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關於憐
    好暗的夜色，好像這個安靜的森林裏，所有的一切都在沉睡。
    我閉上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周圍的所有，好像。。。。。。都睡著了。。。。。。
    輕輕的起身，拿起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弓箭，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腳步。。。。。。放輕。。。。。。
    “去做什麼？”
    一個沒有感情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如此清澈。
    “啊！”
    我小聲尖叫了一下。
    殺生丸大人。。。。。。沒有睡著。。。。。。
    “我去洗身子。”
    因為料到了也許有這種可能，我已經事先想好了藉口。
    “需要拿弓箭嗎。。。。。。”
    “怕有危險，所以用這個嚇嚇對方，怎麼說玲也曾經是巫女啊。。。。。。”
    對他的疑問我居然回答的如此流暢。
    他不說話，難道發現了嗎，不會吧。。。。。。
    “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很快就回來，不會有危險的，殺生丸大人不用擔心。”
    我笑著說著，那躡手躡腳的腳步放輕鬆了很多，然後踏著草叢走了出去。
    記憶中，我幾乎沒有對他說過謊，現在總有一些罪惡感，雖然不是去做一些壞事。
    這裏還真是黑的可以，一定要在有月光的地方進行。
    也許走的有些遠了，雖然有些危險，但卻找到了有比較明亮的月光的地方，也就是月下。
    皎潔的月光滲透在這森林之中，湖水在這裏顯得異常美麗和耀眼，難以想象的璀璨。
    我拿起弓，將箭套在上麵，對準一棵樹，突然間發現，這些動作異常的嫻熟。
    但有一點讓我很失望：我的箭，沒有辦法向瞄準的地方準確的射去，總是差一些。
    即使是巫女，當忘記一切時，連弓箭技能也會有落差嗎。
    但就是因為料到或許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才決定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練箭。
    我不想再成為殺生丸大人的困擾和負擔，為什麼現在的我才覺得，被別人保護的自己很懦弱呢。。。。。。
    “好，現在好要好的練習，一定要練的很好。”
    我這樣想著，然後將箭重新套好，對準一棵樹。。。。。。
    一定要射到，樹上剛才射偏的那支箭的旁邊。。。。。。
    突然有聲音了。
    感應到一種壓迫感，是妖氣。
    “誰？誰在那裏？出來！”
    我有些害怕，聲音有些提高。
    沒有動靜了，剛才的聲音是從樹後傳來的。
    然後，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似乎準備繼續行動般，我聽到了樹葉的響聲。
    “不要。。。。。。不要過來。。。。。。”
    我開始有些手足無措。
    聲音不斷的出現著。
    “都說過不要過來了。。。。。。”
    聲音繼續著。
    似乎越來越響了。
    “走開！”
    我突然大叫一聲，不知怎地將箭放了出去。
    周圍的環境再一次的安靜下來。
    “死。。。。。。了嗎。。。。。。”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還是去看一下吧，便恐懼的向前走去。
    “我本來想繼續向前走我的路，你居然這麼不識抬舉向我射箭。。。。。。”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
    “啊!”
