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著讀心掌握住了浣麗郡主一行人的下落，然後差不多隔半裏的距離又停下來。
    按照阮紅蘇的說法，既然對方人多勢眾，又何必送上門去以少擊多，況且二師兄莫斯棋看上去也不像是被脅迫的模樣，沒有危險就對代表不需要貿然相救。
    他們兩人還是在暗處待著等待時機為好。
    不得不說阮莓將自家弟子一個個都教養得非常好。不隻是莫斯棋的狡黠心機、阮紅蘇的看清形勢，還有柯雪淩的配合信任。或許是因為阮莓清楚，自己的弟子們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他，獨自踏上或黑暗或險惡的江湖人生，所以在弟子還在他左右的期間，無論親疏遠近，他都是恨不得傾囊相授。
    不知道在家的師兄師妹已經追到這麼近的莫斯棋，仍然在想法設法請君入甕。
    “郡主，我知道您是在擔心下屬的安全，才沒有同意我之前提出來的方法。其實，郡主的擔心根本毫無必要，在下師父曾傳授龜息之法。若是信得過在下，在下便將這個龜息之法告知下水的人，這樣即使有人發生意外，也有了保命的法子。”
    浣麗郡主聽到莫斯棋這話，態度明顯鬆動了，她其實原本就對仙一門不死心。在她看來，要是能到仙一門拜師，那麼犧牲一兩條下屬的性命又有何妨。
    若不是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被戴仕仁所統帥，她早就拍板用齊清的方法了，可比什麼打水快多了。
    可惜有戴仕仁這麼一隻攔路虎在。
    “哼，不過是龜息之法，我戴某自然學過，也當然清楚。”戴仕仁現在看這個齊清，哪看哪不對，“所謂龜息之法，不就是比常人能多在水下憋氣兩到三倍時間，並沒有什麼大用，根本幫不上忙。在場的人好多都會這個龜息之法，用不著你教。”
    “是這樣嗎？”浣麗郡主眼神朝衛馬看過去，衛馬輕輕點頭，表示默認。
    “哼，好你個齊清，居然在耍郡主玩，以為我們是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嗎？居然拿龜息之法來忽悠我們，我看你是用心不良。”巧巧插著個腰，一臉的這事情不等這麼算了。
    在幾乎所有人的敵意下，莫斯棋反而是最冷靜的，他直麵那些質疑的目光表現得不卑不亢。
    “你們確定，你和我說得是同一種‘龜息之法’嗎？”
    不，當然不是。
    莫斯棋胸有成竹，他的師父阮莓教授的，從來不是什麼稀疏平常的東西。無論是噬魂功，還是龜息之法，到外麵後才發現是一般的武者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但也因為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通常的人根本覺察不到厲害。有時候，隻能浪費時間給他們展示一番才行。
    莫斯棋忍下心中對這群凡夫俗子的哂笑和蔑視，活動了一下腕關節，然後朝所有人露出了一個你等著看我表演的表情，飛身一躍，投入了幽深的古井中，“撲通”一聲濺出了弧形的漂亮水花。
    “哈，著家夥這回事，跑了嗎？”巧巧氣得跺腳，清脆又帶些驕縱的聲音道出了所有人的懷疑。
    “哼，不知所謂，死了最好。”
    此話，來自浣麗郡主。
    “大師兄，二師兄跳井了。”
    聽到自家師妹的話後，柯雪淩大驚並趕忙起身打算去救援：“他做什麼傻事？”
    “等等，激動啥！你忘了父親教過我們龜息之法嗎？”阮莓從小就傳授給阮紅蘇龜息之法的秘訣，這種功法修習起來非常困難，好幾次阮紅蘇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但是被阮莓一手按下水麵繼續練憋氣，最後終於學有所成。
    “什麼龜息之法？”柯雪淩疑惑地問，“師傅他什麼時候交過我龜息之法？我怎麼不記得？”
    “……”這樣的回答讓阮紅蘇一時間有些詫異，不會吧，自己父親不是那種一碗水端不平的人，怎麼能隻教了她和二師兄，不教大師兄啊。
    可能是有什麼別的考慮的吧。
    “沒事，師兄，大不了回到小門小派，我親自教你。我當時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學會，我想師兄這麼聰明，肯定兩個月最多就能學會了。”
    一不小心又被自家師妹誇獎了，柯雪淩白皙的臉頰微微紅了。這次出行他和師妹之間的距離不斷被拉近了，一些臉紅耳赤的行為成為兩人之間的常態。
    他是不是可以對以後有些期待？
    “隻要師妹願意，我一定好好學。”柯雪淩認真地看著麵前的紅衣少女，鼓起勇氣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師妹，隻要是你說的，我都願意去做，我真的在乎你，我——”
    這算是告白嗎？
    “嗯，我知道的，師兄。“可我們現在都太小，江湖這麼大風景那麼多，我們都沒有去過。等處理完二師兄的事情，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闖蕩嗎？”
    “我願意——”柯雪淩突然很大聲地喊道，嚇了阮紅蘇一跳。
    然後，阮紅蘇笑了，美人如花，笑容也同花蜜般甜美。
    “我知道大師兄肯定不會拒絕我。等在江湖上站穩腳，師兄再回去向我父親提親。”
    “哈哈，原來師妹都打算好了。”
    當然了。阮紅蘇心裏這樣想。
    “既然我和師兄兩人互相喜歡，那麼我提前規劃將來有什麼問題。”
    “哈哈哈，沒有問題，沒有任何問題。”
    柯雪淩想：自己的心上人真是與眾不同。或許他最欣賞師妹的就是這一點吧，完全沒有其他女孩的嬌滴滴和故作姿態。
    “行了，師妹。我們事情之後有很多時間可以說，但是莫師弟的事情要緊。”莫斯琪的事情才是現在的正事，他和師妹之間，既然都表達了心裏，那麼以後可以慢慢發展。
    “師兄，放心，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為妙。”
    “可是，我擔心那家夥會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到時候其他人——”阮紅蘇打斷了自家師兄的話，“大師兄，我們現在情報不全，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在場的其他人對二師兄並沒有多少善意。所以，若是真有什麼萬一，我們要做的也是幫自己的同門，而不是其，咦，二師兄從井中出來了。”
    話鋒一轉，阮紅蘇繼續現場描述。
    “他人有沒有事？”柯雪淩聽過阮紅蘇剛才一番分析，現在半顆心被提起來，就擔心自家師弟出事。
    “放心。”阮紅蘇調皮地笑了，“二師兄什麼事都沒有，浣麗那行人都被二師兄的憋氣本事給驚呆了，爭著搶著向二師兄討教‘龜息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