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街心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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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夜。
天上,沒有星星。
同樣在這個黑夜裏,天上也同樣沒有月亮。如果,不發生突變的話,這該是一個多麼安詳的夜晚。
如果,不發生突變的話,這該是一個多麼祥和的夜晚。
如果,不發生突變的話,在這個時候孩童應該早就已經依偎在娘親兒的懷抱裏睡得安詳。
如果,不發生突變的話,在這個時候,小夫妻們應該正激戰正酣,您儂我儂的時候。酒家也早就已經關上了自己店鋪,數完了錢,算出自己這一天的流水之後,或美美的進入了夢鄉,或懊惱的為了算錯了賬少收了錢而懊悔之中。
無家、無人、無依無靠的流浪漢們應該也早就躲在不知哪個避風的地方在酣睡。
可是,今夜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別人不知道,別人也不好說。
最起碼,在這是一個夜闌人靜的晚上,寒風颯颯,侵人肌骨!大地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狂烈的寒風吹舞著塵埃,發出如鬼泣般害怕恐怖聲,使人毛發直豎的夜晚裏,李綱和安道全就不平靜,非常的不平靜。
李綱在經過神醫安道全的簡單醫治之後,頓覺事態嚴重,於是趕忙帶著家將家丁和神醫安道全前去皇宮大內,去向宋欽宗趙恒彙報情況。
此時,此刻。距離李綱的府邸還未走出多遠。
此時,此刻。距離宋欽宗趙恒所在的皇宮大內還尚有一段距離。
此時!此刻!就在李綱一行人前進的道路上,在街道兩旁的店鋪內,正時不時的突現出一個個的幻影。如果你的視力在暗無星光的夜晚也能夠看清自己的五指的話,你就會發現,那些突然出現,又突然隱沒的影子,不是幻影,而是一個個人影的話。想必,定然會嚇破你的膽子的吧。
騎在馬背上的神醫安道全就是這麼一位目力即佳的人物。
神醫安道全在這麼一個昏暗的黑夜當中,已經隱約可辨出來這些個人影,無一不是,一個個的勁裝大漢們。
安道全這個時候對著胯下馬一個催促,馬蹄快走幾步,來到了身在溫暖舒適由四名仆人抬著的八抬大轎裏的李綱身旁,隔著窗簾對著裏麵說道:“李大人,小心啦!情況有變,我們被人盯上了。”
李綱聽罷,也不見絲毫驚慌的對著安道全,回答道:“安神醫,你切莫小心。如果發生不測的話,你大可自行離開,他們這些賊人衝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切莫蹚了渾水賠了性命。”
“李大人,有心啦!安謀理會的。”安神醫道全回答道。說這個話的時候,安道全麵目上篤定著的表情,哪裏還像是一個治病救人的醫者,儼然成了一位神威凜然的雄偉老人。
眾人轉過彎,向著另一條大街拐了過去。就在眾人又向前前進了約摸一裏地的時候,在他們前方的街道,由左至右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一排烏漆嘛黑的棺木。
神醫安道全數了數不多不少,整整十八具。李綱、安道全加上給李綱抬轎子的四名轎夫,還有就是一十二名兵丁的話,自己這一方不多不少整整十八個人。
看來,這些個棺木是敵人給自己準備的啦。安神醫道全見狀,催促胯下馬來到了眾人麵前,一抬手製止住了己方前進的步伐。隨即,神醫安道全一片腿,從馬背上跳到了平地之上。
靜,好靜,非常靜,出奇的靜。轎內的李綱,還有為他抬轎的轎夫和抽出腰刀聚攏在他轎子四周的一十二名兵丁們,無一不是大氣都不敢出,額頭之上豆大的汗珠噼裏啪啦的順著臉頰脖頸掉到了地上。
正當安神醫戒備著四下裏觀察的時候,從十八具棺木中的七具棺木中踢開棺蓋從中跳出來了七名勁裝大漢,也沒聽見他們說上哪怕一句話,發出哪怕一個聲音,就見這些人有先有後,一個個的配合的頗為默契,隻見他們身形在空中一閃一幻的,飄若如遊魂,動如突兔,除了七具棺蓋跌落在地的聲音外,再也沒有哪怕一個聲音發出。
這些人,是人是鬼?是人怎麼動作沒有聲音!是鬼?可是地上又為什麼有他們七個人的影子?
他們當然不是鬼,而是人。確切的說是他們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對安道全和李綱一行人痛下殺手的,亡命之徒們。
隻見那七個人一閃而出!他們隻對著安道全看了一眼,他們便已知來者是誰,同時也知道預想除掉李綱,必先除掉神醫安道全這一個絆腳石。也隻有在除掉了安道全之後,他們方好對自己的終極目標李綱動手,到時候他們對李綱是殺還是抓,就全憑他們的各人喜好啦!
