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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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節目組之前,鄭雲龍提前趕到了湖南,不為別的,隻是聽嘎子給他說對方會提前去那兒安頓,便毫不猶豫地也立刻提了行李就這麼趕去了。
劉令飛一副恨鐵不成鋼地送鄭雲龍上了飛機安檢口,瞧著他滿臉寫著緊張的模樣,越發覺得腦殼疼。
你緊張個屁啊!
你倆是談戀愛了,還是幹什麼了,有什麼可緊張的。
誰也沒捅破什麼,在那兒一個人忐忑點什麼玩意兒。
但劉令飛不敢這麼說啊,別的事都沒事,但要談到這問題,鄭雲龍一定能對他動手就絕不嗶嗶。
他年紀這麼大了,被一個年輕人當眾毆打總歸不太好是吧。
入秋的深夜還是帶著深深的涼意,鄭雲龍突然後悔自己沒多帶幾件衣服,但是他又真的挺懶的,實在不想給他那頂多才22寸的箱子增加點什麼負擔了。
其實要說起來吧,他也挺賊的。
他知道如果自己衣服帶的少點,那個像老媽子一樣囉囉嗦嗦的男人一定會看不過去,一定不會不管自己,到時候他倒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他那兒蹭吃蹭喝,還能蹭幾件衣服回來,一舉兩得,其實沒什麼不好。
隻不過他心裏有些沒底,總覺得心特別虛。
在他的心裏,自己對阿雲嘎就是個抱著不正當想法的小變態,所以在麵對阿雲嘎的時候,即便麵上依然理直氣壯,大大方方的,卻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有多麼心虛,帶著多大的歉意。
他一到長沙的機場,下來就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癢癢的鼻子,在飛機上睡得還迷迷糊糊的眼睛就開始在周圍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隻不過他還沒找到那個人,那人倒是先看到了他,遠遠地就衝著自己揮手。
趕緊拖著行李從過道一路小跑出去,像一個脫了軌的流星似的就這麼直愣愣地衝進了阿雲嘎的懷裏,用力地抱了抱他,然後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biang的,簡直困死老子了。”
在飛機上就沒睡多久的鄭雲龍一貼近阿雲嘎就忍不住渾身骨頭軟,跟個有軟骨病似的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地窩在他肩窩口。
“哈哈,你還睡不醒呢。”
習慣性地揉揉對方柔順的頭毛,阿雲嘎在鄭雲龍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寵溺目光。
“困死了……大飛那個法西斯,排個戲要求賊高。”
鄭雲龍很不要臉地就把鍋甩給了劉令飛,要讓嘎子知道是他自己拚命排練,拚命盡善完美,就為了提前跑來和他會合的話,可能會被往死裏念。
遠在上海的劉令飛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
靠,一定是那個臭小子在罵他!
“你酒店訂哪兒了?”
“嗯?沒訂。”懶貓已經開始深深地犯困了,問什麼答什麼。
“沒訂你住哪兒?”
“住你那兒不行嗎?還是你嫌棄我。”
從阿雲嘎懷裏退出來,強打起精神,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直把阿雲嘎看得有些心虛。
“沒,哪兒能嫌棄龍哥你啊。行吧,那走吧。”
其實阿雲嘎此時也是既歡欣又絕望,這簡直在考驗一個男人的忍耐力好嗎!
