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小陰陽師之成長錄 (十一)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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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藍在空中靈活地一個轉體,邪光擦著身軀而過,拍入水中,激起高高的水花。氣流的速度頓時變了,狂暴的氣息融入濃烈沉鬱的積怨,將河水攪動成一個個飛旋的漩渦。水麵不再沉寂如死,就像從安眠中清醒的獅子,暴怒地傾瀉出王者之威。陰氣擰成一股一股,像無數看不見的觸手四處拉拽,令人毛骨悚然。
河底沉寂千萬載的怨靈被喚醒了。
濺起的水花如雨落下。藤原見一擊不中,立刻遠引,兩隻妖目滴溜溜轉個不止。沁藍落在水裏,停留不超過一秒,便又彈起,從直直豎著的尾間射出一粒粒蠶豆大的血色光球,穿插在墨汁般顏色的水珠間,刺破無數細小的水滴,如同天羅地網直蓋了過去。
藤原冷笑,雙手一抬,十指間全是散著光暈的紙符。
“別忘了,我畢竟還是陰陽師!”
手指微動,紙符紛紛激射而出,劃向沁藍,然後爆開成一朵朵淒豔的禮花。沁藍身形略略向上一提,從五色絲般密密的攻擊中靈活脫身,一刻也不停,繼續向上衝去。
藤原看出了他的意圖,腳下一蹬,整個人亦如離弦的箭飛竄了出去。
雙方龐大的妖氣已經先行在空氣中震蕩相碰,爆出白色氣環,漣漪似的朝外擴散,連怨靈的陰氣都被逼退了一大截。
犬鬼的速度顯然略快於百目妖,風馳電掣地欺身到空中那個囚著明秀的光球跟前。藤原眼見不妙,兩手急急在胸前結印。
“萬魔共伏!急急如律令!”
原本是驅魔的咒文,因他手上結了反印,逆化成聚邪之術。隻見河水陡然扭成粗大的一股,邪異的光芒閃爍在其中心,頂端旋成尖錐,扶搖直上朝犬鬼刺去。
沁藍尾巴一搖,兩道粗大的電光閃現,如同雲層中隱現的青龍,昂首長嘯,一道直劈水珠,像快刀切豆腐一樣,從中將其劃為兩半,隨後裂散濺落;另一道則打在光球上,裂紋立現,在一聲脆響中,飛散成無數細小的粒子。
沁藍俯身接住明秀無力下墜的身體,讓他躺在自己寬闊的背上,一刻不停,飛快地向遠方無盡延伸的虛空裏奔去。
藤原陰鷙地笑了:“哼……你們逃不掉的,這個狹間,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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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一處較為平緩的河岸邊,沁藍小心翼翼地將明秀放了下來。
小陰陽師傷得很重,身上大大小小數百處傷口,不知藤原用了什麼手法,血流不止,又不會致命,隻能忍受劇痛的折磨。
“沁藍……”明秀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聲音虛弱得如同裂痕累累的玻璃,隨時會破成再也無法恢複的碎片,“我……我的靈力……”
“別說話。”犬鬼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輕緩,“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我一定會帶你回去。”
“可是,我已經……不能再做陰陽師了吧……”無止境的悲傷,像一個巨大的空洞要把靈魂都吞進去,聲音即使如遊絲般虛弱,也可以聽出其中緩緩溢出的哀痛,“父親大人說,我天資很好,以後一定會成為賀茂家最優秀的陰陽師……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啊!可是現在,我……”
靈力被剝奪了,再也做不了陰陽師。
已經永遠失去了,抓住夢想的力量。
沁藍怔在原地,心裏彌漫著從未有過的感覺。
悲傷,苦澀,負疚……這原本是賀茂雅彥的罪,還有……它的罪,但是,為什麼會報複在這個無辜的孩子身上?
難道,這才是對我的懲罰?
可是為什麼呢,到底為什麼,要讓這個孩子成為仇恨的犧牲品?如果可以,我願意代替他承受這般痛苦。
“明秀。”定了定神,犬鬼的目光變了,變得出奇鄭重,“我記得,你一直都沒有式神,是不是?”
小陰陽師已經沒有了力氣說話,隻能微微眨眼示意。
“那好,你聽著,明秀,把眼睛閉上,跟著我念。”
明秀依言闔上雙目,隨即便覺右手虎口處輕微地刺痛了一下。接著,腦海裏響起沉沉的梵音,很快便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讓他不由自主地跟著吟誦出來。
光芒忽現,由黯淡轉為明亮。沁藍看著明秀手上被它咬破的地方,輕輕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了靈力,但是畢竟曾經天賦異稟,看來還是可以成功的。
它咬破自己的舌尖,將三滴血滴進了明秀的虎口。
“天神!仁慈的宇夫須那大神!掌管神州的各位神靈!將被舒服之魂靈從痛苦中拯救出來吧!謹此奉請,吾之心,吾之魂,將歸屬於眼前的生物,謹請諸神,在此締結永恒的契約!”
光線越來越明亮,仿佛一顆小太陽冉冉升起。處在光芒中心的明秀已不見身影,隻有那渺茫似幻的吟誦聲,遠遠近近,悠悠不止。
河水突然起了波瀾,接著猛地爆裂開來。藤原循著光飛快掠近,一路響徹他癲狂的大笑。
光芒也幾乎在同時漸漸淡下,明秀的麵前出現了一個挺拔的身姿,長發飛揚,暗紅的眸子灼灼閃光,雙手分別持著三隻粗三寸長的鋼針,赫然立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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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懺悔,雖然真的很想在今天把這個番外給結了,但是。。估計是無法實現了,雖然隻剩一章。。但是連趕三章的之後的此時此刻,偶已經瀕臨吐血身亡。。好吧,明天上傳結局(吐血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