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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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擺脫了兩人,容祈靠在馬車壁上,馬車搖搖晃晃,在放雲閣停下。
容祈一掀簾子,下了車,小九跟在他身後。容祈還沒踩進放雲閣的大門,就有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迎上來,拿著團扇,笑容燦爛:“祈王爺可是很久沒來了啊,今兒叫誰伺候呢?”
容祈一展扇子,隔開了與那婦女的距離,笑道:“叫紅豆姑娘來吧。”
容祈一回頭,發現小九被一群鶯鶯燕燕包圍了,小九冷著臉,眉頭高挑看著身邊的人。
“小公子多大年紀了?來,到姐姐這兒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拉過小九的手,摸了摸。
小九麵無表情地抽回手,卻有另一個笑道:“小公子生的好俊,不過你這麼小,啥都不懂,還是姐姐來教你吧?”
小九依舊冷著臉,容祈趕忙將他拉過來,朝眾人笑道:“誒,這是我的護衛,你們就別難為他了。”
“喲,祈王爺,第一次見您帶人來啊!帶來玩玩嗎?”一人笑道,一股脂粉味撲麵而來。
“嘿嘿,來見見世麵。小九,走吧。”說著拉著小九就走,小九冷著臉盯著容祈的後背,容祈卻不理會他,將他丟在門外,自己關門進去了。
小九懷裏抱著刀,靠在一邊,聽到屋裏容祈和一個女子的笑聲,臉色愈發冷。
屋裏的姑娘沒有濃妝豔抹,麵容清麗,望著容祈微微笑著,道:“王爺還是聽曲兒嗎?”
“嗯,你隨便來首曲兒就好了。”容祈坐在一旁,手托著下巴,笑道。
婉轉動聽的聲音響起,容祈托著下巴,微微點頭,手下意識摸向桌上的酒壺。屋外的小九自然也聽到了,閉上眼,假裝什麼都聽不到。
“紅豆姑娘的曲兒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容祈大笑。紅豆溫婉地笑笑,道:“王爺隻喜歡聽曲嗎?”
“嗯……聽曲多好啊!你看我都不餓了,秀色可餐呐!”容祈笑。
小九聽不下去了,索性靠在門外閉目睡覺,容祈和紅豆姑娘的聲音還是時不時傳來,但很快就響起一陣空靈的琴聲,小九本就折騰了一晚上,此刻聽到這琴聲,不禁昏昏欲睡,後來真的靠在門外睡著了。
“砰——”
震天的巨響嚇得小九從沉睡中驚醒,懵了那麼一瞬,突然驚醒,一腳踹開門。屋內淩亂,紅豆姑娘伏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房間的窗戶還在瘋狂拍動,容祈已不見蹤影。
小九顧不得紅豆姑娘,縱身從窗戶躍出去,落到人群擁擠的大街上,驚得一眾行人紛紛避讓。
小九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在人群裏瘋狂奔跑,也朝那個方向狂奔而去,但是因為放雲閣樓下就是鬧市,小九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很容易把人跟丟,隻能摸著空氣中一絲淡淡的氣息才勉強摸到方向。
卻說被莫名其妙擄走的容祈,一路顛簸之後被震醒,驀然發現大地在自己頭頂,嚇了一跳,才發現自己被扛著。他本來聽曲聽得好好的,一股極淡的氣息傳來,頓時整個人身子就軟了。
這人是誰?是那人派來殺他的嗎?那為什麼還不動手?
那人漸漸走到無人的地方去了,似乎是到地方了,腳步也開始放緩,然後他走上一座竹屋,腳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那人走上了竹屋的二樓,現在已是傍晚,天邊一抹殘陽,散發著絢麗的金色,但那人走進二樓的一刻,四周突然變得黑暗,像是黑夜突然降臨。容祈渾身無力,微微抬眼才能看到這竹樓裏麵全被蒙上一層黑布,罩得嚴嚴實實的。
那人將容祈放在椅子上,就在那人想要起身的一刻,容祈突然拍出一掌,黑衣人沒想到容祈還有反抗之力,猝不及防之下,被容祈打得連連後退,這是容祈積蓄了一路的一掌。
這人也裹得嚴嚴實實的,像是見不得人似的。
“咦?”容祈聽到那人“咦”了一聲,像是十分詫異,容祈不知道他在詫異什麼,也沒興趣知道,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自己該如何逃出去。他現在渾身發軟,已無再戰之力。
黑衣人抽出一把刀,刀身泛著幽幽的冷光,二話不說就朝容祈當頭劈來。
容祈連連後退,腰間那柄花花綠綠的劍出鞘,奇的是,花花綠綠隻是劍鞘被裝飾得五顏六色,劍卻是把通體全黑的劍,也有個和劍身名字相當的名字——墨玉。
“長劍墨玉?”
容祈聽到那人驚呼一聲,心中苦笑,管你再厲害的劍,拿不起來就等於廢鐵。
刀劍相碰,發出一聲嗡鳴,長劍脫手,容祈也整個人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
“強弩之末。”
那人冷笑出聲,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再度朝容祈劈來,容祈冷冷地看著他,看著刀在瞳孔中放大。
“叮——”
刀並沒有如期落下,而是被一把血色的刀格擋住。
“血劫?”
黑衣人臉色大變,連連後退,見到一個少年握著一把血紅色的刀,正冷冷地看著他。
“你……”
“你要死。”小九握緊血劫,朝黑衣人襲來,血色的刀像是能沁出血來,刀風淩厲,咄咄逼人,黑衣人被逼得連連後退,小九雖隻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使起刀來卻淩厲且詭譎。
容祈一直盯著小九的背影,小九的刀法詭譎,反正是他沒見過的,將那人打得節節敗退,最關鍵的是,那黑衣人使的刀法好像和小九一樣。
黑衣人最後敗退,小九握刀斜指地麵,刀尖沁出一滴血珠,落在地上。
“小九。”容祈喊了一聲,聽到這個聲音小九猛然跪倒在地上,容祈吃了一驚,踉踉蹌蹌走過去,小九半跪在地上滿頭大汗,臉色很不好。
“小九,你怎麼了?”容祈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小九搖搖頭,扶著容祈站起來,一同離開了這小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