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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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清和思揚已經不會思考了,一個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一般的人,告訴她們,他就是那個什麼往生店!
思清想大叫,但叫不出聲,她甚至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為什麼總是要有奇怪的超出她想像的事情發生。她甚至有種想笑的感覺,手上已經沒有什麼的印跡了,好像從來都沒有過的一樣。她看著那個男人,他穿著黑色的風衣,黑色的長褲,有著漆黑的發和眼珠。他有著慵懶的表情,唇邊有淡淡的微笑,他重新返回到那個思清的專座上:“用不著嚇成這樣,我這會兒出現,就是不想嚇著你!”他雙手交叉著,聳聳肩:“我可不希望以後的店主被我嚇成個神經病!”他抖開窗簾,陽光一下子灑進來。灑落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了層金一般。他戲笑的樣子讓思清莫明的憤怒起來,為什麼這些事情一定要發生在她的身上,她為什麼要總是被這些奇怪的人和事情打擾?她猛的跨進店來,站在他麵前:“那個嶽鸞在哪?我之前手上的烙印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是人是鬼?”
思揚看著思清,她八成被搞神經了。思清明明嚇得手指都有些抖,但是聲音卻是格外的堅定和清晰,思清看著他:“為什麼要我接收什麼往生店?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他交疊著腿,聲音中含著笑意,眼神卻清冷。他打量著思清,那神態像看一件貨品般令思清不自在,最後,他的眼神落在未知的空間:“嶽鸞?她死了,她日子到了。”
“什麼?”思清微眯著眼看他,看他那淡若的表情,看他冷冷的眼神。
“她已經很老了,隻是容貌顯得年輕而已,不然,我也不會讓她去找接班人!”他抬眼看她,他忽然站了起來:“至於我?我是人,隻不是跟你們有所不同。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討論關於往生店的事!”他昂起頭看看天,喃喃自語般:“每次都有提問時間,為什麼問題都差不多!害得回答的人很無聊!”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向外走去。
“喂!你去哪?”思清追著他的背影叫著:“你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走掉?”
“去逛逛!”他轉頭看她,忽然想起什麼般的伸出手:“給點錢!”
“什麼?”思清愕然的看他
“給點錢啦!”他走過來,手一直伸到她眼皮底下:“現在出門逛不帶點錢怎麼行?快點!”
我憑什麼要給你錢?連你是什麼東西都搞不清楚!思清原本是想這樣說的,但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竟不願意拒絕他。
“你都有本事突然冒出來,還管我要錢做什麼?”思清一邊掏兜一邊嘀咕著:“隻有三百塊!”
“三百就三百了!”他接過錢,看著她:“看在三百塊的份上,送你好睡到生日那天怎麼樣?”思清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轉身走掉了:“我累了就回去了!”他揚揚手中的鈔票,徑直踱過馬路去了。
“喂?什麼叫送我好睡到生日那天?”思清隔著馬路大叫,不管路人向這邊側目
“酬賓!”他大聲應著,然後身影就閃進對麵的商場裏去了。
思揚站到思清的麵前:“我怎麼看他都像騙子,隻有你這麼笨豬給他三百塊!”
思清長出了口氣,看看思揚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可是……”
“他肯定跟那個女人一夥的,編個鬼故事蒙你!”思揚戳她的腦門:“現在小偷開鎖跟白玩一樣,你到好,還給他三百塊!”思揚正要再發表長篇馬後屁時,思清已經將手伸到她麵前:“那這個怎麼說?”她示意思揚看自己的手,剛剛還在的烙印不見了。沒有哪種騙術高明到神不知鬼不覺得弄掉她手上的烙印,或者在她睡覺時控製她的夢境將那個烙印弄上去。思清看著自己的手:“我現在倒是很期待他的酬賓,讓我可以好好的睡個幾天覺!”
“那你還要不要去我家?”思揚問著,其實這些事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可是,如果不是騙子的話,這就神怪的有些可怕了。不但如此,哪有什麼神怪還管人要錢逛商場的?什麼世界啊??
