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驚奇的眨了眨眼睛，看著那衣服的變化笑道：“杏花姐姐誠不欺我，果然會因為情緒變化顏色。喂，離憂上仙，你是生氣了嗎？還有，桃花姐姐看我好看，給我起名叫小黑，你可以叫我小黑呀。”
    “受死！”蘇渙憑空一擎，一柄似乎是由雪跟霜凝結在一起的長劍出現在手中。他猛地拋出鬥篷，衝下山坡。
    小黑手持一根木杖接住了蘇渙的劍招，他嬉笑道：“上仙，生氣可是清修的大忌。你破忌了，該怎麼自罰？”
    “我在此清修百年。”蘇渙揮劍再刺，被小黑用木仗擋開。“是你，突然從天而降。”蘇渙的劍式更改了方向，改攻下路。“毀我果樹，壞我清修。還有臉說我破忌自罰？”
    小黑連退數步避開他的攻勢，叉著他的劍鋒撇向一邊，道：“我哪裏記得那些。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可是我的恩公啊。”
    山精妖怪被他倆突然的打鬥嚇得四散逃跑，鑽進樹林裏踩著枯枝樹葉哢嚓哢嚓的響。
    蘇渙長劍別過他的木仗，想將它甩出，偏偏小黑又一把握住，就勢打了個滾閃到一邊。“如若報恩，立馬滾遠點。”
    “恩公，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天命嗎？世間仙府上百上千，怎麼我偏偏渡劫來到此處？為什麼我的夢境你可以進入？說不準，沒失憶前我是特意來尋你的呢！”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蘇渙真的是氣頭上，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哎呀恩公！”小黑躲開他的招勢，道：“我可還沒好痊愈，你再傷了我，我就賴你這了。除非你真的棄了這地方。”
    “你！”
    “那果樹你舍不得吧，那石室裏的藏書你舍不得吧。這座山的一切你都舍不得吧！除非你答應不趕我走，不然我就攪你的清修，毀你的果樹，撕爛你的藏書，除非你片刻不離的守著。”
    “為什麼是我！”蘇渙扭轉劍鋒，猛地刺過去。
    “因為……”木仗沒擋住長劍，偏了幾寸，劍鋒帶著噴濺而出的血，穿過了他的肩膀。小黑眉頭一皺，握著他的劍身道：“是天意吧……你……給我額頭上草藥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能幫我……你……本就不是個冷漠的人，你隻是………”
    蘇渙脫了手，猛地往後退了幾步。這套劍招是他第一次用，怎麼第一次就傷到人了。
    因為他泄了氣，那柄長劍便化成水霧消失不見了，隻留下穿刺而過的傷口，跟往下淌的血。
    小黑捂著肩膀的傷口，殷紅的血襯得他皮膚越發的蒼白。他腳下不穩的往後退去，血順著指縫滴在了冰麵上，綻開一朵花。
    “哢——”
    冰麵突然傳來開裂的聲響，一道裂縫從血滴下的位置迅速蔓延。又一滴落下，似乎是千斤重物砸在冰麵。
    碎裂聲回蕩在山間。
    小黑腳下成了孤島，他身體趔趄了一下，終是向後仰去。
    蘇渙這才從傷了人這件事回過神，猛地望去正是小黑後背砸在水麵上，濺起無數水花。他終是起了愧疚之心，雖然嘴裏喊打喊殺，但並沒有想真的傷他。
    你本就不是冷漠的人……你隻是………
    隻是什麼？我隻是什麼？
    小黑看著那抹白色身影出現在水麵之上，嘴角彎出一絲微笑。那身影朝他伸出手，他也隨之抬起手臂，緊接著一股力量把他拉出水麵。
    躍出水麵的那一刻，小黑眯著眼睛道：“我說過，你傷了我，我就賴上你了。”
    蘇渙眉頭微微一皺，一點愧疚之心都沒了。本來要觸到他手指的手猛地收緊，接著一揮。
    “哎？”突然沒了向上的力，小黑又重新掉進水裏。
    蘇渙點腳躍出湖心，拂袖而去。
    小黑扶著冰塊大喊道：“我是個傷員，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天雷都劈不死你，我那一劍算什麼！”
    蘇渙在酒肆吃的毫無顧忌，因為心情鬱悶，他已經沒空管周圍人看他的眼光了。
    待到他回過神，發現窗外小二領著幾個穿著黑色官服的人撐傘而來。雖說是官服，卻與普通製式不同。那些人的衣擺全都繡著四爪祥雲蟒紋，腰間束祥雲錦帶，垂下的袖口繡流雲日月。錦袍錦靴，整齊劃一。
    “何處？”為首的官員低聲問道。
    “在那。”小二抬手一指，發現竟無人坐在那，隻剩下疊在一起的碗碟跟殘羹剩飯。“哎？人呢？”小二看向掌櫃，責怪的質問道：“人呢！不是讓您看著他嘛！”
    掌櫃也震驚道：“我，我瞅著呢！怎麼，怎麼就一眨眼不見了？”
    “那人是何相貌，身高，年齡，衣著如何？”
    “看著二十出頭，相貌甚好，身高……大概，跟您差不多。衣著也是上品，一身白。”小二回憶道。
    官員問道：“相貌甚好？有無具體描述？”
    “就……就鼻子很高，眼睛很好看，睫毛也挺長的。文文弱弱的，像個公子哥。”
    官員心道，這算什麼具體描述………
    “能否跟畫師具體說明。像眼睛的形狀，眉毛的樣子，臉型什麼的？”
    “可以可以。畢竟好看的人不是一兩日就能碰上的。我記人的本事是有的。”
    掌櫃附和道：“對對對，見過一次他都記得。”
    官員道：“那你隨我來。”

    作者閑話：

    你來看我，我就賴上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