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險生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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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俗語,叫做忠義難兩全。
    對此,衛馬深有體會。
    衛馬的養父吳先生雖然表麵上是浣王府裏一個小小的門客,但實際上他的真實身份是隱衛隊首領。吳先生是從小就跟在浣綿親王身邊的護衛,為了保護浣綿親王,吳先生自小就殺人如麻,硬是把自己逼成冷酷無情。
    但對自己的養子衛馬,吳先生這位從未為人父的冷血殺手還是真的有幾分溫情。未曾想,就是這麼幾分少有的溫情,讓吳先生身首異處。
    其實,吳先生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畢竟隱衛隊的首領稱號,向來是靠殺戮得來的,吳先生知道總會有這麼個人出現,結束他作為隱衛隊首領的一生。
    隻是吳先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自己的養子衛馬。
    衛馬一直把他刺殺養父的經曆,當成一次刺殺成功的典型,隻可惜沒有可以炫耀的對象。他算個狠角色,在靠下藥加上偷襲的手段殺死吳先生後他的實力卻並沒有被其他人認可。
    不認可就不認可唄。衛馬從沒有把那些人當回事,畢竟在坐穩位子前必須要做的就是排除異己,直接把反對他的人全部收拾幹淨不就好了。
    實力如果比不過的話,那使點手段就行了,衛馬一直是這樣想的。隱衛這樣的工作,不需要光明磊落。
    這樣的想法,使衛馬的隱衛生涯深受此益。
    就比如在目前對戰戴仕仁的情況,衛馬深知自己其實並沒有占據有利局勢,就算不落下風,卻也很難贏。現在還是白天,在這四周明亮視野開闊的地方,他的偷襲本領得不到發揮,很難給戴仕仁致命一擊。
    沒錯,衛馬想要戴仕仁的命,即使浣麗郡主隻是要求衛馬拖住戴仕仁,不要讓他參與到前往仙一門的進程。但是衛馬想得更遠,既然明知此人礙事,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然後偽造成意外就行了,比較和郡主比起來,一個立下戰功的將軍又算什麼。
    他有這個想法並不是因為他以殺人為樂,他有自己的考量。
    若是他假裝失手實則故意殺了戴仕仁,那麼授意他行動的浣麗郡主豈不是難辭其咎。一旦事情敗露,就算是浣綿親王也保不住浣麗郡主。若是事情不敗露,這種秘密就會成為一張底牌緊緊握在他衛馬手中,到時候,還不是他想要什麼這對父女就會乖乖給他送上,就算是浣麗郡主駙馬的位置想必也……
    鬥得招招下狠手的兩人都不知道,這次對決會有三個在旁觀。其中之二則是在不遠處的師兄妹,阮紅蘇憑借讀心的能力,看破了衛馬心裏的險惡想法,感歎人不可貌相之餘,他們師兄妹完全沒有插手的打算。
    而剩下一個旁邊者則沒有這麼輕鬆,這人非常善於隱蔽,打得正酣的兩人根本沒發現此人的蹤跡。這個暗中窺視的,十分焦心地看著兩人的打鬥,任何一人受傷都不是這個人想要的結果。
    然而,雖然戴仕仁和衛馬交戰得不分伯仲,但此人擔憂的目光還是大部分停留在戴仕仁身上,好像生怕戴仕仁中途倒下。
    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場單純的勝負。
    浣麗郡主怕戴仕仁會覬覦仙一門,所以派衛馬拖住戴仕仁,不讓他繼續在地井周圍蹦達。而衛馬想將計就計,直接殺了戴仕仁,讓浣麗郡主難辭其咎,然後衛馬就可以憑這個事情來要挾浣麗郡主。
    然而,衛馬的種種行徑此時卻被三個人所知。阮紅蘇師兄妹暫且不論,還一人是接受浣麗公主的命令過來監視衛馬任務的進展,此時發現了衛馬正在對戴仕仁下死手。
    可惡!這個人現在十分惱火,居然敢欺騙她並害得戴將軍身處險境。
    真是太可惡了!
    此人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由於心情實在太過糟糕,所以一直嘟著個嘴。
    現在已經不是隱藏身份的時候了。她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倏忽間站起驚落樹葉發出聲響。
    正在交手的兩人發現這個不和諧的動靜聲響後,也不敢隨意分神,繼續白光交手。戴仕仁餘光一掃,發現原本傳來聲響之處並無任何人或者動物的蹤跡,心下疑惑。
    但是,他超乎常人的直覺告訴他,剛才一定是有什麼在那裏觀察他和衛馬之間的交手。
    “颼颼”兩聲,兩道白光隨著光線的角度向兩人襲來。一擊打中了衛馬的左臂,另一擊則是打中了戴仕仁的右臂。
    “什麼!”中招後的衛馬趕忙退後數米,擊中他的是一把透明的飛鏢,飛鏢上麵顯然塗了東西。
    就不知是毒藥還是麻藥。
    衛馬處理起自己的傷口,至於戴仕仁已經被他忽視在一邊,什麼都沒有性命重要,沒有命了,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浣麗郡主,什麼錦繡前程,都是一場空。
    而另一邊的戴仕仁顯然要鎮定得多,他是戰場將軍,和各種藥打交道的機會太多,他感覺的出自己中的不是毒藥,而是麻藥。他拔出飛鏢,細細打量,發現這枚飛鏢著實不凡,全身透明的材質好像就是市麵上昂貴的水晶製成的。
    戴仕仁有點好奇,這位出手一下子製服他和衛馬兩個高手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撲通一聲,衛馬已經因為麻藥發作,正麵朝下狼狽地癱倒在地上。戴仕仁也覺著自己周邊的景物開始不停搖晃,他努力地拖著身體想要逃離這裏,最後也隻能渾身發軟地躺在地上。
    藏身在重重樹影中的人,也就是發射飛鏢的人,等了半盞茶確定這兩人已經徹底暈過去後,才終於現身。
    “早猜到你會不老實。”這話是她對昏迷的衛馬說的,然後冷哼了一聲將視線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戴將軍,你受苦了。沒想到,還是我自己,先傷了你。”說道這裏,她的聲音隱約有些哽咽,眼角也有了淚光,“包紮,包紮,不能再讓將軍流血了。”
    這個人蹲下身,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繃帶和傷藥,仔仔細細為戴仕仁塗藥包紮。包紮的手法看上去相當熟練,三下五除二就全部包好了,而且還十分俏皮地用繃帶打了一個蝴蝶結。
    “巧巧姑娘,多謝你給在下包紮傷口。”
    原本昏迷的人突然睜開雙眼,憨厚的麵相上卻生了一雙狡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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