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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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光陰,事實都已變遷,那年的饑荒引起了有誌之士的叛變,皇帝被推下台,新的皇帝也登基了,據說這個皇帝還很有才能。我,每日都呆在菊花坊,學習著如何當一個討王公權貴喜歡的小倌,是否改朝換代又與我何幹,我隻知不會再看見街邊疊落的死屍,不會有無辜的孩童哭叫著肚餓,直至餓死,那樣我就可以安寧的坐在窗前,不再覺得窗外的風景那麼紮眼。
我的身體,臉龐出落得風華絕代,當我穿著華麗的女裝漫步在坊間的街頭,每個人都會轉頭看我,會以為我是哪家深宅大院裏的高貴小姐,卻都看不到我血管裏的肮髒。他們的目光讓時間安靜的仿佛停止,我一邊享受著人們的敬慕,一邊在袖中用尖銳的玉簪,紮著手臂,直至玉白滑嫩的肌膚上出現那肮髒的血色。你問我為什麼?嗬,那不是再明顯不過的事麼,我恨他,恨這個擁有如此容貌的自己,我的身體和心早已分成了兩部分,我對著人們嫵媚溫柔的笑時,心卻在劇烈的掙紮,撕扯,為心製造著血淋淋的傷痕。
媽媽看著我一點點的長大,就像看著她辛苦種植的搖錢樹開了花,我知道,我的身體就要變成媽媽錢財的來源了。然而,我沒有一絲絲的悲傷,我很期待著那天啊,心從沒有這麼興奮的跳動過。
該到的時候總會到的,何況我還這麼的期待,老天怎會讓再次我失望呢,他自我出生就給了我如此的人生,那我這一生唯一的願望,相信,他是不會再讓我失望了。
未出閣,我的花名以傳遍了大街小巷,再加上,媽媽把我珍藏了十年,那些王公貴族早已心內癢癢。十年間,媽媽都把他們拒之門外,這次。就要把我的初夜賣給出價最高的人,於是派了人,到處給有錢有勢的大人們發帖,說是要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在菊花坊,把全城最美的名妓獻給最有錢的大爺。
早幾日,我已經開始準備著,買最好的水粉,置最精致華美的衣衫,每日用城外清晨沾著露珠的花瓣泡澡。媽媽忙著籌辦那日的晚宴,請了醉仙樓的大廚掌勺,看著我努力的打扮,媽媽就對著我笑,我看到她的眼睛好像已經變成銀子的樣子了呢。我也對著她笑,笑得溫柔無比,風情萬千。
一切都是順利的,但風平浪靜,有時也是暴風雨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