”
    楊帆沒有理會李綱，反而扭頭對著王磊說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王磊義憤填膺的說道：“獨不聞子產之相鄭乎！推賢舉能，抑惡揚善，有大略者不問其短，有厚德者不非小疵。”
    “你真是這麼想的？”
    “嗯！但是單憑我的力量很難辦的到，所以我想到了你，所以還望你能夠出山相助。”
    “好一個抑惡揚善，我答應你啦！”
    “真的？”
    “真的！你既然心意已決，那麼我便同你一道破壞賊人們的奸計來抑惡，拯救康王以及大宋子民們來達到揚善的目的。”
    說著話，王磊上前一把抓住楊帆的手掌，四掌相握，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同時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抑惡揚善，拯救萬民於水火。”
    李綱眼見的楊帆答應出山之後，便趕緊趁熱打鐵，道：“需要我做什麼？”
    楊帆道：“這個案子其實並不難，能夠辦成這件事的，正如王磊分析的那樣，不管是金國人還是宋朝人，這其中沒有內鬼是不可能的。這件事辦起來還真真有些棘手啊！”
    李綱中肯的說道：“你就說需要我做些什麼吧！”
    楊帆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別的就不說了，這事我應了，但是我有個條件。”
    隻要楊帆答應出馬，這樣加上王磊成功的幾率就更高了，此時別說是一個條件，就算是成百上千個件，隻要能夠救出康王趙構，拯救大宋子民於水火之中，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有什麼條件？但說無妨！”
    “我需要有絕對自由自主調查案件的權利。”
    “行，這一點完全沒有問題。王磊壯士也是這個條件。他，我都答應了。你，我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