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全部處理掉了。”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想把爪子伸過來，也要看爪子夠不長不長。
    “爺，接下來？”
    “爺已然勸樓修然稍稍鬆手，可……”我狡然一笑。
    “樓大人這是不聽了？”
    “不聽算了，爺也不會多說，畢竟是滅族之仇，頭腦發熱些是有理的。”
    “爺，就不怕……”
    “賢王也不是傻子，太過激進的話，樓修然等人也是討不到好處的。”
    “爺，真的要保陳太傅一家嗎？”
    “買賣雙方，你情我願，豈有單方毀約？不過，其他爺可就管不了了。”
    “其他？”
    “當年涉案的可不止這幾位，他們都與高泉明的獨子有聯係，你說他們會的不到消息嗎？他們可不是吃素的……”
    “可不管怎樣這場孽債也不能全部算在陳太傅身上。”石頭同情道：“畢竟幕後的一切都是劉漢文指使的……”
    “話雖如此，但陳太傅也助紂為虐了，不過，爺更希望他們能靜下來，等待時機。”
    “爺的意思是？”
    我點了點頭，道：“日後若真的平反，將會是個最好的開端，但在那之前，樓修然等人要確保賢王能順利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約二十天，聖旨下達，陳太傅一案被判流放邊塞苦寒之地蘭州，腳戴鐐銬，艱難的一步一腳印從地牢走出，準備前往蘭州，他一生輝煌，到頭來鏡花水月，黃粱夢醒。
    南國律令，流刑犯出發時辰要在淩晨左右，避主街，人跡稀，一是怕旁觀百姓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二是保護流刑犯的人格和尊嚴。
    押送衙役帶著陳太傅到達東城門的時候，正是大門打開的時間，巡防兵將巡城的時刻，一開始沒有誰注意到衣衫襤褸，須發零亂、披枷帶鎖的陳太傅，可後來負責押送的衙役碰上了熟人，寒暄一陣後，突然音量拔高，道：“瞧瞧這就是以前那個權傾朝野的陳太傅，當今聖上還是他的學生呢，早在之前咱哥幾個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呢！”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喧嘩，這些低層的官兵跟陳太傅沒有直接交集，在他們眼中平時陳太傅就如雲端上的人，遙不可及，現如今卻深深跌入泥潭，如乞丐一般站在自己麵前，不出點好奇心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快就有不少人圍了上來，甚至因為看不清麵容想要伸手去扒拉遮住了的長發瞧上一瞧。
    “幹什麼？都閑著蛋疼嗎？！”一聲粗礦的聲音猛然響起，“有什麼好看的，都不想幹了！還不快滾到自己的崗位上去！”聲音的主人快速擠上前來，人群推散。
    “張頭，”一個官兵看向張頭，道，“兄弟們就是好奇想看看，而且這城門剛開，人都沒有，看一眼也沒什麼的。”
    “將心比心不懂？都忘了律令了？”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看一眼他也不會掉一塊肉，憑什麼不讓人看？他現在可不是什麼太傅大人了，張頭你這是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