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節二十一·噬識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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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容》作者大大雖然表現了他自己說的那樣沒文化,但是也沒有寫什麼歪果仁品種的妖怪,什麼吸血鬼,人魚,狼人,通通都沒有。準確的說可能是歪果仁的妖怪比較高端,作者大大隻了解貓啊狗啊兔子啊的習性對此不甚了解。所以這條魚是怎麼回事兒。
皇甫青林下意識的展開竹骨扇,就那麼看著這條魚。目光想必很是不良善,那魚忍不住向後遊了遊,好像有點兒緊張,尾巴在水下啪啪啪拍著:
“你聽不出來我聲音嗎?許界城混沌攤,我給你占了一卦。”
他當然記得,易容能失敗成那個樣子也是不多見的,自然記憶深刻,況且他那難聽到無法形容的聲音很容易讓人記住。可是眼前這條魚除了聲音相似,跟那人沒有一點共通之處。這條魚露出來的上半身皮膚蒼白,臉也白的很,臉上五官精巧,瞳孔黛青,灰色濕發披在身上。長得不錯,穿男裝可以裝男人,穿女裝可以裝女人。雖然看起來他的確是公的。嘖,就是聲音挫了點兒。
“為何說桃樹不能燒?”他有點兒知道這魚是誰了,於是收了竹骨扇。
那魚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很明顯,他知道這扇子的厲害。他道:“我是想說,但是好冷啊,冷的我都要忘了,能給我一件衣服穿再說嗎?水裏好涼。”
離恕還以為他是附近的妖修,就是鯉魚精,有點兒納悶:“你們魚不是天天在水裏泡著嗎?你竟然怕冷?你是不是找什麼借口想把我支開。”
虧得他還會這麼腦補,皇甫青林都要為他點讚了:“拿衣服去吧,無妨。他打不過我。”
離恕老大的不樂意,一路小跑著去拿衣服了,臨走時候還以言語威脅了一番那魚,敢對他們閣主圖謀不軌就燉了他。那魚甩著尾巴往離恕身上瘋狂的激水,以此來抗議離恕的態度不友好。
他的尾巴足有普通人兩倍的腿那麼長,水渠並不深,如此一來很輕易的就能將水甩得到處都是,離得近的皇甫青林自然沒能幸免,身上也沾了些。皇甫青林心說,看他這個智商也不像是什麼大人物。
“你且說來,為何不能燒這樹?”
這次那魚聽了後沒有再拒絕回答,他道:“我覺得這可能是種噬識之術,你摘一朵桃花看看。花蕊上有類似花粉的東西,但卻是活物。這桃花開了不短的時間了,這些活的花粉被人吸入越來越多,便使人失去意識。動物亦是如此。”
“既然如此,燒了樹不是更好?”
那魚在水中啪啪啪的拍水,有些不滿,回答道:“當然不好,怎麼可能費盡心思把人弄暈就是讓人睡一覺。活花粉在人身體裏遊走一周還會從皮膚表麵滲出來,然後再落到這水裏,順流而下。燒了樹他們馬上能醒,但是醒來就馬上死了。”
“為何?”
“所謂噬識之術,是將人或者其他有靈識之物的識從身體剝離開,識,人之靈所生。剝離靈識後,人便會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或者被人操控,或者就像鎮中之人一樣,長睡不醒。”
“你的意思,陣子裏所有沉睡之人都是靈識被噬了?”
“非也非也,其實噬識之術本質上是噬靈。靈彙聚一般人體內則為生氣,靈彙聚修士體內則為靈氣,即修士經過修煉的經脈可以儲藏靈氣。此噬識陣之所以可以使鎮中之人長睡不醒,那兩位修士安然無恙,乃是因為兩位皆非氣修。比如劍修,修不重儲藏靈氣,重與劍。劍即使道。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仍有所不解。”
“啊?我說的還不清楚?”
