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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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門口跪成一片。
當今皇帝萬哲明慢慢的從一片皇家禦用的明黃色中現身,他年歲不大,也就不到三十的樣子,可就是這個豐神俊朗的男子,在他當政的十六年裏,保疆衛土,整治貪官,大開言路,備受百姓推崇,被譽為“龍助帝再生”。
此刻他身著龍袍,劍眉微蹙,快步向師父這裏走來。而在他的身邊,跟著兩個同樣穿著黃色華美秀服的小人兒,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一個一臉深沉,一個滿臉好奇,相同的服飾加上相似的麵龐讓我一瞬間以為這是對雙生子。
直到跪在地上的師父大聲向對麵的王者請安,我才發現,自己剛才直直地盯著皇帝的行為有多麼的荒唐。
“貧道虛通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原來皇上牽著的那個好奇的孩子是太子,可是,為何師父唯獨不理那個深沉的孩子呢?
而皇帝似乎對自己的孩子被人無視並不在意,反而很關懷的拉起師父,急急問道:“道長今日突然告退,說是愛徒昏迷不醒,朕甚為擔心,因此特將禦醫帶來,替令徒診斷……”
“貧道惶恐,貧道的徒兒已不藥而愈了——”說著便把我推到了皇上的麵前。
“草民叩見皇上——”不知如何自稱,且不願過多和皇室接觸的我選擇了最簡單的問安方式。
“你就是喬錦兒?”皇帝的語調忽然一抖,待我向上看去時,他的表情卻並無不妥之處。
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多人問我的姓名?
“回皇上話,草民正是喬錦兒——”奇怪,怎麼皇上也知道我?
“嗯,知禮識勢,不卑不亢,果然有喬大將軍的虎風啊!”他抬了下下巴,示意我起身,又接著說道:“可願隨朕去宮中啊?”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不顧別人驚奇的吸氣聲,我自己先定了定心神,慢慢說:“皇上錯愛草民,可草民身為龍侍,應終身侍奉龍神,不敢有其他想法……”
“錦兒年紀過小,在此處清修,是否有所不便啊?”皇上並沒不樂之色,反而接著說道:“況且朕聽聞,錦兒功課奇佳,已將課程學習的差不多了,如今和朕回宮,成年後出宮做龍侍,豈不是美事一樁?”(在天龍,不論男女,皆十五歲成年)
我將求救的目光轉向師父,師父果然緩緩的說話了:“劣徒受到皇上抬愛,貧道實在是與有榮焉,”說著看了看我,“劣徒課程確實已學完,此刻去皇宮,定然不會耽誤其修行之事,錦兒,還不領旨謝恩——”
這是怎麼回事?我,被賣了?
自小被親人遺棄,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如今一直待我如親父的師父,竟當眾出賣了我,我一時間,竟說不出任何話來,直到——
“師父,您不能送師妹進宮啊——”師父的右腿被一雙手牢牢抱住,“師父,您常說,師妹是本代弟子中最有天賦的一個,您還說,修行無止境,今天,您怎麼能把師妹送進宮呢?”
師父剛想說話,師兄又衝到皇上麵前:“皇上開恩,師妹是我們的希望,求皇上收回成命——”
“放肆——”皇帝終於露出了虎牙,“你是何人?如此膽大,咆哮於朕前,該當何罪?”
“皇上息怒——”師父連忙跪下,“小徒手足情深,望陛下開恩——”
“好漂亮的哥哥啊!”太子突然走出,伸手拉了拉地上跪著的師兄,“父皇,我要這個漂亮的哥哥陪我玩——”
師兄的容貌確實太過招搖,不過我想不到的是,他第一個招惹的,竟然是太子!
我認命地搖了搖頭,慢慢走了過去,輕輕下跪:“奴婢願進宮服侍皇上,請皇上放過奴婢師兄——”自稱的更改更加顯示出我內心的無奈。
“好!今日天色已晚,你收拾一下,明日朕派人帶你進宮——”接著對地上那個愛玩的孩子說道:“思麟,別鬧了,隨朕回宮——”
“不要嘛,孩兒想和漂亮哥哥玩——”
“來人,將太子抱走——”
“貧道恭送皇上——”地上又跪倒了一片。
皇帝一走,師父立刻起來扶起了我:“錦兒,不要怨恨師父,師父——也是沒有辦法啊……誰讓你……”
突然一雙手拍掉了師父的手,接著我聽見師兄冰冷的聲音:“不勞師父費心了,徒兒自會幫助師妹收拾行裝,請師父回去休息吧!”
師父看看我,再看看他,本已蒼老的容顏好像又老了十歲,他長歎一聲,慢慢踱出房門。
“師妹——”師父一走,師兄便抓住了我的手,“師妹你此去,一定要小心啊,我雖然不懂師父在想些什麼,但,我答應你,隻要你一到十五歲,我一定親自接你回來,要等我啊——”說完狂奔出我房門。
我笑著搖了搖頭,師兄啊師兄,我是進宮,不是去龍潭虎穴啊!此時的我並不知道,皇宮逼龍潭虎穴更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