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為師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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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忙完了一切,關了燈,夜深人靜之時,岑雪又想起了讓人頭疼的林若白來。
年齡大的果然不好駕馭。
與林若白說話,語氣太重怕傷到他自尊,太輕又怕隻是隔靴搔癢,所以得字句斟酌,沒辦法像那三隻一樣隨意。
如果和他麵對麵時字句斟酌,難免有損她人民教師的威嚴,還可能給他一種她怕他的錯覺。
於是岑雪就想通過qq與林若白多作溝通。
怎麼開頭呢?
她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最好是一個她不得不找他聊天的理由。
岑雪前思後想,越想越覺得老師與學生聊天,除了學習就沒啥可聊的了。
而且她也真的特別想跟他說,希望他能認真對待她出的試卷。
最後,她還是決定先不談學習,等她在兩人之間架起一座溝通的橋梁來,到那時候再談也不遲。
為了避免尬聊,和權威聊,繆星在兩人之間找到了唯一的一個相同點——都看過《十宗罪》。
這樣想著,岑雪給林若白發過去了一條消息,等到手機屏幕顯示已經發送成功時,她才想起來,時間都那麼晚了,這樣打擾人有點不太好。
盯著屏幕上的字看了半晌,又覺得他肯定睡了,她應該打擾不到。
沒想到林若白不但沒睡,而且還秒回了她一個問號。
話題開始了。
岑雪“嘩啦啦”講了一些情節,說了一些看法,林若白總共說了五句他的看法。
包括開始的一個問號,中間他對岑雪想法不能苟同的一句否定,倒豎第三句的一個字——“好”和倒豎第二句的兩個字——“晚安”。
最後岑雪說,她隻看過《十宗罪1》,請林若白明日一定帶一本《十宗罪2》來滿足她的求知欲,林若白發來一個字——好。
岑雪發了兩個字——“白白!”過去,然後退了出來。
聊天結束,雖然基本上也可以算是岑雪在唱獨角戲,但好歹林若白說了自己的看法,這樣,她算是為溝通的橋梁打好了地基。
可喜可賀啊!
她又點進聊天界麵,看到林若白發過來的一句或者算是兩句意味深長的話——要殘忍。或許,能徹底一點。
她猜應該是她正準備退出聊天界麵時他發過來的,估計她發的“白白”和他發的這句話應該是同時到達了對方的手機。
岑雪盯著他發過來這句話看了半晌,感到莫名其妙。
難道她出一張試卷,隻在試卷上勾了那麼幾題讓他做,就是對他殘忍嗎?
更何況他根本就一題沒做,比較殘忍的是他好吧?
更何況做作業難道是為了她做麼?
或者,她讓湯圓……酸菜、鹹菜進他的地盤去打擾他玩手機,在裏麵大笑是對他殘忍?
嘶。。。。。。這個對於喜歡安靜的人來說,似乎還真有點殘忍啊!
這幾天上課上習慣了,每次講到最後她總要總結一下,總結完後讓大家自己做練習時,她會自己反思一下剛剛講那些是不是可以更細致完美一些。
而這次聊完天,岑雪也忍不住總結,反思起來。
從這次聊天中,特別是林若白的最後一句似問句又似肯定句的話中,岑雪預測她的感化教育之路會很曲折,說不準這路還有可能遇上泥石流,直接被掩埋,或者衝斷了。
因為她把聊天的內容結合林若白空間那些恐怖圖片來看,感覺林若白內心充斥著一股狂傲的、發黴到腐爛的陰暗氣息,這股氣息平日一直被壓抑著,但總有一天會爆發。
爆發的方式,說不準就是去報複社會,和這世界上的人同歸於盡,而在那之前,她會是第一個被哢嚓的人。
總結到此處,岑雪覺得自己好累,是身心疲憊的累。
她在黑暗中心灰意冷的歎了口氣。
她退而求其次,破罐子破摔的認為,其實和這些孩子相處的一般也沒什麼,畢竟她最後是要回到她的世界的,這裏的一切都是李薏兒的,如果能夠順順利利的把這次暑假輔導搞定,哪怕過程枯燥了一點,機械化了一點,隻要能平平安安的度過剩下的這二十多天就好了,春風化雨什麼的,還是算了。
當夜,她做了一夜的夢。夢裏,林若白總是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一臉淡然的看著她,右手握一把刀,像拉鋸子那樣,不停地在左手手腕上來回的拉,她跑上前去阻止,卻怎麼也追不上他,累得精疲力盡。
第二日,岑雪被門鈴聲吵醒,一骨碌翻身起來,頂著一雙熊貓眼去開門。
頭重腳輕的來到門邊,她抓抓淩亂的頭發,按了大門的開鎖鍵,又打開門,看見林若白斜挎著書包,闊步走了進來。
林若白和往常一樣,沒跟她打招呼,繞她而過直接走了進去。
岑雪關了門,“若白,你先看著書,我洗個臉馬上過來!”
進房間,換睡衣,三下五除二搞定內務,抓起手機,解了鎖,一看,居然才七點鍾。
她撓撓頭。
林若白這是怎麼了?以前可都是要踩著點來的,今天突然那麼積極?
她搖搖頭,沒有太深糾其中原因,拔腿就往林若白那間教室去。
才進去,就見他提著書包正往桌子上倒試卷。
試卷堆滿桌子,許多還滑到了地上,他便彎腰去撿。
他來的第二天,岑雪為了了解他學的程度到底如何,就讓他把之前老師給他們做過的試卷都帶來,意欲根據他試卷上的錯題情況尋找他知識結構中比較薄弱的地方。
她說了好幾次,但他一直沒帶,她猜他是考得太差才不願意,也沒再強求,於是才給他出試卷做。
岑雪沒想到,他不帶則已,一帶就背了一包過來。
這麼一股腦的倒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賣廢紙呢。
匆匆幫他把試卷理好,她開始給他上課。
趁林若白做練習的功夫,岑雪在桌子上翻昨天布置給他的家庭作業。
很意外,她勾的所有題他都做了,還包括那些她沒勾過的題,整張試卷都寫得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等他們把今天的內容講完了,酸菜、湯圓、鹹菜三隻才陸續來。
岑雪給他留了作業,又去外麵和那三隻講。
岑雪心花怒放,給三隻講課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咧嘴。
酸菜問她,“老師,你今天心情那麼好,是不是你男朋友給你蜂蜜吃了?”
岑雪看著酸菜,陰險的眨眨左眼,酸菜立馬捂住嘴。
大家熟識之後,岑雪發現酸菜是個話癆,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岑雪會用他的“情史”來威脅一下他。
每每如此,酸菜總會一臉感歎,悔不當初,不該把那兩個女生為他打架的事情告訴岑雪。
下午,把最後一個學生金夕也送走之後,她在伸個懶腰將門關上。
雖然依舊很累,但心情很愉快。
她知道,她的愉快很大程度上來自於林若白。
她想起昨天晚上她七八糟想的那些事情,懷疑自己有些小題大做,或許那三則日誌隻是小孩子隨便寫著玩的,自己卻當真了,還因此做了噩夢,真是經驗太不老道,思想太不成熟,妄為人師。
心情愉快時,感覺能量也特別充沛,她走進林若白那間教室,決定先看他那張試卷做的如何,再分析他以前的試卷。
她越看臉色越沉,最後,拍案而起,站立須臾,在教室裏麵來回踱步,嘴裏念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邊說邊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