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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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親戚對花兒來說很陌生,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人家寒暄,也不知道怎麼站著才讓人家喜歡。看著臧克熟絡的跟人打交道,他就幹站著,說到笑點的時候他也是一臉懵,融不進去的感覺。
雖然也有人問他是誰,可是他們這些純樸的山民又怎麼接受得了這超出世俗的戀情,臧克和花兒都是一致對外稱為好友。
“臧克,他們會不會覺得奇怪?我一個不不白的人來給他們賀新年。”牽著臧克的手,繼續往下一家送年貨,花兒這一次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情。“他們都不敢看我,是不是我不好看?還有人笑我!”
然而臧克卻很高興,因為花兒願意告訴他的內心的想法。“沒有,是他們說的你聽不懂,他們是覺得你長得很……帥,沒看見這麼水靈的孩子,又怕你不高興,沒好意思和你說話。”
臧克說謊了,那大爺大媽其實是覺得花兒長得很姑娘似的,他們一眼就看錯了,後來知道了,就不好意思和花兒聊天了。
花兒狐疑,“真的是這樣的?……我就說嘛,我這麼帥的帥哥,怎麼可能會被人討厭呢?沒有人能拒絕我的魅力!”
“嗯。”臧克克製住表情,點頭,“還有三家,一會兒就結束了,再忍忍。”
“忍什麼!我去給他們送,讓他們享受一下帥哥的待遇,都交給我!”
經過臧克的忽悠,花兒信誓旦旦的把東西送進人家裏,然後就是一陣兒的手舞足蹈,後麵的臧克都忍不住笑出聲。
年底又下雪了,大雪。可是山裏卻很熱鬧,說是要趁著大雪,動物出來找吃的,就上山打獵?這是曆年的習俗,但是有規定不能過度獵殺,所以每年一次的打獵開年,讓每個人都很期待。
臧克也有多年在山裏打獵的經曆,知道其中的趣味,自然也是期待的,不禁問吳叔,“吳叔,今年有什麼準備?”
吳叔知道他性子是想好好的玩一場了,“都給你準備好了,就敞開心玩吧。”
“好,您還上山嗎?”吳叔往年也都是收獲不少的,雖然都是些小東西,可也不容小覷。“聽村長說,有人發現一群野豬,個頭挺大的。”
“上,活動活動也沒事。”吳叔應答道,但並沒有像臧克那麼的興奮,然而臧克知道他一直都是這樣子。“那孩子也去?”
臧克表情就有些平靜了,想花兒現在情況不穩定,而且山上凶多吉少,他並不是很樂意花兒跟著,然而花兒不是那種能呆的住的。
吳叔卻笑道,“那個孩子有他自己的想法,能和你在一起的人,肯定也有過人之處,你的擔心對他來說未必是好事。”
然而道理臧克都明白,他卻對花兒放不了手,他也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花兒總會以另一麵目生存,但他仍然想做花兒可以依靠的對象。
“我也去?”花兒想不到臧克竟然允許自己上山,雖然自己沒打過獵,但是好奇心害死貓,他不能去都肯定會很遺憾的。“啊,真的嗎?你真的答應?太好了,我終於不用在家等你的好消息了!你太好了!”
花兒跳起來掛在臧克的脖子上,撲騰著腳,新奇地問,“山上真的有兔子嗎?真的有野豬嗎?真的能打獵嗎?真的嗎?”
“不然你以為是幹嘛的?小型的獵殺是可以的,不過你要小心點,不要出頭,就玩玩吧,嗯?”
有得玩,能出去就已經不錯了,花兒對自己沒什麼要求,畢竟自己隻是初來乍到的生手啊。“知道了,我一定躲得遠遠的,我就帶米糊去逮兔子,野豬給你們打!我要去告訴賀演,他一定會很羨慕我。”
臧克還有千言萬語的安全問題要說,花兒卻沒有心思聽他說了,臧克叫住在跟賀演嘰裏呱啦的說什麼,“花兒,明天……”
無奈,壓著他,狠狠咬了一口,才放過他,去洗澡。而視頻那邊的賀演直接就把手機摔了,都什麼人啊,根本就不是想和他聊天的,而是想秀恩愛的!
大早上,吳叔就已經把需要的東西給分了兩份給他們,登山野外用品,保暖的靴子、手套、帽子,還有必備的獵槍,都是最好的。
臧克直接就把給花兒配的獵槍換成了彈弓,從高配瞬間變成低配,花兒眼睛都綠了。現在能摸到獵槍的能有幾次?看著臧克的眼神都是幽怨的。
臧克很鎮定的把裝備都給他換好,“跟在我後麵,不要丟了,也不能調皮。”
“……”花兒眼神傷心的看著他。臧克說,“彈弓很適合逮兔子,你學好了,我們年年來抓。”
“米糊能抓兔子。”花兒覺得他沒必要用彈弓。
“誰說它能?”臧克可沒有見過廢物米糊能抓到什麼東西的。
花兒看著他眼睛無比真實地說,“米糊說的。”
“………”臧克拍了拍他的腦袋,“跟緊我。”
臧老爺子看著被包裹的比他在門口堆的雪人還要圓的花兒,“這小子爬得上去?”