一進酒店房間,一路已經困得不行了的鄭雲龍直接把行李丟到了一邊,衝到床邊,就把自己撲了進去。
“哎……”
阿雲嘎急忙叫了他一聲,想把他給拎起來,澡都沒洗就趴床上可不行。
但是他看著已經睡著,眼底還泛著深深的青色的男孩,還是無聲地歎了口氣,沒再出聲。
小心地給他脫了鞋子換了衣服,把人給塞進了被子裏。然後他就坐在床邊,像個癡漢一樣安靜地看著某人的睡顏,嘴角微微地勾起。
大龍睡著的時候是最好看的,他睡相不錯,不吵不鬧的,還不會打呼,經常就能窩在一處地方睡得非常安穩。臉上的線條也會隨之柔和不少,顯得單純柔軟,可愛得就像一隻家貓。有時候輕輕揉揉他,還能聽都他舒服地發出呢喃,像是在撒嬌一樣,卻不會醒來。
這事,阿雲嘎以前真沒少幹。
還記得在大學的時候,大龍就總是喜歡睡懶覺,隻要太陽沒有完全升起,這人就不會醒。所以阿雲嘎經常就會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窗外卻有些朦朧晨光的時候站在大龍的床邊,就那麼安靜地看著他睡著的樣子。
所有人都睡著,隻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
隻不過有一天被一個室友撞見了他的行為,對方帶著疑惑的目光詢問他,阿雲嘎卻給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回答:我在醞釀怎麼叫他起床,他有起床氣。
啊呸!這麼扯的回答也虧得真有人信了。
這也虧得阿雲嘎長著一張正氣又好人的臉,不然換個猥瑣點的真可能被人當成變態了。
想到這處,阿雲嘎又無聲地笑了,溫柔的目光落在那張臉上,似乎想要把這樣的人給深深地刻進自己的心髒裏似的,繾綣得讓人心裏都能變得酸酸的。
小心地輕輕地把鄭雲龍的一隻手抬了起來,目光柔軟地瞧著那隻漂亮的手,手指修長白皙,乖乖地落在他的掌心裏,讓他心思有些恍惚。
一時間他想起了行李箱裏的那盒對戒,他心裏有些沒底。
等鄭雲龍再醒過來的時候阿雲嘎已經幫他把行李都整理出來了,還去外麵買了些吃的回來,知道他醒過來一定會餓,而且還是餓到懶得動彈的那種。
“醒了?趕緊過來吃點東西。”
在幫大龍整理行李的時候阿雲嘎就發現了,這人還和以前一樣,懶得過分,連衣服都沒帶幾件,這剩下的三個月他可真是擔心。
所以他出去買吃的時候,順便還買了幾件衣服,尤其是羽絨服,厚外套什麼的。省得這條懶龍還沒比賽呢就把自己給病倒了。
“你啊你,這什麼季節,你就帶那麼幾件衣服,不怕把自己凍死了是吧?”
阿雲嘎邊看他吃,還不忘要數落他。
“這不是想著有你嘛……你拿那麼多衣服也穿不完不是,幫你分擔點還不好?”
某人一如既往的有理,但是有些強詞奪理,隻是這一切阿雲嘎隻能冷笑兩下,倒也沒真生氣。
他真正不高興的,是這個人總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又不是十八歲的少年了,隨著年齡上去,誰能給他這麼折騰。
“還強詞奪理了是吧?”
“……我錯了還不行嘛。”放下碗,鄭雲龍佝著背,抬起他大大的貓眼無辜地看著他,“怎麼就還生氣了呢。”
阿雲嘎別的不怕,就怕鄭雲龍賣萌……
就看著他這幅樣子,他就再也沒了脾氣。
“我怕你生病,你之後還有演出呢。”歎了口氣,阿雲嘎佯裝生氣了揉亂了他的頭毛。
鄭雲龍頂著一頭被揉亂的頭發,垂下眸子毫不在意地繼續低頭吃東西:“有你啊。”
他說的理所當然,這種話明明阿雲嘎聽了應該生氣的,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脾氣,這話落在耳裏比任何話語都讓阿雲嘎心中柔軟一片。
是啊,有他呢。
報複性地再次把那頭毛揉得更亂。
放心吧,有他在,不會讓你生病的,他還想把你給養胖點呢。
瞧著大龍那副瘦得快跟東方明珠一樣妖嬈的身材,阿雲嘎就一陣心疼,也太瘦了。
“再吃兩口這個。”
眼看鄭雲龍吃飽了要放下碗,阿雲嘎趕緊夾了兩塊紅燒肉放到他碗裏,囑咐他吃完。
鄭雲龍望著自己碗裏多出來的兩塊紅燒肉,目光有些怔愣,但還是很聽話地拿起筷子乖乖地吃完了。
飯後,阿雲嘎還給他弄了水果,要他端著邊看酒店的電視邊吃。
兩個人窩在沙發裏,一個半靠在沙發上看,一個則是完完全全躺下,把腦袋枕在對方的腿上,就這麼懶洋洋地窩著,身上被人蓋了條毯子,就連後來吃水果都變成了一個喂,一個負責躺著張嘴吃。
明明應該很尷尬詭異的場景,此時放在兩人身上,又覺得莫名的契合,仿佛一切本就該如此。
鬼知道這兩人其實一個個心裏發虛,喂食的那位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用喂食來平複自己緊張的情緒。而被喂食的那位更心虛,隻能默默地張嘴吃,深怕自己一開口又是什麼萬劫不複的發言。
兩人都沉默著,專注把視線定在電視上,鬼知道電視裏放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他們現在大概在意的隻有身邊的這個人的一舉一動,自己心跳飆到了多少碼大概隻有自己知道了。
鄭雲龍:喜歡你啊。
阿雲嘎:特別喜歡你啊。
這是一段依然沒有說出口的內心獨白,卻是每時每刻環繞在心頭的朱砂痣。就那麼一點,可以要了他倆的命。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