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那邊遞消息過來了麼？少爺什麼時候出發？”一個麵容普通的少年郎手持折扇跨坐在馬背上同前麵人閑聊。
    “沒有消息。我們離家也有三日，算算時間應該快啟程了。”少年的同伴腰間別了一把寶劍，慢悠悠的往前走著。
    這倆人正是玉長風和沈爻。
    因為怕被人察覺出來，兩人易了容改了稱呼，悠哉悠哉的趕路。
    “走了半天了，正好前麵有個茶棚去喝碗茶歇歇腳吧。”沈爻提議。
    “你之前做任務的時候也這樣？不緊不慢的。”玉長風懷疑如果沈爻不是閻王殿少主，就這自由散漫的性子估計早晚餓死。
    沈爻已經先一步進了茶棚，點了壺茶水。
    玉長風見狀也跟著走了進去。
    “那能跟這比麼？現在這也不著急。”沈爻湊近了玉長風，悄聲說，“你看到前麵那座山了麼？那塊很適合伏擊，幾年前我走過一次。現在看是一座山，但其實是兩座山連在一起的。中間山穀蜿蜒曲折，而且寬窄不一，很難琢磨，易攻難守。”
    “你走這做什麼？”玉長風很少會問沈爻以前的事情，他看沈爻沒說話估計是不太想說，便開口道，“我就是隨口一問。”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次護送任務，那地方挺近的就是前麵的鹽城，但是走到這個山口的時候遇到了意外。”沈爻說的無所謂，但玉長風卻敏銳的察覺到沈爻語氣的變化。
    “那次還好我沒帶很多人，要不然兄弟們估計都得死在那了。”沈爻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一會路過那陪你去看看？”玉長風問。
    “不去了，出來的急，我也沒帶酒。這麼多年不去一次，好容易去一次還空著手這不是討人厭麼。”
    玉長風看著沈爻，“在我麵前不用裝風度，想去就去吧，你不去看才會討人厭。”
    玉長風知道，沈爻遠沒有他表麵看上去的那樣灑脫，反而沈爻是個內心很細膩的人。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就不會來這個茶棚喝茶。十二宮為朝廷犧牲了很多人，他們沒有名字，甚至上位者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唯一能記住他們的除了他們自己，也就剩沈爻了。
    玉長風拍拍沈爻的肩膀，“沒有酒就帶壺茶去吧，有總歸比沒有強一些。”
    沈爻看著前麵的山，半晌才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兩人付了茶錢就繼續趕路了。
    越往前走，玉長風越明顯感覺沈爻的沉默。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結這種東西沒有誰能幫誰解開。
    到地方，兩人下了馬，把馬找了個地方栓起來就往山上走。
    山不算很高，也就十幾丈高。以沈爻和玉長風的身手，小半個時辰就爬上去了。
    玉長風把水壺遞給沈爻之後，就往遠處走了走，一方麵是給沈爻留些空間，另一方麵是看看有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沈爻拿過茶壺，沒有說話，找了塊相對平坦地方的石頭坐了下來。
    算起來也有三五年沒來過了，當年他沒辦法帶那些兄弟回家，如今他依然不能。
    沈爻不知道自己坐了多長時間，隻覺得天黑了才緩緩站起身。
    “我說過早晚有一天會替你們報仇，現在機會來了。這次來的匆忙，沒給兄弟們帶酒，我以茶代酒敬各位。”沈爻把茶水撒在地上，又站了小一會兒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