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  第七十六章 爾兔的童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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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叩
    我看了門口一眼,然後端坐起來,對著令小蝶用口型說:別告訴他們。
    令小蝶剛開始是有點猶豫的,不過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慢慢走到門邊,打開了門再退回來。爾兔進來房間之後,首先走到床邊看見我沒事之後再轉過頭問小蝶:“令姑娘,她沒事吧?”
    小蝶聞言,先是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由於爾兔此時是背向著我,我立即朝小蝶做了個點頭的動作。小蝶這是才搖了搖頭,對爾兔說:“她沒事。”
    爾兔看見她如此猶豫的樣子,就皺起眉頭,轉過頭看看剛才小蝶到底看什麼。我看見爾兔轉過頭來,就連忙對他露齒一笑。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轉過頭去問小蝶:“她真的沒事?那為什麼這幾天她都食欲不振呢?剛才吃下去的東西都嘔出來了……”
    我還沒等他審問完小蝶,就連忙插嘴說:“那是因為我葵水來了!”
    “什麼?”爾兔有點聽不清楚,然後緩過神來之後,俊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色。“葵……水……”爾兔低聲喃喃道。隨後,他就正色問道:“難道那個……來了,會這樣嗎?”
    “嗯嗯,當然咯!”我肯定地點點頭,然後就一副專家的樣子跟爾兔說:“你們男人是不知道的啦!其實呢,我每次葵水來的時候,都會這樣的。爾兔,你知不知道其實女人來葵水是怎樣的呀?哎喲,我看你的樣子是不知道的啦!那好吧,還是由我來解釋給你聽一下好了!其實呢,來葵水的時候,就是女人下麵……”我正準備細水流長地對爾兔詳細講解一下女人來月事時那情況,爾兔也在適當的時候打斷了我的話。
    他臉上有點緋紅地打斷我的話,對令小蝶問道:“令姑娘!那個……要不要開一些藥給音啊?”
    而我則望著他那紅透的耳朵偷偷揚起嘴角。嘻嘻,我看這樣你就不會再問下去了吧!
    令小蝶看了我一眼之後,就跟爾兔說:“那好吧,你跟我出去開一貼藥。”然後爾兔就跟隨小蝶出去了,小蝶在離開之前有點別意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離開了。
    一會兒之後,爾兔回來了。他慢慢地走到我身邊,在床沿坐下。接著,他溫柔地抓起我的柔荑,低下頭用嘴唇輕輕地吻了一下。爾兔抬起頭溫柔如水地看著我,“音,我知道我……在那一方麵幫不了你什麼……”
    本來我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麼‘你還痛不痛’、‘有沒有好點’的話,結果竟然彈一句這樣的話出來,真的差點笑死我。我說我來月經了,他還真的相信了。我這會真的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嗬嗬,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哭笑不得吧。
    可是我沒有打斷他的話,我多年修煉出來的演技已經能讓我憋笑了。為了當一個專業的演員是不能夠整天笑場的,所以即使明明很想笑,臉上都得裝出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我臉上一副深情的樣子看著爾兔,等待他接下來說的話。
    爾兔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下去:“可是……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受苦。因為我這麼多年來,都是為了你而活著。要不是當年有你的饅頭跟熱湯,我想今天的我就不是這樣了。以前我都不相信這世界有什麼好人的,直到你的出現。在我小時候被老乞丐收養的時候,每一天都是在挨餓。有時候甚至餓得我根本都沒辦法睡覺,不過那時候我隻能蜷縮著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一個角落裏麵。慢慢的,睡著了就不會餓了。那時候我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渡過的。每天出去討飯吃,在街上蹲上好半天也隻有幾個銅板而已,隻能勉強買一兩個饅頭。而我還記得有一次我經過一間很有名的客棧門前,在那裏走出的都是一些富家公子、小姐。那時候有一個公子看見我衣衫襤褸的樣子,他笑著蹲下來問我是不是餓了。那時候……”
