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 神說:吾賜人以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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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羅巴大陸從前是戰亂極為頻繁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邦國在這片土地上發動了無數場戰爭,直至亞平寧帝國的成立。
其間,動亂、災疫、饑餓如頭頂烏雲,人在自己惡欲作祟的懲罰中驚慌失措,悲泣懺悔。但人依舊互相欺騙殘害,神決定不再予以人信任。
黑死病突襲,死神的鴉羽飛向整片大陸,人苦苦哀求。
人跪伏在焦黑的土地上:“敬愛的主啊,我感激您我讚美您,感激您賜予福祉讚美您盛比曜日!我的神,您的子民乞求您再次垂憐渴盼您的寵愛如舊,讓神鷹掠過大地,讓光明重現世間,讓戰亂遠離人族,讓災疫放過生靈。罪民願以血淚為償,以性命為贖,甘願將靈魂扣收在煉獄洗去罪孽。”
終日虔誠的祈禱再次喚起神靈的憐憫,於是,神鷹長嘯清鳴,飛掠而過,嗬退死神。
神的使者手持神的聖諭,雪白長袍劃過焦土,他每走過一個地方,生機重現。得到新生的人主動跟隨著神使,向大陸傳遞福音,慢慢演化成為神教,神使變成了教皇,是留在大陸上的神的代理人。
神教的出現安撫了糟亂的人世,在其助力下,亞平寧帝國迅速崛起,不久便使歐羅巴得到統一,福音傳遍千家萬戶。
為了感謝神與神教,帝國立誓舉全國之力供養神教,自此,神教成為唯一的神宗,曆史的馬車駛入中世紀。
“――――以上,幾為神教簡史。未來幾日,將由修道院專司的教員負責諸位的課業。”白色神官袍,領口有紅色符文的男人對著新入修道院的神學徒如是說到。
忽然,他隨意一瞟,垂落著從遙遠東方購得的絲綢窗簾外,一道身影靜靜立著。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瞬間由驚訝到喜悅的目光,對方瑰麗的臉上露出溫和安撫的微笑,在那一片神秘的藍色眸光中是恰到好處的悲憫,隨即帶著身後的神侍悄無聲息地離開,純白繁複的衣袍連個衣角也沒留下。
乖巧坐在下方的神學徒們壓根就不明白,原本總是沉穩嚴肅的神官布裏傑大人先是一喜後是一哀,和他們起初印象中的模樣大相徑庭,個個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怒對方被剝奪成為神學徒的資格。
要知道,能夠成為神學徒對於絕大多數家庭來說已經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了,他們不祈求自己的孩子有機會做到神父,但起碼安安穩穩完成在修道院中的學習,成個牧師已然心滿意足。再往上的神父神侍神官便不敢想了。
布裏傑看著下方如同受驚的兔子群似的孩子們,皺著眉,輕撫胸前的聖十字架平複心緒,開口宣布今日休息明日正式教學的消息。
下課無論在哪個時代對於學生來說都是福音,學徒們老老實實地行禮離開,當腳離開那道門時,瞬間速度加快。
看著那些明顯歡快的身影,布裏傑搖頭歎息,痛心疾首:嗷主啊,他們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那可是殿下啊!獨一無二的神子殿下!
可是歡脫離開的學徒們壓根不理解布裏傑的悲憤,正是十六七八的年紀,即使是再複雜的教義也壓抑不了好動的天性。
“嘿奎利,去那嗎?”人群尾端三三兩兩的少年人中,臉上長著幾顆小雀斑的男孩子肯迪朝著身材魁梧長相粗獷的奎利擠眉弄眼道。
肯迪神秘微笑,像是帶著某種隱秘般摟住小夥伴咬耳朵:“當然!不然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得呆在這哪兒也去不了。”
另一個卷發小夥伴丹尼有些猶豫:“可是,神官大人要是知道了……”
“嗬,你擔心這個?”不等他說完,奎利打斷他的話,回頭看了眼修道院,“那些神官不也喜歡去嗎?估計修道院裏至少半數的人都是酒館常客。”說吧,奎利似笑非笑地掃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亞久。
亞久,是修道院中某位紅符神官的私生子,生母似乎是酒館女哦,但明麵上是那位神官對外宣稱的無血緣關係的教子。
奎利出身格蘭家族,可以算得上小貴族,同有權勢的神職人員接觸久了,自然是知道那些齷齪。
外表高尚純潔的神教實際上已經從內部腐爛了。
每天裝作虔誠地禱告又要裝模作樣的放縱自己的欲望,還真是,惡心呢。奎利心中淡淡地想。
察覺到對方不屑的眼神,亞久抿緊嘴唇,神色鬱鬱。
肯迪抖機靈說著俏皮話,勉強驅散了不愉快的氣氛,奎利則”切”一聲,拽著丹尼的肩膀向前。
“呼~快走吧亞久,今天可是最後的狂歡!”肯迪拍拍亞久的肩,帶著他鬼鬼祟祟地閃進陰暗巷角。
拉起髒汙厚重的獸皮門簾,各種味道立馬侵襲鼻子,穿梭在形形色色的客人中的矮個子強尼笑著請他們進來,後麵還跟著幾個黑袍牧師和神父。
“抱歉尊貴的客人,樓上的席位被某位大人包下了。”強尼歉意地說道,酒糟鼻子上還掛著汗珠。
“那就算了。”奎利皺眉略微一番思索,沒有必要為了個喝酒的位子惹上仇。
奎利一行輕車熟路地在一樓找了個位子坐下,招手要了些烈酒,身材火辣的酒館女婀娜身姿大膽挑逗,奎利將人扣在身前調笑。
肯迪和丹尼紅著臉裝作若無其事,飽經風月的女人曖昧地淺笑,戲弄著這兩隻稚嫩的小羊羔。
有人想靠近亞久,卻被他嫌惡地躲開,三番兩次下來,女人暗恨痛罵一聲白長張好臉,扭著腰投向別人的懷抱。
亞久像是沒聽見般,冷著臉坐下,始終不碰酒。
就好像在酒色欲海中,唯他一處清明無瑕,如同高貴的神使。
奎利不由得開口嘲諷:“狗崽子都會親近其餘的狗,怎麼酒館女生的下作玩意反倒要擺個架子?”不出意外接收到亞久冰冷的眼神,奎利無所謂地輕哼,捏著懷中女人的下巴問:“你說呢?”
酒館女再大膽卻也不敢出聲,因為那道視線讓她如芒在背。
出身,是亞久的痛處。他拚命想擺脫這樣低賤的身份,不亞於將源自酒館女的血緣剔除,雖然他現在是血緣關係上的神官父親的教子。
“我想格蘭子爵應當再給你安排一位老師,教教你到底該怎麼說話。”亞久冷聲說道。
奎利的父親格蘭子爵並不是多麼喜愛這位正室的孩子,外麵的情婦和私生子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奎利不討好格蘭子爵的話,有極大的可能會失去繼承者的身份,奎利最厭惡的也莫過於卑賤的私生子兄弟拿走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奎利惡狠狠地盯著亞久,似乎要將他痛打一頓。
忽然,一樓正堂中心爆發出陣陣驚呼,吸引了諸多人的注意力。
作者閑話:
名字好聽的是主線人物哦,至於好聽的標準嘛,在作者君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