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蒼夜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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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侍從開門進入寢室時,首先被扔的滿地都是的枕頭嚇了一跳,因為殿下平時的睡相都很老實,甚至連玩具也不會抱。
但讓她感到安心的是,殿下還是很平常一樣,很安穩地側睡在床上,被子也蓋得很好。和亂哄哄的床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惜侍從並沒太注意這一點。和往常一樣,她放下早餐就輕聲離開了。整個銀陽宮的侍從都知道,除了帝王陛下和祭司瑰釉,殿下不喜歡別人隨便進他的寢室。
這個侍從實在太粗心了,她明明按要求準備了兩份食物,可是連房間裏少了一個人她也沒發現。
待關門聲過去後,一隻毛茸茸的白色爪子從被單裏艱難地伸出來,“嗚——你別揩我油啊。”
“唔,原來你已經醒了,白岈。”銀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用著半醒半睡的聲音和白岈問早。
“你快放手。”白岈真搞不懂,銀迪明明還沒睡醒,居然也有這麼大力摟著自己。待銀迪放開手後,白岈扭動著自己毛茸茸的身子,迫不及待地鑽出了銀迪的懷抱。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抱的這麼緊。
“剛才幹嘛把我抱的這麼緊,害我都喘不過氣來了。”白岈已經恢複的少年模樣,坐在桌子前咬著剛才侍從送進來的早餐,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銀迪,
“因為你的毛摸上去很軟啊,所以就很想抱。”
白岈的臉唰地紅了下來,白色的尾巴在身後晃呀晃呀,嘴邊機械式地咬著手中的食物。他從來都沒如此喜歡自己白色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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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虎族的貴賓離開了帝宮,回到了阿莫爾特。銀迪也和白岈約定好了,以後銀迪每隔5天就會去阿莫爾特,去到那棵蒼夜樹下,白岈會在那裏等待他。
從此以後,銀迪就很盼望每隔5天一次的休息,每當那天,他都會起得特別早,早早地離開銀陽宮,跑向目的地,直到看見在蒼夜樹下等待自己的白岈。
“明明體力就這麼少,還要堅持跑過來,你真傻。”每當看見銀迪氣喘籲籲地坐在樹下,白岈都會忍不住說出這句話。
而銀迪的回答都會是同一句話,“因為我想快點見到你。”
“傻瓜。”白岈同樣坐了下來,然後給了銀迪一個擁抱。其實白岈想說自己也是一個傻瓜,他每天都會來這個地方,都會坐在蒼夜樹上,一直看著朗姆斯的方向。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想見到的人不會來,但還是每天都會來。這已經漸漸成了一種習慣。
今天,白岈突然拿出了一樣相似竹管一樣的東西,放在銀迪的手上,竹管的一側並排開了幾個孔。
“這是什麼?”拿起手中的竹管,銀迪好奇地問到。
“這叫翎管,一種樂器。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白岈笑起來喜歡露出兩顆犬齒,十分可愛。
“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因為突然之間很想送啊。”白岈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你認識了這麼長時間,突然想送些什麼東西送給你,所以就想到了這個。”
銀迪把翎管舉起,細細地注視著,翎管的造型雖然很普通,也沒有什麼裝飾,但上麵的木紋很特別。銀迪纖細的手指輕輕扶過光滑的管身,感覺到了一種神奇的力量,在他的指尖流動。
“木質很特別對不對,這是用蒼夜樹的木製成的,可是我的寶貝收藏,現在它就是你的了,喜歡嗎?”