    “那時候怎麼了?是不是他進去買了一些好吃的給你呢?”我好奇地問道。
    “那時候,我連忙點頭,還自己是真的那麼好運。隻見那公子微笑著走進門麵,一會兒之後就端著一盤油雞出來。他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再問我是不是很想吃,我也連忙點頭了。他說,如果要吃就走過去拿來吃。我慢慢地朝那個公子走近,然後伸出肮髒的小手。我隻差一點點就能碰到那個盤子了,隻是……差一點點。不過,他竟然一鬆手將盤子都給摔到地上,那隻肥大的油雞也摔到了地上沾了灰塵。他說他是不小心的,不過不要緊隻要拿起來拍掉灰塵一樣可以吃呀!我以為他說的都是真的,於是我把手伸向了地上沾了灰塵的油雞。
    當我抓到那隻油亮的雞腿時,我真的好高興,我想立即拿過來吃。可是就在那時候,一隻十分奢華漂亮的鞋子踩到了我的手背上。那隻鞋子很用地踩在我的手背上,使我痛得喊出來。我不明所以地叫那個公子鬆開腳,我跟他說他踩到我了。可是他卻輕蔑地笑著,還將一口唾沫呸的一聲吐到我的頭上。他說,我這樣的肮髒乞丐也敢奢望能得到他施舍的食物,簡直是在做夢。還說我這麼肮髒,簡直是看著就想打我。
    而他也將說的做到了。他喚來了兩個高大的家丁不斷地對我拳打腳踢,那時候我隻覺得好痛,全身都好痛。我不停地求救,四周圍了好多人,可是他們都沒有一個對我伸出援手。他們有的用手捂著嘴在偷偷的笑,有的輕蔑地笑著,可是卻沒有人站出來救我。
    他們打了我很久,最後那個公子抓起我的頭發將我的臉壓向那隻地上的油雞,然後用腳踩在我的臉上。他說,既然我這麼想吃,就讓我吃個夠。說完之後,他才帶著兩個家丁轉身進了那件有名的客棧。我倒在地上,木然地看著那個人走進客棧裏麵,店小二一麵嫵媚地招呼著那個公子。我突然感覺好冷,為了這個世界人心的醜陋而寒冷。而那年,我隻有八歲。”爾兔抓住我的手微微的顫抖,到最後他微微地垂下了一點眼簾。
    “當我遇見你之後,我知道這世界或許還有待我好的人。所以,我才發誓,我一定要變強變富有。我要保護你,因為你給了我生存的希望和動力。我想保護你,想讓你過上幸福溫飽的日子。隻是,現在我卻不能幫上什麼忙,隻能默默地看著你受苦。”爾兔說道這裏,抓住我的手一緊,然後抬起褐色的眼睛深深地看著我:“音,對不起。”
    當我聽到爾兔的童年時,我真的感到很震驚。之前雖然我知道他以前受過很多苦,但我卻不知道他曾經被人這樣羞辱過。此時,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知道該怎樣說。也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彌補爾兔心中那一塊傷口,我知道在一個人童年的傷是最重、最深刻的。所以在此刻,我真的是前所未有這麼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用手指輕輕捏了一下爾兔的掌心,然後對爾兔溫柔一笑。“沒關係的,不用說對不起的。我沒有怪你啊!我真的沒有怪你!你已經待我很好了,你知道嗎?以後你不怕,隻要有我蘭曉音一天,我都在你身邊一直陪伴你。我絕不會讓那些事情再發生的了!我會讓我親愛的爾兔開心,好不好?”是的,我想讓他開心。想一直陪伴著他……
    爾兔聽了我的話,慢慢地低下了頭。很久,我才聽到他低低地說了聲:“謝謝你,音。”
    我釋懷一笑。這傻瓜,在道謝什麼呢!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外的一陣敲門聲把我想說的話都塞回肚子裏了。我奇怪地突出頭去看看到底是誰敲門,這就看見一身藍衣打扮的膺筆直地佇在門口。膺看見佟爾兔也在,就對我說:“曉音,我有話想要單獨跟你談談。”
    聞言,我皺起了眉頭。有話想跟我……單獨談談?什麼事情需要這麼神秘嗎?雖然我覺得很奇怪,不過我還是對爾兔說:“爾兔……”我才剛開口,爾兔就知道我想說什麼了。他對我溫柔一笑,然後慢慢瞥了站在門口的膺一眼之後,就俯在我耳邊說了四個字,就站起來翩翩而去了。
    我望著爾兔遠去的身影,不禁覺得好奇怪。
    因為他剛才在我耳朵說了這四個字:“小心此人。”
    雖然我覺得爾兔說這四個字很奇怪,不過膺已經反手將門給關上走到我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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