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莫聽穿林打葉聲  第三章 出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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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的天際,一輪紅日正噴薄而出。略帶暖意的晨輝懶懶地撒進竹屋,宣告著新的一天的到來。我輕輕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睡眼朦朧地挪出了那間小小的竹屋,漫不經心與撲麵而來的曉風迎了個滿懷,瞬間清明了我迷糊的神誌。
    一夜之間,滿院的山茶花開遍地。不遠處碧綠的泉水丁冬作響,相互交錯的枝丫上抽出了嫩綠的新芽,隱隱還有黃鸝清越的歌聲回繞上空……
    春天,終於來了。
    深呼吸,緩緩走到石桌旁,手輕輕撫上瑤琴,在融融春色中,一曲《高山流水》輕巧地自指間流淌而出,渾然天成。想來,其中意境也便如眼前這般吧。心,沉醉了。
    “啪,啪,啪”,一曲終了,身後響起一陣掌聲。回首,隻見一白衣女子隱在同樣潔白的山茶花從中倚欄淺笑。
    “師父。”我笑著迎了上去。
    “溪兒,你的琴藝真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哪,師父也彈不出這麼意境深遠的曲子啊。”師父伸手輕輕摸了摸我腦袋,微微感慨。
    “哪裏啊,師父彈得才好呢!溪兒就是再練上十年也趕不上的。這首曲子呀,根本就不是我彈出來的——”忽然,看到師父一臉疑惑的表情,我猛地住了嘴。
    嘎,貌似我好像說漏嘴了,難不成我還要告訴師父說這是當年伯牙所奏?!天哪,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嘛,何況我自幼在這裏長大,沒有接觸過其他人,這個若要解釋真是相當麻煩,而且還不一定解釋得通。哎,隻好心裏暗暗禱告:前輩啊,實在是對不住了,今天不得已就先盜竊一下知識版權,您地下有知,可千萬不要氣得跳出來呀!
    “嗬嗬,”我一陣幹笑,掩去滿臉的尷尬,轉口說道:“恩,我的意思是,我隻是胡亂彈彈,根本就沒想什麼。”
    “好了,講那麼多做什麼,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你呀!就不要謙虛討好我了。”師父嘴角依然帶著笑,轉身,拉起我的手走進了竹屋。
    她緩緩在竹椅上坐下,看著我,一臉凝重的樣子,“溪兒,今年有16了吧?”
    “恩。”點頭,心下愕然,好好的師父問我年齡幹嘛?難不成她要給我相親?哈哈,真搞笑。不過,古代女子倒也是時候嫁人了呢……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師父又開口了:
    “有些事,應該讓你知道了。”她端起一杯茶,低頭些微抿了一口,繼續道:“那是16年前了吧,你應該已經不記得了。”
    16年前,16年前——忽然意識到師父要講些什麼,神經沒來由地一抽。腦海裏,一團大火熊熊燃燒起來,眼前,是火光掩映下那一抹明麗的紫色倩影。“快走,走!”耳畔,美貌娘親決絕的聲音不住回響。
    我記得!我記得!內心有一個近乎絕望的聲音在不停叫囂。輕輕垂下眼簾,看著手腕上顏色依舊的墜子,心,好像被重錘狠狠地錘了一記,止不住地疼。
    “那一天清晨,”師父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失常,繼續說著。瞳孔似乎沒有聚焦,望向遙遠,遙遠——
    “我剛剛睡醒,打算去溪邊舀水洗臉。走到溪邊,我詫異地看到溪流上遊有什麼東西在漂蕩下來。出於好奇,我順著溪流往上走,發現那是一個扶著木板漂流的人。於是我把她救上岸,看到了她懷裏小心嗬護著的女嬰——那就是你。那時,你很可愛,也許是因為睡著吧,所以特別安靜,特別乖巧,小臉粉嘟嘟的,一點也沒有落魄的狼狽樣。”師父平和地笑了,“我想將你從她懷裏挪開,她卻忽然醒了,一臉戒備。於是我就告訴她,是我救了她。她當時很虛弱,身上的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又在水裏浸泡了一夜,已經開始腐爛,再加之流血過多,能撐到那時已是奇跡。她心裏很清楚,便把你交給我,再三懇求我好好照顧你,然後就去了。”
    許是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口幹舌燥的,師父又低頭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因為情況所迫,我隻好匆匆將她就地掩埋。她一直稱你為小姐,想來你原來家世應是不錯的,隻是後來遭了大難,你父母或許尚在人間。”
    抬頭,我眼裏已盈滿淚水。她說的是連姐,我知道。那個在娘親麵前發誓要用性命護得我周全的老奴,她終是做到了!難以想象在我昏迷後,她是如何抱著我衝出火海,又是在如何艱難的生死抉擇中護著我跳溪求生。
    “師父。”我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知道,想去就去吧,不用掛念師父的。”師父站起來,拍了拍我肩膀,以示安慰理解。
    “不過,在你走之前,我還有點東西要交給你,跟我來。”說完,師父便繞過我往門口走去。
    穿過長長的回廊,開門,來到師父的房間。師父徑直走上前,打開櫃子,從最底層掏出一個布包著的東西,小心翼翼地一層一層打開來。瞬間,我眼前一亮,這絕對是一柄極品寶劍啊!
    師父伸手輕輕檫拭寶劍,那專注的神情好像在嗬護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那一定是一柄有故事的劍。“溪兒,從今往後,這柄映雪劍就是你的了。”說著,便將它交到我手中。
    “映雪劍?”我接過劍,細細地端詳。
    “是啊,映雪流螢,劍中雙王。這柄劍可是當世神兵呢。”
    “天哪,這麼厲害!”看著手中的寶劍,我瞪大了雙眼。
    “相傳,映雪流螢兩柄神劍乃是由同一塊千年玄鐵鑄造而成。當年的天下第一鑄劍大師慕容無回閉門謝客,傾盡一生心力才鑄造了這兩柄絕世神劍。”師父看著我吃驚的樣子,耐心地解說它的來曆。
    第二日一早,在師父的千叮嚀萬囑咐下,我帶著一包裹雜七雜八的東西離開了我生活了16個春秋的山穀,跨進了另一個嶄新的世界。
    我相信,前途一定是萬分光明的!
    ----------作者有話說--------------------------------
    嗬嗬,前幾天一直都沒有更,先跟大家道個歉啦~~~
    其實人家也很可憐的……嗚嗚……
    原本前天就想發上來的,結果剛開電腦電話就響了,說什麼要我馬上去他家補數學……命苦啊……我隻好乖乖地關了電腦,拎了個包包就衝了出去——
    然後嘛,昨天想繼續更,更慘,我還在睡夢中就被一同學拉起來逛了半天商場,逛完商場又把我拐到另一同學的生日party上……人家好不容易趁早開遛,前腳跨進家門,就被老師一個電話叫去補課(臨時改的時間哪~~~~)我那一個後悔啊,為什麼就不晚點回來呢?!
    唉……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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