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 第七十九章 想躲也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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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做也不能保證老爺會沒事啊!要是劫獄成功,皇上不會放過我們。要是劫獄不成功,那後果就更不用說啦!”膺誠懇地看著我,然後走到我麵前蹲下來用溫暖的雙手包著我的小手。“不要用自己的性命去……”
嗬嗬,他是想勸我不要拿自己的姓名去賭嗎?我還有多少日子?或許,我真的該賭上一把,用我自己的性命去賭。我相信,我一定會贏。因為很多穿越的前輩不都是這麼賭的嗎?她們都贏了啊!我不相信,我不會贏!
我一下子拍掉膺那雙溫暖的大手,使他驚愕地看著我。我隻是看著他,麵無表情地說道:“別想說什麼打動我的話,我不會動搖的。你選擇不幫是吧?那好,你就不要妨礙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堅持……”膺不解地看著我,試圖想從我眼中看出什麼端倪。
隻是他不知道我之前是在幹演員這一行的吧,以我那演技想要來蒙騙他是不難的事。我仍然板著臉,坦然地望回去,在意料之內看見膺失望的神色。“我說了,你不幫我,就別妨礙我。你出去吧!”我這麼說,也好。能讓膺對我死了心,那麼以後我就能沒顧慮地……離開了。
“可是……”膺還想說些什麼。
“我讓你出去,難道你沒聽到本小姐的命令嗎?”我冷硬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也猶如結了冰霜的冷。
我看見膺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可是他又如往常那樣垂下眼簾將自己的神色都掩蓋了。他有點沙啞地說道:“是的,屬下遵命。”說罷,他便轉過身子往門口走去了。他站出了門外,在用手將門關起來的時候微微側了一下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了三個字就關上門離去了。
他說,我幫你。
我閉上了眼睛,感到無比的累。隨後,我慢慢地走到床邊從床下拿出一個金色的痰盂。我朝裏麵吐出一直藏在口中的腥甜,一抹紅色就這樣竄進了痰盂裏麵。然後我從一旁的麵盤裏麵盛了一瓢水將嘴裏的腥甜都洗過一遍之後就全數吐進痰盂裏麵。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那個金色的痰盂放進床底下,沒有再去看裏麵快要溢出來的鮮紅血液。
我沒有時間去玩了,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那個了。因為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已經開始吐血了。而當我吐血之後我看向我的手腕,黑羯子的圖騰已經差不多全然出現了。所以,我別無選擇了。
這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也特別快,我已經做好一身黑衣準備,悠然坐在房中為自己倒了一杯清香的茶。我用冰冷的手指拿著那隻樸素的茶杯,輕輕地搖晃杯中的液體。我記得,爾兔就是喜歡坐在桌前這樣悠然地品茶的。爾兔,這麼溫柔的一個男人。我要離開了,卻不能跟你道別。或許,我們注定是有緣無分吧。
清風淚,淚相思,思伊獨憔悴,獨坐樓台,飲盡千杯醉。
離別愁,愁雨濃,濃情為誰留,三千情絲,化做三世緣。
思亦別,別亦苦,今生暫別君,唯盼來生,再續前世情。
我苦笑地將杯中液體一下子倒進嘴裏,一飲而盡。是的,今生暫別君,唯盼來生,再續前世情。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我站起來穩住經常感到暈眩的身子走出去開了門,看見門外同樣是黑衣打扮的膺。
膺此時穿著黑色的緊身夜行衣,黑色的線條將他姣好的身材都勾畫出來。他背對著一輪明月,銀白色的月光溫柔地打在他身子,清風將他那悠長的發絲吹起,在黑夜中形成一幅唯美的畫麵。此時,我仿佛有這麼一種感覺,膺他本來就是應該這樣的。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膺穿藍色以外顏色的衣服,本來的我看見這麼的衣服畫麵理應花俏地吹著口哨。然後色迷迷地用手摸上他那均稱的肌肉,輕佻道:“喲,小哥!這身材不錯,有沒有意思跟我出去轉一圈兜兜風呀!”
隻是,我沒有這麼做。我緊抿著嘴唇,用黑色的布條將自己眼睛以下的臉容都遮擋起來。然後對著膺說道:“我們走吧。”
其實我不知道皇上究竟跟蘭老爹有什麼過節,不過我在這些天想了那麼久,隻能這麼理解。
樹大自然招風。蘭老爹是國中首富,而我之前在膺的口中聽說,其財產甚至比國庫還要盈餘。而皇帝所作的一切一切都是因為錢。當然之前各地的物價浮動想必也是皇帝暗中派人造成的吧。而這次蘭老爹的抗旨正好是一個送羊進虎口的大好機會,皇帝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所以,之前蘭老爹所說的,也並無不可。皇帝是不可能放棄這個能乘借抄家為名,充實國庫的大好良機。而我們這個富可敵國的蘭家也隻能成為金錢下的炮灰。
古往今來,沒有一個皇帝不這麼做。無論對權力過於集中的臣子還是財庫過於龐大的家族,皇帝都會毫不留情地鏟除,然後將一切好處歸納於自己的旗下。
而看來蘭老爹也知道會這樣,所以才會暗中在各地都安排一些不屬於自己名下的物業、產業。這麼做就等於為自己留了一條寬闊的後路,隻是現在……
我被膺摟在溫暖的胸前,看著他輕快地遊走在各家人的屋頂。淩冽的清風刮過我的臉龐,讓我不得不將臉埋進膺的懷中。
膺,這一路下來,謝謝有你一直在我身邊陪伴著我。
在默言間,膺已經來到天牢外的一道圍牆了。他蹲下來避開巡邏的哨兵,讓後將我放到一旁的角落。“曉……小姐。”他頓了一頓,將我的稱呼改變了。“我現在進去救老爺出來,就唯有委屈你在這兒躲避一二。”
可是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把我給帶上吧。”我知道讓膺帶上我這麼一個不會武的人去進行劫獄這麼一項高危運動是有點為難他。不過我不想這麼地在一旁等待,我害怕獨自一個人去麵對死亡。因為現在這具身體已經衰敗不少了,也許在一個睜眼與閉眼間的時間就會死去。
死去並不可怕,但我卻一直害怕。
盡管已經作好了死亡的準備,可是我還是害怕。不過,要來的始終要來,想躲也躲不掉。
膺囁嚅了一下嘴唇,我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中一片坦然。我對膺說:“去吧。”
他深深地看著我的眼睛,然後點了點頭。伸出強而有力的臂膀環抱著我纖細的腰身,然後身形一竄就跳到了屋頂上了。他巧妙地避開巡邏的士兵,在用瓦楞鋪成的屋頂上飛走著,就像黑夜的蜘蛛俠一般靈敏、輕巧。
我感歎了一聲。
要來的,終歸要來,想躲也躲不掉。
今夜月色正好,但卻將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