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頓，數量太多了，現在的鬼都知道我很在意我妹妹，所以拿她下手。
但是，數量這麼多，我怎麼會上當？正常人都會覺得有問題，但是啊，這些話都是她說過的，我陪她八十幾年，沒有一刻喜歡過她。
最討厭的就是小孩了，尤其她還是被寵壞的模樣。我對自己家庭早就失望了，可我老爹養育之恩難以報答，我便陪她一生，允她平安喜樂。
“我不要這樣，也不要那樣，啊啊啊——”
“不好吃，我不吃了，扔掉它，我不想在看見它。”
“我不聽，我才不要聽哥哥的話，哥哥是壞人，哥哥不愛我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那邊。”
“就是我對了，聽我的，我才沒錯！我不管！！！”
對了，這就是她的本性，我因為母親童年的虐待與傷害，還有妹妹的蠻橫無理，徹底對女人充滿了恐懼。
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之所以很在乎妹妹，是因為我真的很愛老爹，雖然我沒說過，但是我願意用我所有去報答他。老爹早就沒了，我怎麼會被妹妹的幻影騙到？
話說，我還是很懷念這種被奴役的過往的，很久了，沒人會和我如此親近。
人就是這樣，當你擁有某件東西時，你不會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怎麼這麼不乖啊！”我摸了摸小姑娘的臉，“你迷惑不了我，乖乖讓我懷念一下，不然讓你魂飛魄散！”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和妹妹小時候一模一樣，像到讓我無法忽視內心的悸動。
一個人做不了太多事，否則會很累，身心俱疲。
沒有人會是中心，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沒有太多意義。就像小石子投向海麵，引起一陣漣漪，波紋向外擴散，越來越大，然後越來越淺淡，緊接著就不存在了。
“嘎嘎嘎嘎，你放棄掙紮吧！”有個感染者站在我麵前，我有一瞬間想哭，太可怕了，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醜的感染者。
我曾聽過一句話，“醜的就隻剩善良了。”
唉，這感染者醜的就剩嚇人了。
說到容貌，隻有八德才做到不在乎，活的精彩絕倫，容貌隻是外加裝備。
有一次，八德喝著牛郎喂得酒，超級得意的笑（應該是喝多了），“我為什麼要在意我這張臉？它本來挺好看的，可惜被傷了。”
“你不想嫁人了？”我也喝多了，不然我不會問這話。
“想什麼呢！我有錢，有能力，花錢買人伺候我就行了，結婚就得伺候別人了。”
那時我立馬精神了，我們都是不老不死的怪物，怎麼可能跟人長相廝守呢？
“聽說你買了很多男仆。”
“嗯，我還花錢買了個大廚，川菜和魯菜做的可好吃了。”
“你就跟個人似的。”
“嘖，你不用老是東躲西藏的，學學我，我多快活！”
一個碧綠的手臂迅速伸向我，長長的指甲即將刺破我的皮膚，一下子把我給嚇清醒了，我握住手臂，“火起！”
“碰——碰——”外麵似乎有強大的怪物在外麵捶打鐵門。
“你害怕嗎？”
“是的。”
“你叫什麼？”
“我叫周也，是個道士，膽子不大，容易靈魂出竅，如果你把那東西關掉的話，我會很感謝你的。”我指了指花矽宴手裏的權杖，“這不屬於人類世界，給我，我會讓八德放過你。”
“放過我？誰願意你的放過啊！哈哈哈哈——”花矽宴一副瘋魔樣子，著實嚇人，“我要所有人都活在我的陰影下，沒有人可以忤逆我！滅掉所有道士，讓所有人變成感染者，誰讓他們瞧不起我！”
“額……我們有話好好說。”我愣住了，如果說八德是掌控者，這貨想做征服者啊！誌向不錯，我很羨慕他，他想通過害人然後讓所有人知道他記住他臣服他。
我都不敢讓人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名字的多數都是鬼或者即將成為鬼。而讓八德知道名字的人，多數也將成為死人。我們倆啊，所經之地，寸草不生。
我覺得這人挺厲害的，光是話就說的讓我佩服。
“你是周也，離翟門的人？”花矽宴眯了眯眼，和剛才的瘋狂不同，帶著一股子妖豔氣質，“臭道士，我們來談談人生啊理想啊！來嘛！”
我哆嗦了，吞了吞口水，因為他比剛才還嚇人，“兄弟，有話好好說，你別嚇我。”
“你渴了嗎？”花矽宴手裏攥著一把刀，割了身邊的感染者一刀，“來，喝他的血，很好喝的。”
我從衣袖裏掏出一個奇怪生物，“乖小孩，給這位大兄弟吐點口水喝。”跟我比惡心人，我本就是怪物，一個普通怪物跟一個超級怪物比惡心人，怎麼可能比得過？
“你喝吧！”花矽宴搖搖頭，昂頭喝下感染者的血，“誰會喝口水啊！”
“你啊！”我手指流出一抹金光，寫了道符，飛向遠方，“我若是八德，對上你到沒什麼擔憂的，可惜我跟人打交道不多，所以你別過來，等八德來跟你打，我就會踹。”
說著，淩雲從我的牌子裏飛出來，陰邪惡意纏繞著我，我心口都在疼，金光與黑氣互相糾纏，我想我的麵目猙獰。
“蠢貨，你在做什麼？”
“我挺不願意用這幅樣子見人的，你也不是我該管的，但是，死人的事，我說了算，你殺了太多人，給我造成了不小的負擔呢！”
“你是什麼東西？”花矽宴睜大眼睛，很多感染者都因為金光後退，他生氣的拍了身旁的感染者一巴掌，“廢物，去，撕碎他。如果今天他活著離開，你們就去死好了。聽見沒？廢物！”
我有時候都不明白，你都說他們是廢物了，廢物怎麼能成事？你又為什麼讓廢物幫你做事？我曾經見過人間真情，也曾見過人心險惡，有人為兄弟兩肋插刀，有人為了孩子不顧生死，有人為了富貴拋妻棄子，有人為了前程迫害朋友……
“你用愛情兌換什麼？”
“地位滔天。”
“你用親情兌換什麼？”
“財源滾滾。”
“你用友情兌換什麼？”
“前程似錦。”
無知的可悲的不貞的卑微的身外之物的奴隸？我不知啊，我也曾臣服啊！無謂通常無知，卑微通常變態，可悲通常可憐，有很多東西我還不知道，很多感受也不敢去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