皇甫青林本欲再說,此時離恕一路小跑拿衣服回來了,跟南通門弟子借的校服,標誌十分明顯。跟他一道回來的南通門最為年長的弟子也站在了皇甫青林斜後方,打量著這條別致的魚。
皇甫青林道:“你穿了衣服我再繼續。”說罷他們幾個人齊齊轉過身去,讓那魚好好換衣服。有道是非禮勿視,況且這魚長得實在雌雄難辨,看著他感覺自己看一個窈窕女子一般。
那魚一點兒不見外,爬上岸就將衣服穿了起來。待他說穿好了眾人重新轉過身來,就見他的魚尾自然的變成了雙腿,穿了鞋靴褲襪與常人無異,因為變成了人的模樣頭發瞳孔也變成了黑色,除了皮膚依然異常蒼白外,還真的挺像個人。
一個容貌非常出眾,可以說,非常美的人。
“我一路從許界城遊過來的,凍死我了。你們這些本地人不懂外地魚的辛酸,北方太冷了,空氣還不好,凍死個魚了。”他這麼說著。
皇甫青林聽了長長的哦了一聲,道:“我倒是聽說海魚脂肪厚,抗凍,南海的水下也不暖和吧。”
那魚絮絮叨叨的抱怨聲戛然而止,眉頭一挑不再是那人畜無害的樣子,他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皇甫青林哼笑,心想因為你是主角團的成員我當然知道。這條魚看上去智商不高其實是扮豬吃虎的個中高手,來自南海之外白心台,目標是引道主角完成他的天命。說起來,白心台他勢必要去一次的,到時候如果情況允許把這魚也帶著,說不定會事半功倍。
說回來,劇情這個玩意就是所謂的天命的話,那他跟這條魚也算是小夥伴呢,雖然目的不同,卻是同路。這條魚就是那個會在被追殺時候被澄江救了的白心台族人,原著裏說他在水裏的時候樣貌會變,頭發眼睛都變得極淺,主角見過的女人沒有一個比他美的。但是沒說會長出來一個尾巴,也沒說他聲音那麼難聽,所以說果然世事沒有十全十美的啊。
皇甫青林又看了他一眼,這個性格也沒有多美,還不如他徒弟呢。
那魚感覺自己大約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必要了,在陸地上,打他是真的打不過皇甫青林,跑也沒有意義。便打算從頭交代,他道:
“在下白虞,如你們所見,妖修,從南海來。我給自己算了一卦,許界城有我的機緣,因此就來此遊曆了。察覺實在怪異。一個多月前我初初路過楓橋鎮時,這裏桃樹就開花了,我雖覺這花開的不應時,但這世上總有諸多奇妙之事,便忙著去許界城沒太放心上。
後來我在許界城遇到了南通門雲堂主,他身上沾了活花粉,他言他是從楓橋鎮來,我才知道楓橋鎮的人都陷入昏迷了。我對這種活花粉實在好氣,便與雲堂主詳談了此事,得知雲堂主也是路過,他來找南通門的宋堂主,不巧的是宋堂主當時去楓橋鎮尋劍,跟雲堂主錯過了。雲堂主隻得又返回楓橋鎮。
如此,我當時已經想明白了活花粉是種什麼東西,跟那反常開放的桃花樹脫不了關係。我怕有人再誤入楓橋鎮,於是守在鎮外一處水塘裏打算勸走路人。沒想到遇到的第一波人就是你們北天派的人。你們身後還跟了一大波,各個我都打不過,我就隻好在水裏潛著跟你們進了鎮。剩下你們都知道了。”
那南通門弟子聽了忙問道:“聽你的意思,雲堂主早就來過楓橋鎮,但是卻因為所修劍道的緣故才沒有中了噬魂術。那我等皆是練氣之人,為何現今卻無事?”
白虞道:“自然是因為這噬魂之術從今日起便不噬魂了,隻有聚識之能了。”
他說的雲裏霧裏,自知不好理解,便道:“這便是我為何說不能燒了桃樹的緣由。依我看,這桃樹的活花粉不僅是噬識術的媒介,更是聚識所用。這麼說,你們看到了這城中水渠乃是源自上遊水係,又向下遊而去。桃樹多在水渠邊,這活花粉噬識後便會借由水流道下遊的某個地方。
如此大費周章,自然不是隻為了噬識,當有其他用途。而識既在,隻是離開了軀體一段時間,如果能找到下遊那處彙聚識之所在,鎮上的人許是還有救。
鎮上的人畢竟都是常人,識離體太久就散了,這種法術不能離鎮子太遠,遠了就聚不到了。此處下遊隻有一個地方,就是秋水潭,我覺得很有可能施術者就在那裏。而之所以你等今日無事了,確實因為這個。”
他說到這裏摘了桃樹上的一朵花,放在手中攆了幾下後,手心處沾了一層花粉。幾人聽了他說這花粉噬識都不敢上前,唯有皇甫青林上前觀視了一番,卻未發現異常。
“如何?”
“你們沒注意過幾日前的花粉,當然不知,這花粉顏色變了。從前是豔紅色,而今是金紅色。已經不再噬識了,或者說術法作廢了,或者說,施法之人目的已經達到了。”
聽他說了如今這花粉已經不再噬識,眾人中年輕一些的弟子紛紛鬆了一口氣,南通門弟子中唯有那位年老的弟子麵帶疑色,他當即道:“這位妖道同修方才所言雲堂主是因為修劍道,所以受此噬識陣影像甚小,那在下有一疑問,可否請先生解答一二?”
白虞道:“請說。”
“宋禦之宋堂主乃是我門數得上的練氣高手,為何他雖然昏迷,卻修為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