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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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媽媽…”在寂靜的醫院走廊裏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衝向位於走廊盡頭的病房,來到門前,握住把手卻不再動了,不---是因為這扇門的背後所呈現的事實,讓他突然覺得這記扇門好重,重到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打開它,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握著把手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暴起了青筋,因為內心的恐懼而微微發抖
    突然的外力讓他全身一顫,一隻手附在了他不停顫抖的手上,“進去見他們最後一麵吧!”熟悉而又低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哢”轉動門鎖的微小聲響在這寂靜的病房外,聽在淩的心裏是如此的憾動人心。門被打開了,身後的人輕輕的推了他一下,無力的放開緊握的雙手,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病房。
    裏麵充斥著醫院裏特有的濃烈的消毒藥水味,但是這卻並不能掩蓋死亡的寂靜和血腥味的味道。靠近窗子的床上覆蓋著醫院特有的另人刺目的白床單,床單下依稀可以看到人的形體。來到床前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之久,輕輕的掀來床單的一角,父母慈祥的臉被血跡和滿布的大大小小的傷口所覆蓋,看起來有些猙獰。想碰一碰他們的臉,手伸出來卻停在了半空中,他們的臉上有好多傷口不能亂碰,會碰疼他的。“不,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破碎的聲音中隱含著太多的傷痛,不斷的回蕩在這死寂的病房裏。淩就這樣征征的伸著手,看著這兩個早上還微笑著和自己一起吃早飯的親的,這深深的刺痛著他的神經。一顆晶瑩的水滴滴落在爸爸的臉上,一滴一滴不間斷的落下。
    “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吧!不要憋在心裏。”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搭在淩的肩上,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也想大聲的哭出來,但是喉嚨裏卻好似卡了一團棉花,把聲音阻隔在心底。
    “你也累了先回去吧!這裏的事交給我就好了。”搭在肩上的手用力將淩轉過身麵對雙手的主人。一支纖細白皙的手輕抬起他的臉,“為什麼不哭出來呢?”清澈的雙眸,同媽媽極相似的溫柔的麵孔。“媽媽”太過的震驚使得出口的聲音裏有些輕顫。是媽媽在同他說話嗎?可是低沉的聲音卻清楚的告訴他,這個人不是媽媽。
    “淩,我不是你媽媽,我是你舅舅。不過你可能不記得我,回去再和你詳說,你也累了先回家吧!我處理完這的事就回去。”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轉身離開這靜得讓人窒息的空間。
    走出醫院,看著模糊了一切的雨幕,不禁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雨不知何時大了起來,“你在哭嗎?”走進雨地中,任由雨水衝刷著,仰起頭讓不斷溢出眼眶的淚水混合著雨水一起流下。“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奪走我至親的兩個人。。。”心中的悲痛向決提的洪水奔湧而出,不感相信也不願相信所聽到的、所看到的一切。這種失去至親的傷痛讓他腦中一片混亂,隻是不顧一切的在這無人的角落裏宣泄著心中肆虐的痛。
    “嗚。。。”用盡全身的力氣呼喊,換來的隻是大雨無情的衝刷與力氣的消耗,力氣耗盡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無力的滑坐下來,無神的雙眼毫無焦距的注視著前方,父母的離去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他的世界也隨父母的離去而崩潰。
    “哥哥”伴隨著耳畔稚嫩的聲音,一方帶有淡淡清香的潔白手帕在一隻白皙的小手中帖向他的臉孔,為他拭去臉上的淚水與雨水。甜甜的聲音,淡淡的幽香,淩不由得轉頭向聲音的來源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充滿關懷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覆蓋在上麵象蝴蝶的翅膀一樣,隨著眼睛的眨動而呼扇著,就象一個會動的洋娃娃,不,不是洋娃娃,洋娃娃的眼睛中沒有關懷也沒有她的溫暖。默默的注視著她癡癡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你是天使嗎?”
    “咦。。。哥哥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哭了?是因為痛嗎?哥哥不哭摸摸就不痛了。”甜甜的聲音再度響起,曖曖的手貼上他的臉輕輕的拂著,好像怕弄痛了他似的。
    她說話柔柔的樣子好象小時侯媽媽哄我睡覺的樣子,看著眼前小小的人兒,心被暖暖的溫柔充斥著。天堂裏的天使也不過如此吧!
    “你叫什麼名字?”看著她感覺著她輕柔的小手帶給我的溫暖,好想時間就這麼停滯。
    “我叫秀,禾乃秀。”
    和人的氣質很相符的名字。
    “秀,秀。”喃喃的念著這個天使的名字。
    “哥哥雨停了,你快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這個手帕給你用。”柔柔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此時才發現雨不知何時已經止住了。
    “嗯,等一下。”轉身的動作因為淩的叫聲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出聲叫住他的大哥哥,眼睛中有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過來,這個給你。”淩小心的裝好她的手帕,抬手取下脖子上的玉牌戴在秀的脖子上。
    這是他家裏祖傳之物,據說可以保人一生平安幸福。從他出生就傳給了他,一直不曾離身戴到現在的一個小小的玉牌,上麵有一條龍,很傳統的圖案,龍的口中嵌著一顆紅色的珠子,珠子上有字一樣符號。整塊玉牌是用上好的羊脂漁雕刻而成,晶瑩剔透。粗一看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但是拿在手裏仔細一看就發現這個玉牌的特別了。這塊玉特別就特別在龍口中的珠子上了。整個玉牌都是白色的隻有龍口中的珠子是紅色的,紅的那麼耀眼,好似一滴血滴在了上麵。而且在這個紅珠子的“字”。說是符號卻又象字,說是字卻又沒有人能說出這是什麼字,怎麼念,而又有什麼含義。沒有人能說清就沒有人再去理會,隻當是一個特別的護身玉。
    “我不能要。”秀推拒著,手中的小傘在爭執中脫手掉在地上,可是秀畢竟小力氣敵不過淩,被他強硬的將玉牌掛在脖子上。
    “我不能要的。”秀想摘下掛在脖子上的玉牌。
    一隻大手抓住她的手製止她的動作,“秀,不要摘下來,這是給你的禮物,謝謝你幫了我。”
    “我。。。”一隻手指點在她的唇上,止住了她欲說出口的辯解。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情感,一種對於小小的她還無法理解的情感,不懂卻也讓她說不出任何一句話。隻能回看著他。
    止住她的話淩定定的看著她,他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疑惑,同時也看到了自己倒映在她眼中自己的眼睛,當然也看到了他眼神中所包念的情感,在此時沉默是最好的語言。
    不記得他們是什麼時候、怎麼分開回到各自的家的,隻記得當時兩人沉默的時間是這一生中最難忘的幸福時刻。也成這他這十年來除了手帕他和秀唯一的記憶。
    上天安排了他們的相識,卻又讓他們在這次的相識後長達十年之久不曾再見麵。這究竟是上天的禮遇還是懲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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