    我像是受到驚嚇一樣大叫一聲。
    弓箭也掉在了地上。
    即使在月光下，想看清一個人的臉也不容易，但我看見了，一個男子的身影從樹下慢慢的走出來，讓我被深深吸引住的，是他藍色的雙眸。
    然後，他的手中握著我的箭，顯然沒有傷到他。
    那個男人的臉，和殺生丸大人一樣有些冷漠，但又不是那種感覺。
    他慢慢的向我接近，差點將我逼近樹旁的湖水中，不，應該是看到他向我走來導致我本能的不斷的在後退而已。
    此時的我和他站在湖邊，我看到他將我的箭扔向湖底。
    我嚇的沒有再出聲，同時也因為注視著他的眼睛而忘記了出聲，身體僵硬起來。
    “又是你？”
    他的聲音讓我一下子回過神來。
    “啊？”
    “上一次是你向我問路嗎？”
    “問路，我不記得。。。。。。”
    應該是，我根本不可能記得。
    他看我的眼神變得有些溫柔。
    我看見了他有些突尖的雙耳，看樣子和殺生丸大人一樣是個外表近乎於人類並且厲害的妖怪。
    “你要看我多久？”
    他的聲音讓我又再次回過神來。
    “啊？啊。。。。。。那個。。。。。。抱歉。。。。。。我。。。。。。”
    我看著他注視著我的眼睛，又再一次的手足無措起來。
    他的嗓音，為何如此熟悉。
    “你不是巫女嗎，為什麼剛才那麼害怕？”
    我低下頭不回答。
    可我感覺得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
    “那我走了，再見。。。。。。”
    他轉過身去。
    “啊？請等一下！”
    我突然抓住他。
    他猛得轉過頭來。
    感覺到自己的失禮，我急忙放開。
    “請問你。。。。。。真的見過我嗎。。。。。。”
    他不說話。
    “你對我了解多少呢，請告訴我。”
    看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我急忙補充，
    “我有些記憶記不清楚了，請問你可以告訴我有關你和我的一些記憶嗎？”
    沉默了片刻。
    “你隻是向我問離開這個森林的路而已，僅僅如此。。。。。。”
    “離開森林？”
    我有些疑惑，離開森林做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他突然問我。
    “小玲。”
    我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你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
    “憐。。。。。。”
    憐。。。。。。這個名字。。。。。。
    那個在夢裏麵提及過的名字，和母親有關的人的名字。
    “那你認識我母親嗎？”
    “你母親？”
    他看著我，似乎有些疑惑。
    “她叫虹，那是我母親的名字，認識我的母親對吧。”
    突然一片混亂，亂七八糟的東西充斥在腦海裏。
    他的眼神突然充斥著讓我難以理解的複雜，驚愕，痛苦，欣慰，悔恨。。。。。。
    果然是和母親對話的那個男子。
    “我不認識她。。。。。。”
    他卻否認道，然後轉過身去，一副準備要走的樣子。
    我急切的拉住他，讓他的臉轉向我，急切的詢問著，
    “一定和她發生了什麼對不對，母親愛上你了嗎，你拋棄了她嗎！”
    我的話似乎讓他的記憶又重新被喚醒一樣，那張臉又充斥著複雜的神情，而我所表現出來的激動也令自己疑惑。
    為何我對母親的事情會這麼敏感？
    “看著我，看著這張和母親相似的臉孔，告訴我，告訴我你是不是拋棄了母親呢，母親本應該和你在一起的對嗎！”
    我難以置信，自己是依據什麼來說這些的，又是怎麼知道母親本應該和他在一起的呢，僅僅是因為夢裏那些話嗎？
    他的眼神定格在了我的臉上，那張臉，正在與某人的臉緩緩的重合在一起。
    “被妖怪拋棄，不被妖怪所愛的母親很痛苦吧。。。。。。”
    想像著母親因為這個男人而痛苦，因為無法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心痛感。
    心中的情愫由悲涼轉而變成悲傷，像是和自己心中的某種情感重合在一起一樣，當自己回過神來時，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他看著這樣的我，也似乎在看著這樣的母親，凝聚在瞳孔裏麵的情感突然將我緊緊的束縛住，用他的雙臂緊緊的擁抱住我。
    被他緊緊的擁抱著。
    痛徹心扉的感覺。
    由這個男人的心所傳達出來的感覺。
    （如果在死前。。。。。。還是無法忘記你，那我的愛便會變成恨，永遠的怨恨你，無法原諒你。。。。。。）
    你活在痛苦中嗎，憐。。。。。。
    你一直活在不被母親原諒的愧疚中嗎？
    我感覺到他的心在不停的顫抖著，從剛才擁抱我的那一刻開始，尤其是現在。。。。。。
    “放開她。”我突然聽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很熟悉的。。。。
    他抱著我，很久之後才漠視般的緩緩轉過頭去，一個男子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漸的清晰起來。
    “殺生丸大人。。。。。。”
    我轉過頭去，很驚訝。
    他的眼神異常冰冷的注視著憐，殘忍的散發著寒氣，仿佛要將他撕裂一般。
    這種表情，真的是殺生丸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