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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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行覺得林經年變了,以前他再怎麼不懂事再怎麼惹林經年生氣,他都不會說離開自己,甚至都不舍得跟他生氣,他記得有一次自己過生日,林經年買好了蛋糕做好了飯滿心歡喜的給他打電話要慶祝他的20歲,但是那天他寢室的朋友也要幫他過生日,所以他拒絕了林經年,他不是聽不出來林經年語氣裏的落寞,他隻是懶得費心思去哄他,因為他覺得隻是一個生日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不了,更何況他們每天都在一起。
他記得回到家的時候,林經年還在等他,麵前放著一個大大的奶油蛋糕,上麵有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老虎,林經年見他回來了,淺褐色的溫柔眸子裏滿是驚喜,“還好還好,還有十分鍾,快過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林經年對於生日這麼執著,說他執著卻沒見他給自己過過生日。
後來林經年告訴他,他不過生日是因為他的出生奪走了媽媽的命,讓爸爸沒了愛的那個人,這種日子沒有什麼好慶祝的。而封景行的生日,林經年覺得對他來說是卻是隆重的,因為正是有了那一天,才有了後來的封景行可以給他愛。
******
第二天,紀星舟和林經年早早地到了約定的地方,等著封景墨。
沒過一會兒,封景墨就按約定時間準時到達了,三人落了座,點過菜等服務員都出去了,林經年才起身給三人都斟上了酒,他端著酒杯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封總今天賞臉肯來,這杯酒是我敬您的。”
說完仰頭喝完了杯裏的酒。
封景墨低笑,“林總監好酒量,隻不過我下午還有會要開,實在是不適合喝酒,不如我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
果然封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在心裏暗暗誹謗。
林經年坐下,臉上依舊是得體的微笑,“既然封總這麼爽快,那我們也不拐彎抹角了,京源村的那塊地是我們先拍到的,封總現在這麼做不合適吧。”
“我做什麼了?”封景墨無辜的看著他,“我的助理跟我說恩源的總經理誤會我背後給他使拌,我也很冤枉啊。”他把目光轉向一直沒說話的紀星舟,“紀總,我冒昧的問一下,您是從哪兒聽到的消息?”
紀星舟整整衣服,坐得端正,“消息從哪兒來的不重要,既然地主人敢毀約,那他身後一定有人給他撐腰,不然這兩百萬的違約費我可不覺得他能賠得起。”
“所以您就覺得我是那個給他撐腰的人是嗎?您不能因為我事業做的大,掙的錢多就認為我會掏錢去做怎麼一個賠本生意吧?”
紀星舟看著他,“賠本不賠本,外人不知道,您還不清楚嗎?”
封景墨笑出聲,“我當然知道,可是你們沒證據,就不能亂指責。”他看了一眼手表,“不好意思,我下午還有個會,先回去了。”
“封總不吃了飯再走嗎?”林經年見他站起身,也站了起來。
“不了,那紀總,我們再會?”說著,他衝紀星舟伸出右手。
紀星舟回握住他的手,“再會。”
這場對話從開始到結束,二十分鍾都沒超過。
紀星舟憤憤的坐在椅子上,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怒罵道,“衣冠禽獸!”
林經年歎口氣,“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
“還有什麼辦法!找人揍他一頓嗎?”說到這兒紀星舟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正好星河開了一個安保公司,而且他記恨封景行,讓他揍封景墨一頓,他肯定樂意!”
林經年哭笑不得。不過聽到紀星河開了一個安保公司還挺意外,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他也沒多問。
菜陸陸續續的端了上來,兩個人看著滿桌子的菜有點發愁。
“你怎麼點這麼多?”林經年看著他,“我批的預算可沒這麼多。”
這一桌的菜,可不是平常的家常菜,整個下來沒有八百也有五百了。
紀星舟尷尬的摸摸鼻子,“這個不在預算內。”
林經年挑眉,“OK,我記著了,從你下個月的工資裏扣。”
紀星舟咂咂嘴,“真狠。”
兩個人留下兩個菜,剩下的全打包準備帶回辦公室給員工吃。
回去的路上,紀星河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他,“對了,你是不是從封景行哪兒問什麼了?”
正在開車的林經年看他一眼,“怎麼這麼問?”
“感覺。你沒看封景墨今天說話的態度,刀槍不入油鹽不進,肯定是封景行跟他說什麼了,不然他不可能這麼強硬。”
以紀星舟對封景墨的了解,他不像是做事這麼絕的人,因為在商場上最忌諱把話說死把事做絕,不然誰還願意跟他有來往,更別說把事業做這麼大了,所以他今天這麼做,肯定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惹了他,而這個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封景行。
“你要不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看他說什麼了。”
紀星舟話音剛落,林經年的手機就滴滴的響了兩聲。
他把車停在路邊,點開消息,是封景行發過來的幾張圖片,他放大之後,愣了一下,然後把手機遞給紀星舟。
“什麼東西?”紀星舟結果手機看了一會兒,激動地髒話都出來了,“我草,封景行膽夠肥啊!這要擱別人身上,封景墨不得剁碎了他。”
封景行發過來的幾張圖片是封景墨和那個地主人的聊天記錄還有一個銀行的轉賬記錄。
林經年心裏五味雜陳,他沒想到封景行會發這些東西給他,同時也有些冷的發顫,對於親哥哥都能做到這種地步,封景行的心還真是狠啊。
“你這小姘頭可以,膽大包天,目中無人!”紀星舟樂的都能看見後槽牙了。
林經年皺眉,“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紀星舟撇撇嘴,“我可沒胡說,你等著看吧,他要是接手了封南,絕對比他哥還厲害,嘖嘖嘖,又是一個不好惹的對手啊。”
林經年沒說話,他突然有點後悔這麼做了。
他原以為稍微表現得對封景行冷淡一點,讓他覺得自己現在不像以前那麼慣著他了,他可能會從中周旋一下,讓封景墨退一步,但是,他好像低估了封景行對他的占有欲,似乎一旦讓他覺得自己隨時有離開的可能,他就會做出一些令人心驚的事來留住他,這樣太可怕了。
紀星舟見他望著手機出神,拍了拍他,“想什麼呢?”
