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爻和玉長風現在大殿上，看著殿內的佛像，“普度眾生，大眾營營擾擾，如溺海中，佛以慈悲為懷，施宏大法力，盡力救濟他們以便登上彼岸。但佛渡的終歸是有緣人。”
    “二位施主來此，是有何事？”住持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正是剛才去通報的小和尚。
    “住持。”沈爻看了住持一會，半晌才開口，“住持，我聽說上一位住持羽化登仙，也想來沾沾喜氣。”
    “施主說笑了。普天之下，那有什麼修身成仙的人，都是傳言罷了。”住持越過沈爻，走到佛像前麵，念起了經。
    “住持，佛說的普度眾生包括度那些知法犯法，殺人報仇的人麼？”沈爻的話，讓住持停了一下，但他什麼也沒說。
    沈爻見住持有了遲疑，剛要開口繼續說，被旁邊的玉長風拉了一把，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用再說了。
    玉長風對著住持施了禮，“告辭。”
    “誒…”沈爻話還沒問出來，但玉長風走了，他也隻能快步跟上去。
    追了出來的沈爻，見著玉長風拐進了偏殿，他有點好奇的追了上去。沈爻打量了一下，這個偏殿就是他第一次來的那個，道士送符紙的那個偏殿。
    “玉大人，你來這幹什麼？”沈爻看著玉長風，上前一步問。
    “沈爻，如果當初的賑銀案我沒有介入，你會怎麼辦？”玉長風盯著那尊巨大的佛像，輕聲的問著沈爻。
    “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查清案子，還天機十二宮清白。”沈爻臉上帶著笑，勾住玉長風的肩，“玉大人，人和人呢是不一樣的。好人也有可能被形式逼迫成壞人，壞人也可能改過自新變成好人。”
    “那你呢？”玉長風側過頭，看著沈爻。
    沈爻一時有些語塞，玉長風的眼睛裏寫滿了認真，這是沈爻從來沒有見過的。他不知道今天的玉長風是怎麼了，但自從賑銀案結束以後他倆之間的關係就好像有些不同，具體哪裏不同沈爻也說不上來，就好像關係突然更近了一步，也越來越有默契。
    沈爻眨了眨眼睛，“玉長風，我是好是壞，是永遠不會根據環境而改變的。”
    “沈爻，你是好是壞跟我沒有關係。”玉長風抿了下嘴，“你隻要記住，隻要你還在刑律司，還是刑律司的捕頭，就算環境改變了你，我也會再把你改變回來。”
    說不驚訝是假的，像玉長風這種情緒永遠都藏在心裏的人，能說出這麼露骨的話，他已經傻掉了。沈爻張著嘴，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勾著玉長風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拍了他兩下，最後對著玉長風笑了出來。
    玉長風偏過頭，沒再去看沈爻，還是跟以前一樣的麵無表情，不過，微微漲紅的耳朵把他出賣了個徹底。沈爻也不點破，隻是看著紅色慢慢的向下爬滿了脖子。最後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玉大人，這麼煽情真的不適合你。”沈爻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鄭重的說，“玉大人你放心好了，我沈爻心裏有杆秤，是非好壞我都自己的標準。更何況，我就算有一天真的變了，你也會在最後一刻把我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