吳叔看著走路艱難的花兒,點頭,“可以。”
“呸,你當我傻嗎?”臧老爺子吐了一口唾沫,“就他這蠢樣,丟人現眼差不多,別到時候出什麼事,臧克還得擔心他。”
吳叔仍然一副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變化表情的模樣,“我會跟著他們的,大哥,你就放心吧。”
“哼,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你跟著他,我看那小子才不會玩得了,別跟了。”
“我離遠點就行。”
“你聽不懂我說的嗎?”
“……懂了,我這就去。”吳叔換好了衣服,背上獵槍,手拿一把彈弓就上山了。
“……”
一開始是跟著大部隊上來的,可是中途其他人都各自去自己熟悉的山頭打了,隻有臧克花兒他們跟著村長幾個人是一直走的。臧克他們一路都不說話,眼睛一直尋找獵物。花兒也不好意思開口,牽著米糊,腳印深一步淺一步的跟著,也神神秘秘的往四處張望。
跟在隊伍後麵的花兒,低聲跟米糊商量,“米糊,你看到兔子了嗎?看到了就告訴我,不要叫,我幫你抓,回去我給你做烤兔。”
米糊好商量的剛想張嘴汪汪,就被花兒給捂住了,“噓,要小聲點,我們不能打擾臧克抓野豬,你會打擾到野豬的,那就壞事了。”
米糊可不知道什麼是野豬,但是花兒擔心害怕地表情同樣感染到它了,米糊也是害怕地夾著尾巴,乖乖的跟著花兒。
“乖米糊,慢點,我太難受了。”花兒覺得自己穿太多了,不僅走不動了,還出汗了。“我想脫一件,米糊你等我一下啊。”
可是等花兒能脫下裏麵的一層衣服時,臧克他們已經走遠了,米糊也不見了。花兒內心無法用言語表達,怎麼就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人了?這不是讓他給他惹事的機會嗎?
“米糊!米糊!”不敢叫臧克,隻好叫追蹤能力的米糊,也不敢太大聲,怕打擾到附近打獵埋伏的人,花兒照著腳印找人,可是沒人回應他,心裏扒涼扒涼的。“米糊,你可是一隻狗,見不到主人了,就應該知道回來找啊!”
找了一會兒,花兒覺得跟不上大隊伍了,就想著別再去找了,現在的腳印那麼亂,沒準他就跟錯了隊伍,不如趁著沒走遠,等臧克發現回來找他,起碼那時候不會被罰這麼重。
臧克很沒創意,就知道罰人。花兒心裏不斷的吐槽,東張西望的看看有沒有人經過,可惜連隻兔子都不見。
花兒那些彈弓亂瞄,驚喜的竟然瞄到一隻野兔,不是老萬想的那種白毛兔,是一隻毛發不太好看的灰兔,挺大的,正在吃一片不知誰路過掉下用來引誘獵物的白菜。
即便沒有抓過兔子,花兒也知道不能輕舉妄動,得找個時機。然而氣勢都有了,花兒還不知道如何準確的使用彈弓,更不能打到東西。打一發不僅沒有打到目標,還打遠了,擊中了木頭,又彈回來驚動了正在貪吃的兔子。
花兒想都沒想就追上去,他忘了剛才想的是什麼才是重要的了。現在心裏眼中就隻有這一隻野兔,就算不會用彈弓,想著跑也要抓到了,不然他一隻都抓不到,肯定被笑話!還可以跟臧克炫耀炫耀自己的能力。
他不是柔弱花子,腿上的小功夫還是有的,隻是兔子太靈活了,又是它的地盤,到最後兔子累了,他也累了。花兒想著要不就算了,這隻兔子也太狡猾了,帶著他亂跑,現在他都不分不清這是哪跟哪了。
然而兔子在他放棄的時候就乖乖的很傻眼似的不動了,花兒的勝負心又被激起,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隻不知是不是抽風的兔子,然後毫不猶豫的一撲,費了好大勁才把兔子抓到。
“小樣,在你花大爺這裏你還有機會跑?你跑的過我嗎?”花兒拎著兔耳朵,打了下還撲騰的兔腳。“乖乖做我的美味佳肴吧。”
花兒心想這麼大的兔子,該做什麼好?要不送給爺爺,討好討好?也不行,剛才他說好了要給你做好吃的。但也不行,給米糊了,就不能給臧克。臧克又不稀罕這一隻兔子,但是沒準他就喜歡他抓到的這一隻兔子呢?
就這麼一隻兔子,花兒心中已經有了好幾個送的人……
可是,花兒剛抓好的兔子又從他手中跑掉了,不是因為他的大意,也不是疏忽,而是就這麼白白的在花兒手上掉下來,逃跑了。
花兒渾身僵硬,臉色發白,寒氣從腳底竄到腦心,一把黑色銅管無情的對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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