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韓焱覺得，他約摸是有點大腦缺氧了，懵懵地看著雲霄擺在他麵前的一套手寫試卷，除了覺得老師的字寫得特別好看以外，他真心看不出其他來。
    做題？
    不存在的，智商早已下線多年，這會兒連僅存的理智都快被蒸發殆盡了好麼！
    韓焱心裏嘀咕著，這是要完的節奏，老師這麼熱心主動地要幫他補課，結果呢？他蠢到連讀題都不會了，他不完誰完？
    嗬嗬！
    韓焱已經在心裏默默把自己嘲了一百零八遍，順便想要用精神力凝出個大榔頭來，好在老師生氣的時候，一榔頭把自己給捶暈過去。
    “小焱，你怎麼了？這是……全都不會做嗎？”雖然從拿出試卷到現在，也隻過了不到十秒，但雲霄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家夥，根本就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下筆啊!
    至於，是因為緊張，還是真不會做，才導致的無法下筆，還有待觀察。
    “……”聽到雲霄溫柔的聲音，韓焱終於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一時間窘得滿臉通紅，嘴巴一張一合，卻是好半晌也沒能擠出一個字來。
    他這模樣，看起來就像是緊張得快要暈厥過去了。
    雲霄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想笑，這孩子，到底是有多缺乏自信，才會這麼容易緊張的？
    心裏這麼想著，雲霄的手已經探了過去，溫柔地在韓焱頭頂上輕輕揉了一下，緩聲道：“沒關係，你冷靜下來，好好看題，會多少就做多少，老師隻是想看看，你的學習水平如何，才好針對性地製訂你的補課方案，不要緊張，老師又不會吃了你。”
    雲霄麵上溫柔地說著“不會吃了你”，心裏卻琢磨著“早晚吃了你”，可謂是兩麵派到了極點，這樣的新屬性，讓雲霄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嘖嘖稱奇。
    人性，果然是可持續發展的，放在以往，任誰都無法想象，他能有這樣的一麵，這真是……太新鮮了。
    在雲霄的溫聲安撫下，緊張過頭的韓焱，終於漸漸緩過勁來，回歸到普通緊張，也終於結結巴巴地說出話來。
    “老……老師，我……我看著這些題目，都挺眼熟的，可是……我不會……我一個都不會……”韓焱一邊說著，又邊把腦袋重得更低，眼瞅著都快要貼上自己的胸口了，雲霄下意識地便伸手過去，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腦袋給掰回原位。
    “跟老師說話，要看著老師，這是基本的禮貌，小焱，給老師說說，你平時都怎麼學習的？父母有給你請過家教嗎？”韓焱的家境挺好，肯定是有條件請高水平家教老師的，可很顯然，學習成果不理想。
    “有……有的，可是，爸爸媽媽給我請的家教老師，上課我都聽不懂，他們都被我氣走了……”提起這個，韓焱越說越喪氣，腦袋再次低垂了回去，雲霄自然而然地再次出手把腦袋給托了回來。
    “那你平時自己怎麼學習呢？背課文？”雲霄一語中的，光是看韓焱的表情，他就自己說對了。
    “嗯，我笨，別人的方法用不來，隻能死記硬背……”可即使他比別人努力十倍百倍，可成績，卻還是墊底，永遠地班級倒一，年級倒一，妥妥地絕望深淵，爬都爬不出去。
    對於成績不好又怎麼都帶不動的學習，就算是再有責任心的老師，也不可能全副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韓焱便自然而然地被放養了，愛咋咋滴反正人家家大業大，也不愁出路。
    可是，韓焱卻不想放棄自己，他一直在努力。
    “沒關係的，以前的老師教不好你，是因為他們都不是對的人。”雲霄微笑地說著，順手又在韓焱柔軟的發頂揉了一把。
    “呃？”韓焱一臉茫然，無意識地微微歪著腦袋。
    “可是，我是對的人呀，由我來教你，肯定沒問題的!”
    哈？
    韓焱徹底懵了，隻覺得雲霄說的是外星語，怎麼他一點也聽不懂……
    不管韓焱聽不聽得懂，雲霄這個自請上位的家教老師，就這樣走馬上任了，第一天的補課內容……聊八卦。
    “哈？”什麼楊玉環密辛，什麼秦始皇隱私，什麼太平天國領導人的小秘密……韓焱表示，曆史老師從來都沒有講過，但是，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
    “老……老師，真是這樣嗎？那些曆史名人，都有這麼多小秘密？可……可書沒寫啊……”連曆史書的小字部分都拚命背的韓焱發誓，他絕對沒在書看到過雲霄老師說過的內容！
    “這是野史，當然沒寫在課本裏，來來來，我們繼續講故事啊……”雲霄輕而易舉地再次把韓焱的思路拐到另一個彎道上，接著講剛剛才起了個頭的數學家的成長史，聽得小家夥眼睛都閃閃發亮起來。
    對麼，他的小可愛，就該這樣亮閃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