於是,他們七人出來之後,居然不發一言,當先一人立將自己微合的雙手對著安道全一推,頓時安道全便覺得一道肉掌裹著寒風,直朝自己的當胸射來。
安道全不躲也不閃,隻是胸有成竹般,見狀頜下胡須一飄,雙目一瞪,雙目之中猶如寒光奪眶暴射一般,硬挺挺的居然硬接了對方的這一掌。
安道全接下了對方的這一掌之後,身子隻是微微晃了一晃便很快穩住了身形,直到這個時候安道全的麵目都沒有改色!而反觀對方敵手,再硬拚了這一掌之後,雙腳落地之後,騰騰騰的向後倒退了四五步之多。
直到這個時候七人之中立刻出現了一陣陣的騷動。
七人當中,率先偷襲出手之人是他們七人當中的大師兄,武藝雖說沒能達到一等一的一流高手的地步,可是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們知道此行將要刺殺的目標一個是李綱,大宋朝高官,毫無武藝。
另一個就是安道全,安道全之所以在江湖上傳出的威名是因為他曾經在水泊梁山上坐了第五十六把交椅,可是那也是因為他給及時雨宋江宋公明跟浪裏白條張順治傷才上的梁山,如若不然他哪能上的了梁山。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自打梁山泊的一百單八將死的死歸隱的歸隱之後,他安道全凡是為江湖上的好漢們有傷找到他醫治的時候,都會讓對方將自己的平生絕學傳授給自己,才給他們治傷。
這也是為什麼,今日的神醫安道全會兩次遇襲都全身而退的原因。今日的神醫安道全武藝已達一流高手的境界。
七人中的大師兄眼見自己吃了暗虧,於是便左手食中兩指塞入口中,呼氣一吹,頓時便又見到三四十從四處跳了出來,這些人現身之後,人人鼓噪的欺身而上,同時還有數十道寒光從人群之中射出,那是各種暗器,什麼飛鏢飛刀鐵蒺藜…大風起時,這些人,人人長發飛舞,加之黑夜身穿黑衣,一個個的麵如魔鬼般對著安道全就衝了過來。
“來得好!”
安道全爆喝一聲,隨即雙掌齊開,反手脫下自己身穿的外罩,對著那些暗器揮舞起來,隻一下的功夫便將這些個暗器悉數收進了外罩之中,隨即再一抖一撇又係數還給了對方。在將暗器拋出去的同時,自己也欺身而上,雙掌翻飛,拍在眾人身上不覺間發出“隆,隆!”的巨音聲,向著這些人硬生生回敬了過去。
“哇!哇!哇!……”
一連串嘶叫,悶吭,滲入陣陣寒風之中。
如果你在當場的話,立時可見鮮血從眾人的口唇間噴湧而出。
緊接著安道全手中又搶過對手手中的一柄鋼刀,四下裏一通砍殺,隨即又可憐見這些人的斷臂殘肢,與那桃紅血雨,衝空飛起,四下散落。
隻一個交鋒便有二十餘名元凶,竟死於安道全的鋼刀之下,老者功力,真是好不痛快。安道全本想自己露出了這一雷霆手段之後,可以震住這些人,好讓他們知難而退,畢竟安道全第一職業還是醫生,醫者仁心的嘛。可是,心願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剩餘下來的這些個人,竟然無一人退後,為了殺死自己,仍然獰若厲鬼,再次一擁而上,向著安道全殺將了過來。
一道銀光從天際閃過,哢嚓一聲巨響,一聲悶雷突響。
緊接著又是銀光一閃,一道悶雷砸下天空。這一次,雷,更響了!幾顆豆大雨點,從天空中飄落而下,隻一下間。竟從安道全的身下流入了大地,頓時街道裏積滿了水。
這些人的第二次攻擊,也就在這個時候發起來的。見狀,安道全的臉色也隨之一變!“找死!”於是安道全的左手由拳變掌護於心前,右手奇快的伸入自己的懷中。那些人任然是麵無表情的衝著自己衝過來。
“突…突…突…”又是一陣暗器四散飛來。“呼——!”數十道黑影,隱寒著勁氣結成撼雨流風的勁流,吹得安道全發眉飄蕩。
安道全左掌當胸,在暗器未發出之前,便已見狀身形憑借著奇奧的身法一躍一閃,右手同時出懷,射出了也是數十道,道道眩人心目的白影。
銀針,針灸用的銀針。平時安道全用來醫治病痛的銀針,平時救命用的銀針。
“哦!不好,暗器…!”
群賊駭噫剛出唇。
白影交錯間,殺出數不清的詭異軌道,銀針與銀針之間乍合乍分,分取群賊全身各處穴道。
就在這千鈞一發,勝負未決的開頭!又一記震耳烈雷,幾股嚇破膽子的驚呼傳出。
“砰!砰!砰!”不時從人群中傳來或到底或互相碰撞的時候才會傳出來的碰撞聲,由於力道過於大,而震耳欲聾。
“跑!快跑!”
“哪裏走!”
洪鍾似的勁喝,出自於安道全的口唇邊,左手掌法如雷,右手鋼刀如流星,眨眼間,屍橫遍地,血染街心,除了那個大師兄功力高於群賊,僥幸逃的一死,其餘眾賊或骨肉分離支離破碎,或被銀針刺中穴道而亡。慘酷無比的打鬥,在一瞬間便也已經完結,也不知是生命的脆弱,還是人心的狠毒。
安道全站立街心,仰麵朝天,輕歎一口長氣,隻見大雨傾盆“嘩啦啦!”漂落在這大宋王朝古老帝國的國都之中。華佗祖師在上,不孝弟子安道全,今日又開殺戒了,家國大事,情非得已,敬乞恕罪!”安道全仰天禱告中,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圓形物件,對著地上的死屍一照,方才他射出去的銀針便又一一吸附在了圓盤之上,圓盤原來是一塊吸力強勁的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