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落英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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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相鄰太原、大漠,邊界之處荒漠一片。這與中原街道的熱鬧景象形成鮮明對比。說到中原,不得不講講駐於中原的名門大派——仙一門,這是個在中原百姓口中充滿傳奇色彩的門派。
數百年前,仙一門還不叫仙一門,而稱日月門。當時也不過是個默默無名的小門小派,誰知一朝這個門派裏麵出來一位仙人,自此有仙則名。
這仙人的稱謂並不是什麼誇大誇張的說法,民間傳此仙人日行千裏,獨戰萬人,當世無敵。
這位傳奇人物就是日月門第三代弟子——占青大仙。占青大仙的事跡,中原流傳最廣。
有人稱自家的先祖曾經見過這位占青大仙,並回家臨摹出畫像,畫像上的人公子世無雙,似仙不似凡。也有人說他的先祖也曾見過占青大仙,是一位麵目猙獰身材像頭黑熊一般魁梧的男子漢,絕對不是什麼翩翩公子。雖然對於占青大仙的容貌,世間有著太多的說法,可對於這位仙人的實力,受到了一致的推崇。
而日月門,正因出了占青這位仙人而改名為仙一門。當年占青大仙留下的手劄也被館藏在仙一門中央的藏仙閣中,隻有曆代仙一門的掌門及首席大弟子才能獲得查閱的權利。
仙一門每三十年招收一次弟子,年齡不限出身不限資質不限,但看機緣。隻要能在招收弟子的那一年裏在落英山脈尋到仙一門蹤跡者,就能成為仙一門的弟子。
仙一門招收第一代弟子是在乾曆九百零五年,如今已是一千八百零五年,恰是在招收第三十一代弟子。
冬至已過,落英山脈的春夏秋三季節,都不負盛名,景色美不勝收,唯有冬季確確實實是一片荒蕪之景象。停不了的鵝毛大雪,夾雜著暴風,給落英山脈披上銀裝素裹的同時也帶來前所未有的肅殺之氣。
一對十來歲的少男少女,裹著厚厚的棉衣,卻也沒有抵擋住陰寒,他們在落英山脈遊走了大半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仙一門的蹤跡。沒曾想,落英山脈一到冬天會這般寒冷,他們隻好停下尋找的步伐,找到了一個山洞暫時躲避風雪。
“師兄,我們的口糧再過兩天就徹底沒有了。”其中身材嬌小的少女對著旁邊烤火的少年這樣說道。
少年撇了撇嘴,把頭扭向一邊死死地盯著火堆說:“你不說我也知道。要不是某個人一上山摔了一跤,把大半的口糧都交給了懸崖,至於到這個地步嗎?”
少女的臉一下子紅了,臉色也沒有之前因為受凍而產生的麻木感,相反地眼神犀利口齒伶俐地回擊道:“還知道說我,也不想想是誰那麼沒用連最基本的打獵都不會,還大言不慚說是什麼門派最強戰力。要不是我摘的野果,怕不是你和我早就餓死了。”
“哈。”少年朝坐在旁邊的少女翻了翻白眼,“現在連飯都快吃不飽了,師妹你還像個潑婦一樣和我計較,有意思嗎?”
“喂!”少女大喊了一聲然後站起來,左手緊緊握住手上的紅色鞭子,好似下一刻就要一道辮子抽出去,“到底是誰無理取鬧!”
“幹啥,你還要大義滅親不成。”少年哼了一聲也快速起身後退三步,抽出來平時藏在腰間的銀白色軟鞭。
“柯雪淩,是你逼我的。看招,血紅飛舞。”
少年麵對襲來招式淩厲的鞭子,嘿嘿一笑,腳下揚起一撮泥土,直衝少女白淨的麵容。
少女措手不及中了招,自然不服氣,叫囂道:“什麼,噗,噗,柯雪淩你卑鄙無恥,居然用這樣的招數,敢不敢和我一對一。”
“我的小師妹這麼厲害,我哪敢和你一對一正麵杠啊。”柯雪淩看著對方一臉狼狽的模樣,心裏原來的鬱悶跑得無影無蹤,他很識時務地從兜裏掏出來手絹,塞到了少女手裏討饒說,“拿著吧,師妹。這是我們最後一塊幹淨布了,把自己拾掇拾掇。”
“哼,算你識趣。”
兩人這麼吵吵鬧鬧,原本心中的鬱悶清空不少,現在倒是能冷靜下來思考對策了。
“師妹啊,你說現在才初冬就這麼難熬,等到真正嚴冬季節,這個落英山脈會是怎麼個人間地獄。到時候,別說是出去找什麼仙一門,我怕我倆就直接困死了這裏了。”
柯雪淩經曆了這場暴風雪後,對落英山脈的冬天有了估計,覺得自己和師妹要是再呆下去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柯雪淩,你難道忘記我們來這裏是為了誰!”
麵對少女的指責,柯雪淩沉默了一會,想到了記憶中的那個人咬了咬牙,還是繼續說了下去,“阮紅蘇,我沒有忘,但是首先我作為你的大師兄,必須要先確保你的安全再去行事。”
“可那是二師兄,要不是因為我們,我們,我們……”阮紅英說著說著聲音漸漸輕了下去,直到說不下去。
“莫斯棋他會離開不是因為我和你,而是因為他受不了別人比他強。”柯雪淩反而說了下去,“他就是一直心有雜念,無法專心鞭術,才會輸給我,甚至輸給你。”
是這樣沒錯。阮紅蘇低下頭,師兄的話一點沒錯,但是即使是這樣——
“但是即使是這樣,他莫斯棋也是我的尊敬的二師兄。”阮紅蘇像是七歲的孩子般大聲喊話,好像聲音越大就越有道理一般。
“我沒說不找他啊。”摸了摸自家師妹的頭頂,結果被狠狠甩開手的大師兄柯雪淩道,“我們兩個不是從跟在他後麵從大漠追到了中原,後來打聽到他上了落英山脈就跟著來了這裏。我哪有不願意找他?”
“但我最不想的,就是看到你為了找莫斯棋那個混小子而出事。”柯雪淩看著阮紅蘇因為長期在野外風餐露宿以致不複以往水潤幹燥起皮的臉頰,歎了口氣道,“莫斯棋他家夥整天喊著複仇複仇,一點都不知道關心身邊的人,自尊心還強得不得了,我真是倒了幾輩子黴才和他做了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