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淚瞳傳說
    走進大殿，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麵安放著一個金漆雕龍寶座，背後是雕龍圍屏，方台兩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龍金柱，每根大柱上都盤繞著一條矯健的金龍；仰望殿頂，中央藻井上有一條巨大的雕龍蟠龍，從龍口裏垂下一顆銀白色的大圓珠，周圍環繞著六顆小珠，龍頭、寶珠正對著下麵的金鑾寶座，梁材間彩畫絢麗，鮮豔悅目，紅黃兩色金龍紋圖案，有雙龍戲珠，單龍飛舞；有行龍、坐龍、飛龍、降龍。。。。。。龍的周圍還襯著流雲火焰。霽月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心裏五味陳雜。
    “你就是霽遠的胞妹霽月公主？”一個深沉的聲音從高處傳來，霽月本能抬頭，卻又想起這是不合規矩的，又迅速低頭。
    這一幕沒有逃過葉千曜的眼睛，他微微咳嗽，頓時霽月的頭又微微下垂。這種情形下，她清楚地知道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掌握著自己的生死大權。
    “回皇上，民女是霽月！”
    “抬起頭來！”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
    霽月沒有選擇，她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迎向龍椅上的那個人。這個時候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破罐子破摔。當她的目光注視著敖國皇帝時，發現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果然是林沐菲的後人，跟你母親一樣有一雙舉世無雙的淚瞳。哈—哈—哈—”葉千曜盯著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仰天大笑。
    “皇上，墨國其他公主已經處置妥當，這個霽月公主該怎麼處置呢？”霽月尋向聲音來源，是一個身著黑色袍子的年老官員。
    “孟軒崎，你認為當如何？”
    一個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的年輕官員上前，“望皇上恕罪，臣不知！”
    “不知？嗬嗬—也罷，傳朕之旨意：墨國霽月公主從今日起入住沐菲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任何人不得探視。”霽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正殿的，她清醒的時候已經身處沐菲宮，知道自己就此被軟禁。
    “公主，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玉秋趕到沐菲宮的時候，看到霽月正呆呆的望著石板，很是擔心，“公主，公主？”
    “玉秋，今天起，不要再稱我公主了，叫我月兒吧！墨國已經被敖國破了，以後在這裏，什麼都要小心，知道嗎？”
    “公主，奴婢不敢！公主，您放心，奴婢一定會謹言慎行的。”
    “好吧！隨你。。。。。。”
    霽月緩緩地站起來，打量著沐菲宮。沐菲宮坐落在禦花園西北角，是一個相當僻靜的宮室。整個宮殿也十分簡單，正殿外隻有一個偏殿，偏殿旁種滿了梅花，隻是現在剛剛入秋，離花期還早。
    “玉秋，你知道什麼是淚瞳嗎？還有我的母親的名字是不是林沐菲？”
    玉秋奇道：“公主，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林皇後閨名是叫沐菲。淚瞳？這個奴婢不清楚。”
    霽月思考了一回，說道：“這麼說這個宮殿跟我母親同名。難道——”
    “公主，奴婢想起來了，以前宮裏有過一個傳說，說林娘娘的眼睛烏黑異常，流淚的時候，眼睛會變成火紅色，異常可怕，為此還有人說娘娘是妖怪。。。。。。”
    “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沒有人再提起了。嗬嗬，公主，不必介意，那都是胡謅的。”
    “淚瞳？”霽月無意識地撫摸上自己的眼睛。為什麼他要那麼說呢？難道這雙眼睛真的是淚瞳？沐菲宮跟林沐菲又有什麼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