“嗯,謝謝。”和白岈在一起的時間多了,銀迪也習慣了微笑,但這僅僅是對著白岈才會露出的表情。
整整的一個下午,白岈和銀迪都坐在蒼夜樹下,白岈教著銀迪一首曲子,名字叫《蒼夜花》。風吹過豔紅的蒼夜樹,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豔紅的葉子被風卷曲,在空中飛舞。樹葉的聲音和著樹下悠揚的樂聲,合成了妖界的天籟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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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釉的一段修行結束了,他回到了朗姆斯。在家中休息了一會兒以後,他起身去了帝宮。瑰釉會主動去帝宮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去銀陽宮。
他知道現在不是銀迪的學習時間,所以銀迪多半會待在自己寢室裏。銀迪的寢室位於銀陽宮的東南麵,進去時必須經過一條走廊。當瑰釉剛踏進銀陽宮的大門時,寢室方向一大群妖氣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出瑰釉所料,走廊的這頭,一大群侍從都聚集在了這裏,當看見瑰釉時,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都緊張地跪在他的麵前:“祭司大人,殿下他……”
“不用說了,我知道。”和侍從們緊張的表情相比,瑰釉看上去平靜的出奇,他是銀迪的守護者,如果銀迪出了什麼狀況,他能夠第一個感覺到。從這次的情況看來,銀迪多半又是發發脾氣,鬧鬧情緒而已。
見瑰釉打算通去殿下的寢室,侍從們立刻起身讓出一條道。銀迪曾經下過命令,一般情況下,侍從是不允許踏入走廊半步的,更不用說是去寢室了。因為他不喜歡被監視的感覺。
銀迪寢室的門通常是關閉了,其實就算他開著,也沒人能夠看見裏麵,也沒人敢往裏麵看,但銀迪就是喜歡關門。
輕輕地敲過門後,瑰釉推開了大門。銀迪還是坐在最喜歡坐的窗台邊,看見進來的是瑰釉後,顯得很驚訝,左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不過這點小動作逃不過瑰釉的眼睛。
就和以前一樣,瑰釉走到銀迪身前,彎下腰,牽起銀迪的右手,在手背上輕輕落上一個吻。
“釉,你回來了。”
“嗯,因為我想念殿下了。”瑰釉的一句話讓銀迪的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可殿下好像沒有乖乖地等我回來。”說罷,瑰釉坐在窗台上,牽起了銀迪藏在背後的左手。左手其中一個手指上有一個傷口,很明顯是刀傷,紅豔的血從傷口處慢慢留下。
溫柔地牽著銀迪的手,瑰釉把銀迪受傷的手指慢慢含入口中,用舌頭舔舐著冒血的傷口。銀迪敏感的身體經不起對方的挑逗,整個人順勢倒在了瑰釉的懷裏。任由對方摟住自己。
鮮血的味道讓瑰釉失了神,銀迪的血不同於其他妖怪,他的血簡直可以和上等的血果媲美了。瑰釉不受控製地吸了一口,直到聽見懷裏人的嬌歎後,才回過神來。放開銀迪的手。
“還痛嗎?”瑰釉輕聲問到,銀迪並沒有回答,而是在瑰釉的懷裏搖了搖頭。銀迪的血居然讓瑰釉迷失了自我,這一點讓瑰釉感到擔心。如果嚐過銀迪鮮血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吸血鬼,那麼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這時,瑰釉才仔細地環視了窗台邊亂哄哄的桌麵,上麵有幾種彩色的短繩,還有一塊淺藍色帶著刻痕的礦石,和一把銀質小刀。
瑰釉拿起淺藍色的礦石,在陽光底下,它泛出的光澤和銀迪蔚藍的眼眸一樣。能夠雕琢這種水晶礦石的,一定是鋒利無比的刀。瑰釉的視線轉移到了銀質小刀上,陽光下的刀刃泛著寒光,光用看的也知道,這把刀有多危險。
“迪,你拿這些東西來幹什麼呢?”難怪侍從們會如此緊張,銀質小刀可不是一樣好玩的東西,銀器的殺傷力對於吸血鬼而言是致命的。
銀迪在瑰釉懷裏轉過了身子,靠在了瑰釉的身上,拿過瑰釉手中的礦石,輕輕地摩挲著,“我想弄一條鏈子,然後把這個掛上去。”
“那還是讓我來吧。”瑰釉拿起桌麵銀質小刀,“銀質的利器對於你而言太危險了。”
三兩下功夫,瑰釉就把礦石切割成了一個半徑隻有一厘米的球體,銀迪拿起沉甸甸的小球,在手中把玩著。瑰釉繼續拿起桌上散落的五色繩,辮成了一條手鏈,然後借助水晶球上的小孔,把水晶球穿了上去。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一條手鏈?”看著瑰釉把成品戴在銀迪纖細的手腕上時,銀迪昂起頭,不解地問到。
“五色繩就是用來辮手鏈的,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但瑰釉不認為銀迪會做一條鏈子,然後戴在自己手上。
銀迪玩弄著手中的鏈子,這條鏈子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不,應該說是比他想象中的還完美。隻是,他對這條鏈子一點感情也沒有。
“謝謝釉。”銀迪從瑰釉的懷裏跳了下來,把桌麵上餘剩的材料收拾起來,放在了一個木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