林經年回過神笑笑,“沒有。現在去哪兒?”
“去封南,我看封景墨這次怎麼狡辯。”
“直接去不太好吧,封景墨會不會認為我們是去挑釁他的,關係弄僵可對我們沒好處。”
“我知道,但是直接發圖片過去,他會更生氣,還不如我們上門,也顯得真誠一點。”
“那走吧。”
******
封景行偷偷摸摸的剛拍完照片,封景墨就回來了。
他嚇了一跳,有點心虛,“大哥。”
封景墨看著他,“你來我辦公室幹什麼?”
“我來找個文件。”封景行悄悄握緊口袋裏的手機。
“找到了?”封景墨鬆了鬆領帶,似乎沒起什麼疑心。
封景行鬆口氣,“沒有,可能還在我哪兒,我再去找找。”
說完就往門口走。
“景行。”封景墨叫住他。
封景行身上出了一身冷汗,他舔舔嘴唇,僵硬的轉過身,“怎麼了哥?”
“你昨天說的,還是太幼稚。”封景墨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不是什麼事情都有一個理可以說,法律沒有明文規定的事情還有很多,一是暫時找不到合理的方法去管理,二是有一些事情根本不能去規定。”
他頓了頓,“就好比同性戀,有些地區已經同性戀合法化了,而有些地區卻沒有,你說同性戀犯法嗎?”
封景行不知道該說什麼,靜靜地聽著他哥說。
“有違人倫的並不一定都是錯的,隻是那些在從小接受的東西在腦子裏根深蒂固了,所以一旦違背了,你就覺得是不對的,但事實上,他並沒有錯。”
“還有我今天做的事,你覺得我不該拿錢去找那個人,但是我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去爭取一下有什麼錯嗎?那個人做了什麼並不是我能控製的。”
“可是你給了他這樣做的動機。”
“任何人做的某一件事都有可能成為另一個人做事的動機,他完全可以拒絕我,但是他沒有,所以錯不在我。”
封景行張張嘴,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
他無奈道,“你就知道我說不過你,我出去了。”
“我這是在教你。你總有一天會跟我一樣,甚至是超過我。”
“算了吧,我覺得現在挺好。”他才不想跟他大哥一樣,每天都活得那麼累,工於心計。
他百無聊賴的坐在辦公桌前轉著筆,他都給林經年發過去消息了,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不會沒看到吧?
他又等了一會,實在是忍不住,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了。
“林經年,照片你收到了嗎?”封景行壓低聲音小聲問。
“嗯,收到了。”林經年現在心跳加速,他不知道等會兒封景行看到他會是什麼表情,“我。。。。。。現在在你們公司樓下。”
“你在公司樓下!?”封景行騰的一下站起來,心想完了完了,他剛從他大哥辦公室出來,林經年就拿著照片找上門,想不懷疑是他當了叛徒都難。好歹過兩天啊,他還能蒙混過關說不知道。
電話這邊還沒掛,前台的小女生就帶著紀星舟和林經年上來了。
封景行深深吸了口氣,算是認命了,本來這麼做就做好了等死的準備,但這也太快了吧。
“景行。”林經年看著他傻愣愣的樣子,又心疼又好笑。
封景行哭喪著臉,“你們怎麼這麼速度?”
紀星舟咧嘴一笑,“謝謝封小少爺。”
封景行幹笑,“客氣客氣。”
林經年在門口停住腳步,對紀星舟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紀星舟點點頭。
“你們怎麼來這麼快?”封景行拉他坐下。
“我們在路上看到消息,就直接過來了。”林經年內疚的看著他,“對不起。”
封景行擺擺手,“你對不起設麼,本來就是我大哥做的不對,雖然他剛才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感覺不對。”
“嗯?你大哥說什麼了?”林經年歪著腦袋看他。
封景行想了想,但是一個字也想不起來,“我也忘了。”
林經年忍不住笑了。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看到紀星河麵帶微笑的走出來,林經年就知道這件事算是解決了。他在心裏鬆了口氣,想起來封景行,他忍不住問,“你大哥要是知道是你把照片給我們的,你會不會挨打?”
“我大哥不會打我。”
“那就好。”隻要不打人就行。
“我爸就不一定了,聽說他今天又回來了。”
林經年突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放心吧,沒事的。大不了不回家嘛。”封景行說的無所謂,眨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收留我嗎?”
“嗯。”林經年心疼的摸摸他的臉,心裏又開始難受了。
“喂喂喂,你們倆可以了,我們該回去了。”紀星舟實在是看不得兩個人大庭廣眾之下膩膩歪歪,這讓他一個單身狗情何以堪,“回家在膩歪。”
林經年被他說的不好意思,隻好跟封景行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