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快樂和悲傷的定義,影西內心的小小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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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夏天來的真早啊!”思清看著窗外豔陽高照的樣子喃喃自語著。才是四月份而已,外麵的暑熱卻感覺像伏天一樣。不知覺的,冬寧也已經住在影西家快一個月了呢。影西幾乎已經快忘記他妖怪的身份了吧,每次見到思清總會跟她抱怨,冬寧也是如何如何的討嫌這一類的話。倒是朋宇,這個難得的老好人。不但沒有問思清什麼時候讓冬寧也離開,反而問她有沒有替他找學校之類的。他看起來好像還在讀高中的樣子,你沒有替他找間合適的學校嗎?還是因為剛回國不太適應呢?思清還記得他的話,影西嫁給他還真是幸福呢。朋宇就是那種會替別人考慮擔心的人。他總是會很周到的打理一切,永遠不會讓人覺得尷尬或者不自在。影西最近在忙著找工作,城市的好處就是,沒有人會永遠成為焦點。遺忘的速度跟當時傳播的速度是一樣的快。
“冬寧也真的會使這個世界的黑暗生物蘇醒嗎?”思清回頭看著若月,今天難得他沒出去逛。而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店裏。最近他好像有些消沉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從影西那件事情裏超脫出來呢。
“你想看到嗎?”若月反問著,他最近的力量減弱了。這令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如果真的失掉了明澈的力量,那麼,他也沒有留在這裏的意義了。或者,該找一個更強的族人來。但是,他每每一想到這個,內心就會有隱隱的痛。仿佛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根細細的線在牽動著他。拉痛了他敏感的神經。
“我才不想看!隻是影西最近總是在抱怨。開始懷疑當時我跟她說的話了。”思清皺眉,她伸手拿過一條發帶將長發隨意的束了起來。最近犯懶,很久沒有去修剪頭發了,誰叫最近的事情發生的特別多。先是思揚,又是影西,總是讓她不能輕鬆一下。當時跟影西說,冬寧也留下是因為命運的原因,他會保護她不受到其它妖怪的侵害。所以影西才半信半疑的答應冬寧也住下,現在,不僅是影西,連思清都有些懷疑了。也許,她們所在的世界裏,根本就沒什麼所謂的其它妖怪吧。要有的話,也隻有若月跟冬寧也了吧?
“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不想冬寧也留在這裏。”若月感覺到她的想法,他坐在根雕的木椅之上,黑色的發擋住了他的眼。冬寧也離開冬寧國,那麼,現在由誰來掌權?是他的弟弟冬寧淨嗎?還是他的哥哥冬寧執?不管是誰,這對春播而言都不是好消息。因為放眼整個冬寧,能夠放春播一馬的就隻有冬寧也了。其他人,都會把春播人當成是僅次於女楨的好食物了吧。還有那個人,沒有了冬寧也的操控,還能平靜的沉睡嗎?這一切,他都實在想跟冬寧也問個清楚。但是現在,自從冬寧也來到這個世界,對自己的態度就不一樣了。是啊,他明明知道雲之流就是影西,卻沒有告訴他。而他們,曾經是那麼好的朋友。也許,自己的力量變弱了,也是因為內心的雜念太多了吧。人類的感情是一種強大的力量,但是,同時也是可以吞噬自我的可怕力量。現在的他,仿佛就要被這種雜亂無章的情感吞噬了一般,理不出一絲的頭緒。
“唉!”思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想讓他留下,他也留下了,有什麼辦法。”其實他同影西相處的也算不錯了,雖然影西總是抱怨。但是,至少影西對他的恐懼感消失了。他像個普通人一樣同影西相處,就算不是很融洽,但至少也讓思清放下心來了。隻是,若真是漫長的一生的話,實在是太麻煩。她看看若月,昨天晚上,一個女人跑來問她丈夫的死期。她很美,雖然已是中年,但身材依舊纖細挺拔。隻是麵色沉怨。她帶來了丈夫的詳細資料,她麵色蒼白,手指擅抖。但是她在一邁進這裏的時候,便看到了若月了另一種形態。她問自己以後的命運,若月看到的,這個女人一生都是痛苦的生活。在這之後,無論哪種選擇,都是痛苦。因為她在人生重要的抉擇點上,做了錯誤的決定,嫁給了現在的男人。這個男人,隻會帶給她不幸,一直的不幸下去。得到這個答案的女人麵色如死灰,她眼底最後一絲光彩是在說那句話的時候閃現的:“那麼他,什麼時候會死?”思清在這一年之中,做過不少關於改變別人命運的買賣,但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問。他什麼時候會死?她眼中的光芒如星般閃爍,卻讓思清感覺悲哀。她沒有想好要不好接這筆生意,若月並不給她意見。若月隻是說,凡是可以看到他往生店的一麵的人。都是思清可以改變其命運的人。但是思清一想到要去替別人選擇一條死路,心裏就充滿了一種作嘔的感覺。仿佛那張死人青灰色的臉,就在她的旁邊。女人並沒有苦苦哀求,或者訴說自己悲慘的境遇,她隻是看著思清,然後丟下一句:“我明晚再來好了。”仿佛跟一個朋友道別般,就那樣淡淡的離去。
思清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看著外麵的豔陽。她突然感覺有點冷,也許在這個世界,可怕的妖怪並非是像冬寧也這樣,而是人的內心吧。
若月看著思清,這一年來,思清所接觸的客人。無非是讓她幫助選擇一條更幸福的人生之路。或是成名,或者是發財。所以,當思清第一次接觸到利益抵觸的客人時,就會有無措甚至悲哀的感覺。其實,事實往往是這樣,一個人的幸福是建築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之上。說是自私也好,狠毒也好,快樂的同時,也許就是另一個人的悲傷。像思揚那樣不傷害任何人而改變的命運而言,隻能說她比較幸運而已。像影西和冬寧也,注定糾纏不休的命運,在不久之前,也是無法共存。有時可以用中和的方法改變,而有時,就勢必要傷害到其中的一方。這樣的選擇放在思清的麵前,對她而言,是一道至難的人生課題。兩個人都是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隻是不同的是,一方付與她金錢。在金錢的力量之下,她願意至身其中嗎?連若月都有些好奇了呢。正想著,突然,腦中一閃,他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走吧。”他站起來
“啊?去哪?”思清愣了:“今天很熱呢,大下午的。”
“該死的冬寧也又惹麻煩了。”若月無可奈何的攤開手:“這會估計影西要瘋掉了。”
“啊?”思清嚇了一跳,她忙忙的找車鑰匙,又惹什麼麻煩了?
