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長風，你說如果你爹知道你不能給玉家傳宗接代，會不會生氣？”沈爻趴在桌子上問著玉長風。
    “扯平了。”玉長風倒了杯酒遞給沈爻，“我爹不會生你氣的。”
    “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們可以從本家過繼一個過來，過繼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可以接手閻王殿，女孩兒呢就好好養著就行。”沈爻覺得自己考慮的還挺周到，男孩管事兒，女孩享福，兒女雙全多好啊。他跟玉長風到時候就做甩手掌櫃，遊遊山玩玩水，在閻王殿養老。
    “你，確定你可以養的了兩個孩子麼？”玉長風表示懷疑。
    “我…”沈爻眨了兩下眼睛，“我養不了，但是福伯可以幫我們養啊。反正，福伯的兒子也進京了，以後肯定也是要娶妻生子的，多養兩個孩子應該問題不大吧。”
    “嶽寒。”玉長風很少會這麼叫沈爻，要是算次數的話，也隻有兩三次，但每次玉長風叫這個名字，沈爻都有一種莫名的衝動。
    “你現在是十二宮的大司壇，總待在刑律司不回去終歸是不好的。閻王殿的事情都是邱怡在處理，你也應該回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玉大人，我在刑律司那是皇上允許的，你不會是想趕我走吧？”沈爻坐直了身子，他有點不明白玉長風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好端端的提讓他回十二宮幹什麼。
    “皇上允許的是沈爻留在刑律司。”
    “我就是沈爻啊。”
    “你不是沈爻，你是嶽寒，根本就沒有沈爻這個人。”玉長風的眼神很冷，冷的沈爻莫名其妙。
    “玉長風，你今天抽什麼風？什麼叫我不是沈爻？什麼叫根本沒有沈爻這個人？如果我不是沈爻，我是誰？”沈爻有點氣急，這個男人又怎麼了？剛才不還好好的，怎麼又開始別扭了。
    玉長風沒有說話，手指摩挲著他剛剛遞給沈爻的酒杯，上麵仿佛還殘留著餘溫。玉長風抬眼，看著沈爻抿抿嘴。
    “玉長風，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在說事實而已。”
    “嗬，玉長風，沈爻和嶽寒對你來說都是什麼？”沈爻覺得這一刻的自己不冷靜極了，他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想找出玉長風突然變這樣的原因。但是，很遺憾，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嶽寒，對我來說是陌生人，是半個敵人。”玉長風抬起頭，直視沈爻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沈爻，對我來說是下屬，是朋友，是兄弟。”
    沈爻等了半天也沒見玉長風往下說，“沒了？”
    “沒了。”
    這一刻沈爻覺得自己無比冷靜，他自嘲的笑了兩聲，一開始是憋著笑，後來是放聲大笑，笑到眼淚出來了。沈爻吸吸鼻子，抬起手楷了一下笑出來的淚。什麼也沒說，抓起是桌上酒壺狠狠地灌了兩口。
    “玉大人，夜深了，屬下告退了。”沈爻對著玉長風拜了兩拜，頭也不回的走了。
    玉長風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沈爻沒看見玉長風藏在袖子裏，握成拳的手；沈爻不知道玉長風為了忍住留下他的衝動，指甲摳進了掌心；沈爻沒聽到玉長風沒說出口的那句話，是伴我身側陪我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