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在窗前看著人來人往，
    我總在背後掩藏寂寞蒼涼。
    是不是有同樣心情？
    是不是落寞等待，
    是不是若即若離，
    是不是叛逆改變。
    是不是，
    已經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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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莫小姐吧？我是柳生家的管家福田。請跟我到這邊來，老爺馬上就來。”
    我點點頭，跟著福田管家往前走。
    整排的屋宇，一式的雕花鏤空木製房柱，古樸而且肅穆，這些房屋的規模可媲美慕府時代王候公爵的府邸吧。
    再看走在我身邊的福田管家，約有50多歲，鬢角花白，身材精瘦，一雙深沉的眸子精光內斂，走路的步伐輕巧沉穩，對待我的態度也不卑不亢，絲毫不因為家仆的身份而低人一等，其身份和地位可見一般。
    “請進！”福田停了下來，示意我進去客廳裏麵等待。
    福田在我進來之後就離開了，我一個人在這裏覺得有點無聊，便站起身來打量客廳裏麵的裝飾。空曠的客廳裏，除了幾個招待客人用的蒲團和正中央的方形茶幾外，也沒什麼大件的物什。左右的牆壁上掛了幾幅山水畫，我雖然不太懂這些，也看得出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廳門的正對麵，掛了一幅字，偌大的白紙正中央用毛筆書了一個大大的“忍”字，字跡蒼遒挺拔，俊秀又不失霸氣。字的右下角掛了一把劍，似是還沒開鋒，劍刃遲鈍，劍身漆黑，上麵也沒有像平常的劍一樣雕刻一些花紋。乍看一眼，這劍平凡、樸素，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其實，也許這平凡的極點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平凡呢！
    字畫我都不懂，加上學了武功多多少少對這些刀呀劍呀的上了心，此刻，我隻是一心一意的觀察那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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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
    “非常不錯，是把難得一見的好劍！”
    “哪裏好了？”
    “大多數用劍者，皆是自己本身的性格和優缺點選取或堅韌、或輕靈、或柔軟等各種特性的劍，雖然各人略有不同，但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是以劍配人。久而久之，所用之劍的招式陳舊或流於花俏，失了靈性。而此劍不同，且不說這劍還未開鋒，如何琢磨端看劍的主人如何決定。這劍，粗看平凡無奇，其實細看的話，做工精巧，劍刃均勻光滑，就看材料也是中國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玄鐵。如此製成的劍，堅韌又不失柔性，可剛可柔，雖然外表無華，實在是難得的好劍，用的好了，可分落花，可劈大石。隻是，可惜啊可惜……”我邊說邊沉沉歎息出聲。
    “可惜什麼？”
    “可惜了這麼一把絕世好劍，平白埋藏在這裏浪費光陰。”
    “是嗎？那，送你可好？”
    “送我？怕就怕這家的主人不肯……”
    話說到這裏，我再沒發現就是笨蛋了。我這才注意到與我說話的聲音是從身後傳來。轉過身，抬手遮去從門口直射進眼裏的陽光，半眯著眼向門口看去。
    來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材高大，穿一身黑色的道服，神情矍鑠。走到近前，我看見他內斂的雙目中毫不掩飾的露出一束綠光，就像餓極狼見到羊時想要立刻撲上來的眼神？隻是一瞬，那眼神已經消失恢複成古井無波，再也掀不起半分波瀾。我揉了揉眼睛，剛剛應該是我眼花了吧，這種不簡單的老人怕就是柳生家的家主柳生彥了吧，怎麼會露出那種眼神！我明白了，這絕對是我眼花了。隻是日後，我才漸漸真正認識到什麼叫做“表裏不一”，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您好，我是莫流吟！”我朝著他行了一禮，略略收斂起平日散漫的神情。我素來尊敬老人，他們經曆了許多，關於生活也有許多感悟，多是一些真正的大智慧的人。何況對方是大名鼎鼎（聽說的，我實際上並不清楚柳生家有什麼樣的地位）的柳家的家主，隻好入鄉隨俗。