影西真是快開瘋掉了,今天隻不過是罵了他幾句而已,他竟然……。,影西盯著地上的麻袋包,渾身跟篩糠一樣的抖個不停。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但是她還是無法控製的發著的抖。而前的麻袋包裏,全是一摞一摞的新鈔!袋包上麵是XX銀行的簽章跟封口章。這麼滿滿的一麻袋,估計得有……影西不敢想了,她真的要讓這個家夥給害死了!
“怎麼了?你不是要錢嗎?這不是錢嗎?”冬寧也麵無表情的看她
“你……你……”影西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來,這小子八成是瘋了,自己上輩子究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讓他這樣來整她?現在完蛋了,等著警察把自己拷走好了。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明明不幹她的事,讓他自首好了。實在不行就報警!但是,他是住在這裏的啊,這些天出出進進的,鄰居都以為他是她的小弟呢。還是得報警,他這樣,銀行肯定攝像頭都拍下來了,怎麼可能跑的了?要是找到這裏來,自己更說不清了。對,還是得報警!
冬寧也看著她多變的表情,這個白癡在想什麼?他的鄙夷的神情又露出來了,就是看這個女人不順眼。當夏拓的時候已經不算出眾了,沒想到轉世成人了更差勁。
影西正想著,突然門鈴一下子響了起來。她嚇得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完蛋了,找來了,死了死了。她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拖著麻袋四周亂看,想把它先藏在什麼地方再說。正找著,冬寧也竟已經向門口走去了。這個死東西,真的被他害死了!影西害怕的閉上眼睛,想像著一幫警察撲過來的情景。這下真是說不清了,以後還找工作呢,吃一輩子牢飯吧!朋宇知道了,一定跟她離婚!全完了!
“影西!”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思清。
“思清!”影西一張眼,真是思清。她丟下麻袋抱住思清,身體還是不受控製的抖著:“我,我以為是警察。”
“我開車的時候廣播裏已經說了。”思清看一眼地上的東西,路上若月已經跟她說了,冬寧也可以操縱人的靈魂。他一定是用這個方法將銀行金庫打開的。“說是四個銀行內部人員開了金庫,拿走的錢。保安從監控裏看到將人抓住的時候,卻找不到錢了。”她看一眼冬寧也,那位正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好像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一樣。
“你放心,警察不會找到這裏的。因為冬寧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思清想到那天晚上,監控裏根本拍不到冬寧也,他卻在屋子裏吸取影西的魂。
“把錢還回去!”若月指著地上的麻袋:“你剛來的時候用這種方法從商場模特架上拿衣服,那時我就說了,不想你影響到這裏。現在你越來越過分了!”
“過分的那個不是我!”他一揚下巴對著聶影西
“我……”因為思清的到來,她平靜了一些。她看一眼冬寧也,有幾分委曲的說:“本來就是嘛,我隻是說了他幾句而已!”
“說了他幾句?”思清看影西的表情已經猜到了九分,八成是這個八婆說冬寧也不交生活費之類的。肯定是找工作不順拿他當出氣筒。一想到這裏她不由的有些好笑,這個冬寧也還真是簡單呢,這樣就去搶銀行嗎?他怎麼知道那裏有錢?
“把錢還回去。“若月重複著:“你這樣做隻會連累無辜的人,你會亂改別人的命運。”
影西看一眼若月,他嚴肅的樣子令她也有些害怕了。從沒見過若月這樣,也許,是因為自己早上的話太過分了。想想,這一個月來,自己的確對冬寧也沒什麼好臉色。雖然不相信他是自己的保護者,但是,他畢竟也是若月的朋友吧。來自他們的世界,那裏,也不像這裏的法則一樣。再說,自己哪是真在意那點生活費,隻是找工作不順找他出氣而已。影西偷偷看一眼冬寧也,卻正好跟他的目光對上,那琥珀色的眼睛,有著與他的麵容不相襯的深遂。好像已經沉澱在歲月最深處一般,如湖水般的深澈,平靜而有些沉鬱。她從未認真的看過他的表情,除了第一次見麵時,因他的美貌而忍不住仔細的打量他。其它的時候,都把他當作自己生命裏的掃把星。這一次,更是想到讓警察把他抓起來自己明哲保身,而從未想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第一次,她對他感到歉意。
“對不起。”對著那目光,她忍不住低聲說著。聲音很輕,但是大家都聽到了。
冬寧也愣了幾秒,隨即他走過來拎起那麻袋。徑直向外走去。“喂!你不是這樣去送吧!”思清驚看他直接將一包錢甩上肩扛出門。
“沒事,他飛奔的時候,是不可能用肉眼看到的。”若月淡淡的說:“他可是有四隻翅膀的魎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