“當然要了!”思清一把拉住她:“我最後的三百塊已經沒有了,今天吃定你了!”
“唉!”思揚誇張的歎氣,卻笑了起來。拋開那些奇怪的事情吧,先不要辜負這個陽光美的一天才對呀!
兩個鎖好店門,先去吃了水煮魚,然後又去錢櫃K歌一直到十點多。最後才打車回到了思揚位於南四環外的新房裏。
這是一個兩室兩廳的公寓,思揚並未過多的裝修,思揚喜歡簡約舒適。所以沒什麼家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累了一天,思清剛進屋不久就有了倦意,她依舊想著若月跟她說的話。難道真的可以安睡到她生日那天嗎?要知道,自從嶽鸞出現,她的睡眠質量就一落千丈。不管她用什麼方法,吃安眠藥也好,總是會折騰到三四點鍾才會睡,然後便是一宿的惡夢搞得她幾近瘋狂。她看看表,快十二點了,在看表的霎那,她忽然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困了?”思揚問著:“早些睡吧!”思揚並沒在意她的那個哈欠,但是思清卻有幾分激動起來了,因為,她已經很多天沒有這樣了。也許,真的是他附贈她的好禮吧。
思清這一夜簡直是她有記憶以來的最好睡眠,她甚至連夢都沒做一個。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所在的這間臥室是思揚的,她昨晚睡了這間,而思揚去睡了客房。大而豁亮的房間此時已經灑滿了陽光。優質的睡眠讓思清的精神格外的抖擻,那些在腦中轟響的聲音已經消失殆盡。整個人都感覺輕鬆起來了。
“怎麼樣?禮物還喜歡吧!”一個聲音在忽然響起來,是個男人。這讓思清一下子驚起,她猛的坐起來,一眼便看到對麵矮凳上麵的若月,他靠著牆,手裏還把玩著思揚的大毛絨熊。他居然換衣服了,今天穿了一身白,白色的套頭衫,白色的棉布褲子。襯得他的發更黑,眼睛也更加的黑亮。
“你??”思清指著他,受到驚嚇的心還在亂跳個不停:“你怎麼能……”她看向外間:“思揚呢?她沒發現你嗎?”
“不要這樣好不好!以後我每一出現你就這樣會早死的!”他歎息著抱著那隻大毛線玩具:“我逛累了當然要回來,你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他伸出五指衝她搖晃:“喂!還活著吧!”他笑著:“你的朋友還在睡,她不會突然醒的!要不,她的反應肯定更過度!!”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你怎麼可能任意的穿梭任何地方?”思清的好奇心湧了上來,既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擺脫他,那麼唯一可做的隻有樂在其中了。
“你接管往生店開始,我們的意識便相連!”他托著下巴:“我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當然不受這裏的空間限製!”說著,他衝她眨眨眼:“還沒告訴我你喜歡不喜歡我大酬賓的禮物?”
“啊?嗯,還好!”思清被他多變的表情弄得有些好笑,雖然他在說著不可思議的事。總是讓她有意外的驚嚇,但是他的動作表情,總是不能讓人害怕,感覺上,更象是一個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孩子。
“真不給麵子,什麼叫還好?”他並不滿意她的評價,看著她:“要知道,睡眠對你而言,已經是最奢侈的東西了!”
“真的嗎?真的二十七歲以後就無法再睡覺?”思清輕輕的說:“嶽鸞所說的,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二十七歲生日一過,也就六天之後。你將一生無眠!”他收起了戲謔的笑容,眼神開始變得清冷:“這是注定的,不能改!”
“那麼,你不是可以販賣前世嗎?究竟賣前世的什麼?可以販賣一切的話,我可以買……!”思清聽了他的話,急切起來。
“不能!”若月的眼中也出現了和嶽鸞一樣的悲憫之情,他看著她:“往生店的確可以販賣前世的一切,但有些是世人無法去買的。”他站了起來,衝她伸出手:“你是往生店的主人,我會讓你了解關於往生店的一切!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