    “嗯！”柳生心裏有些讚賞，剛剛自己忽然來了興致，故意放出了強大的氣勢，沒想到麵前的小丫頭柔和的表情絲毫不變，也未見她做什麼，隻是淡淡地笑了笑，竟然好像融入其中。再加上先前聽見的她對那把“青偃”的見解不俗，讓自己興起了惜才之意，也暗暗打起了我的主意。
    “你喜歡青偃？”
    “青偃？”
    “就是這把劍。”
    “嗯，喜歡！”既然是事實，我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認。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語氣裏難掩對我發呆的好奇，可惜我雖然活了兩世，閱曆卻遠遠比不上眼前這個花甲的老人，自然不會聽出來。
    我抿唇一笑，認真回答。“沒什麼，隻是想到中國有一把‘青龍偃月刀’，日本又出了把‘青偃’劍。”
    “哦？”
    “你既然喜歡，這把劍——就送你了，可好？”平平的語氣，卻不難聽出那裏麵不容置疑的強勢。
    “可是……”看那劍擺放的位置，就可知在柳生家的地位非同一般，說不定還是組傳之物這類的貴重玩意兒，怎麼簡簡單單憑幾句話就送給我這個外人了。
    “喜歡就行，就這樣決定了！晚點我讓人送過去。”
    我歎了口氣，這柳生家的老人還真——固執。
    “父親大人！”恭敬的男低音從門外傳進來。
    “什麼事？”
    “忍足醫生帶著公子來訪。”忍足？該不會那麼巧是我認識的那個忍足吧？
    “好的，我馬上來！”
    “流吟，你還沒見過我的孫子比呂士吧？”
    “不，曾經有過一麵之緣。”愣了一下，他怎麼突然叫我的名字？還有，比呂士——怎麼又是個王子啊？
    “是嗎？”總覺得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應該是錯覺吧！？
    “其實，我已經脫離了莫家。”
    “……”沒說話。
    “本來，我已經與莫家毫無關係，這次那邊的人幫您的孫子和我安排的相親自然不存在了。隻是舅舅知道此事後，覺得心裏歉疚，才遣了我來跟您解釋清楚，順便道個歉，免得壞了兩家的情誼。”
    “這次的事情實在對不起！”我緩緩說完，才輕輕籲出一口氣。
    “既然來了，就跟比呂士見一下吧！”
    我苦笑，這老頭真精，他什麼也沒說，我怎麼走得了，這不是吃定了我欠了他一份人情嘛！
    “福田！”
    “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習了武功，耳力增加不少，竟然都沒聽見他的腳步聲。
    “去請少爺過來！”
    “是！”迅速地離去。
    “流吟，那我有事先走了。”
    “是，柳生老先生慢走！”
    “爺爺！”
    “哈？”
    “叫我柳生爺爺！”語氣是難得的溫情。柳生彥心裏暗想：先讓你就這麼叫著，遲早要讓你心甘情願的叫爺爺。
    “是，柳生爺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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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彥走了，我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轉出了前麵的庭院。剛剛進來的時候，也沒注意看，這時才發現我現在呆的房子是建在水上的，位於湖的正中央，有一條長長的木式拱橋通道對麵。湖邊種了許多我不認識的花草，也有幾棵茂密的紅櫻生長在湖畔的青竹叢中，在淺綠色的湖水中映出淺淺的倒影，有些許枝條柔軟纖細，大半截都浸在了湖水中。
    我斜倚在欄杆上，懶懶地瞧湖對麵的美景，突然想到一首詩，便輕聲吟出聲來：
    “櫻花紅陌上，柳葉綠池邊。燕子聲聲裏，相思又一年。”
    “請問，是……莫小姐嗎？”略帶遲疑的男聲傳來。
    “嗨，好久不見！”我轉身，臉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