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鳴大陸 第7章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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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村裏麵有個學堂,可惜隻有聊聊數人。學堂的先生就是許家村唯一屢試不第的童生。他教得也簡單,就是識字念書。真正想讀書的人家早就到鎮子上去了。
許明庭一開始以為這裏的字和他以前學的是一樣的,畢竟Z國都成立70周年了,普通話怕是都推行了幾十年吧。結果一看,居然是類似藏文那種歪歪曲曲的文字,一下子,許明庭徹底絕望了。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晚上,束香巧懷裏抱著明英,和許歸誠商量:“這幾年我們收成不錯,也有一點餘錢,我想把許明庭送去學堂。”
許歸誠正在泡腳,水暖暖的,舒服的快要睡著了。一聽到束香巧的話,立馬就不困了。
“學堂?我們家還沒有孩子送去過學堂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束脩就是一個大問題,還有先生的節禮、年禮,那是我們普通農戶家能承受得了的,快別多想了。”說著,拿起帕子,擦幹了腳。
“我看明庭經常去村中心的學堂聽許夫子上課,說明他也想讀書呢?明庭從小就比其他孩子穩重,指不定能讀出個名堂來。你難道就想明庭和我們一樣,一輩子和泥巴打交道?”
“這……明庭確實聰明,可讀書的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可文曲星哪能落到我們家來?”想到明庭平日裏的表現,許歸誠有點遲疑。
“我們怎麼了?我們不偷不搶的,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文曲星怎麼就不能來啦?”束香巧可聽不得有人貶低自己兒子。
“也是,找個時間我和爹娘商量一下。”許歸誠想了想低頭應道。
*
“送明庭去學堂?”許興旺蹙了蹙眉,開始在心裏盤算著家裏還有多少銀錢,明庭是不是讀書的料。
“我看可以,明庭現在就很穩重。俗話說,三歲看老,明庭現在正好三歲,同村的哪個孩子比得過我們家明庭?”李春花接話道。許歸誠先是說通了老娘,再和老娘一起做爹的思想工作。
“這幾年風調雨順,我看村子裏好多人都打算送娃去念書了,將來就是不能成為秀才老爺,在鎮上做個賬房,說出去也有麵子。”
“你說得有道理,就是明庭的年紀太小了。”許興旺還是有些遲疑。
“爹,年紀小才好教嘛,你看許保長家小子,都十一歲了才送去念書,從小舞刀弄槍的,連凳子都坐不住,那才是白白廢了銀錢……”許歸誠見有門,連忙勸說道。
“行吧,等這一季稻子收完,我就和許夫子說去。”許興旺也想家裏出一個讀書人。有道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誰家裏要是除了個讀書人,那絕對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誰想錯過啊。
最重要的是,許興旺也見過許明庭在地上寫寫畫畫,看起來有模有樣的,說不得我們許家也可以出一個秀才老爺,光宗耀祖。
“當家的,爹娘要送明庭去讀書,你知道嗎?”吃完晚飯,各自回了自己房間,自從在飯桌上聽到李春花宣布,杜齊心心裏就一直不舒服。
“剛剛娘不是說了嗎?大家都聽到了。”許歸勇坐在桌邊,逗著自己女兒明柔。明柔比許明庭小一歲,算是許歸勇的大女兒。
“哼,用我們賺的銀錢送她兒子去念書,大嫂打的好主意。也不知道大嫂給娘灌了什麼迷魂湯,我看明庭呆頭呆腦的,能讀個什麼東西出來?”杜齊心在一旁嘀嘀咕咕。
“念就念了,等我們的兒子出生,也送他去念書。”許歸勇不以為然。
可是他先念一年半載,我們不是吃虧了?杜齊心心裏大叫。可她不好說出來,本來她頭胎生了女兒,歸勇就有些不滿,可到底被她以我們還年輕,再生就是了給翻了過去。
自從送了許明庭去學堂,許家的夥食便下了一個檔次,惹得杜齊心更為不滿,見天地在束香巧麵前說些風涼話。
一開始束香巧還有愧疚,後麵直接回她:“等弟妹生了兒子,也送去讀書不就行了?明庭雖說大了幾歲,可這讀書的年份可不會變,到時候指不定誰花得銀錢多呢?”
*
“小叔,你可以幫我做一個東西嗎?”這天,許明庭放學回家,來到了許歸毅的屋子。
許家大院還是很寬敞的,畢竟有三個兒子,至少要準備三間廂房,不然娶媳婦怎麼辦?加上許歸蘭已經出嫁,許歸毅現在是一個人住一間屋子。
“什麼東西?”許歸毅已經十一歲了,在鄉下也算半個大人了,平日裏也會跟著做一些農活。
“我想要一個沙盤。就是一個格子,可以把沙裝在裏麵的那種。”許明庭就在村中心的地方上學,一是許明庭年紀實在太小,去鎮上大人實在不放心;二是啟蒙也用不著去鎮上,鎮上的花銷至少是村裏的一倍。
“多大?”許歸毅出了自己屋子,去堂屋的角落拿了一把鋸子。
“這麼大。”許明庭用手比劃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格子。
許歸毅放下鋸子,拿了一把彎刀,插入刀鞘,綁在自己腰間,抱起許明庭:“我們去山上。”
“好。”
許歸毅到了山上,選了一根竹子,邊編篾條邊和許明庭說話:“在學堂感覺如何?有沒有人欺負你?”
“欺負倒是沒有,就是我覺得夫子不太好。”許夫子隻要求他們識字,和教他們念書,卻從不向他們解釋書中的意思。
每天寫的大字要是錯了,就會被罰抄很多遍,可是紙筆墨都是很貴的。許明庭才想了這個法子,先在沙盤上寫幾篇,確定無誤了,在寫到紙上去。
“怎麼?他打你了?”許歸毅在心裏暗想,要不要去打許夫子的孫子給明庭出出氣。
“這倒沒有,”許夫子反而對許明庭讚譽有加,“就是,嗯,古語有雲: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我覺得許夫子沒有給我們解惑,就知道讓我們罰抄。”
“罰抄?是不是你字寫錯啦?還是他故意的?很多次嗎?”
“也沒有很多次,就那麼一兩次,可是小叔,你知道嗎?紙賣得太貴啦,一刀才一百張就要三十幾文,許夫子隻罰寫兩次就沒有了。而且我還要練字……”說到這裏,許明庭又想起爸爸許景了。
雖然許景很少和他一起玩,可其他許明庭都是不缺的。許明庭以前可以拿紙天天折飛機玩,現在去買一刀紙,看奶奶買紙的樣子,許明庭可以很明顯看到了肉疼。每次買了紙回來,家裏連接幾天的飯菜就要差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