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白眼底的焦急刺痛了沈翔，他張了張嘴，“小白……”
    “你，給我滾！”司慕白怒目而視。
    “小白，我……”沈翔心裏痛極了，他忽然後悔動了手。但是他實在不能忍受另外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他的小白身邊。
    小白的身邊隻有他，隻能有他！無論是上學放學寫音樂還是睡覺，隻能有他。
    可這個男人，和慕白住在一起，一起休息，一起上學……
    沈翔似乎又想到蘇慕白和他形影不離的日子，就像方景和司慕白的這般年紀，一起學音樂史，學樂理，上專業課……可一切都變了，現在是這個男人站在司慕白身邊。沈翔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前進血肉裏，修長的手指和靈活的指節被他攥得發白。
    司慕白沒理沈翔，他對方景說：“你先拉行李回學校，我跟他說幾句話，我過一會就去找你。”
    方景剛想說什麼，被司慕白眼神勸退。
    “我等你，一個小時之後你沒回來我就來找你。”
    司慕白點了點頭。
    “上來吧。”司慕白走進了居民樓。
    他和沈翔麵對麵坐在沙發上，“翔哥。”司慕白喃喃道。
    沈翔眼裏閃過一絲光亮，“小白……”
    沒等沈翔說完，司慕白搶過話：“我說過我們之間結束了。”
    “小白，你別這麼說。”沈翔的心揪著疼，他無法呼吸，心髒被酸意彌漫。
    “沈翔，我現在有新的生活了，我是司慕白，我有一個姐姐，我有我自己的學業，有同學，有朋友。沈翔，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
    “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沈翔的眼圈氤氳著水汽，“小白，你不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是怎麼過的！我不敢閉眼，閉上眼睛全是你在血泊裏的樣子。我後悔辦演唱會，我恨不得殺了演唱會承辦方。”沈翔的聲音哽咽。
    司慕白的心忽然抽的疼，他抿了抿嘴長歎口氣：“過去的都過去了，老天給我第二次生命，我不想再緊跟你的步伐。”
    “什麼是過去了？老天給你第二次生命，可老天放過我了麼？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小白，我愛你啊……”沈翔的語調一點一點升高，語氣越來越強烈。最終融成了一句愛你，彙在了有氣無力的哽咽裏。
    司慕白閉了眼，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湧出。曾經那他麼想要聽一句沈翔的我愛你，可時過境遷，這輕飄飄的一句話隻能讓他的心裏膨脹出酸意。沈翔，我不想要了……你和你的愛，我都不要了。
    睜開眼時，他眼裏已是一片清明。他要珍惜第二次生命，不能再和沈翔蹉跎時光。
    “沈翔，我想再跟你說一次，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都不欠你的。你還記得我讓你好好活著麼？”司慕白嘲諷的笑道：“我上輩子隻為了你活著，我踩著你的腳步，悄無聲息的躲在你的背影裏。我想讓你過的快樂，我想成為你成功的墊腳石，我想在你沈翔的生活裏發光發熱讓你多看我一眼。你的生命深深鐫刻著我的生命，我隻是不想辜負我二十多年對你的付出。”
    沈翔目不轉睛的看著司慕白，眼裏全是悔恨和怨懟，“小白，重新跟我在一起吧……我一定對你好，我……給我個機會為了你活行麼？”
    司慕白挑起嘴角，嘲諷的笑了笑：“那時我愛你，我愛的痛徹心扉，我太痛了你明白麼？我看著你對路路微笑，你從來都沒對我那樣笑過。我看你強吻路路，我看你和殷於飛訂婚，甚至還懷了孩子……你不知道當殷於飛拿著B超圖像來演唱會炫耀，我……”司慕白眼神帶著冷意，“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在踐踏我，當我醒來，我依然愛你，愛你是刻在我骨子裏的執著。”
    司慕白頓了頓：“可我愛你，你把我當什麼？你從來不尊重我，你嘲笑我，諷刺我，挖苦我，甚至……”他說不下去，眼裏全是酸苦。
    沈翔忽然明白司慕白沒有說完的話，他越過沙發抱住司慕白，他離司慕白越近，心裏越發痛苦：“小白，你愛我，你再愛我一次吧，我一定好好愛你……我疼你小白，我隻看你，我隻對著你笑……我隻吻你。”
    司慕白沒有掙紮，他的聲音在安靜地房間響起，節拍器在角落安靜地見證司慕白眼中冷掉的熱忱。他像是帶著斬魄刀的死神，對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宣告他的生命即將結束。
    “可我不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