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存在於不該存在的世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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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又是您,您還記得我麼?”上來招呼的小二哈腰笑著說。
“你...。”轉眼思索了一下,“哦,記得,你就是帶我去見甄公子的那個小二!”
“小姐真是好眼力阿。得,今天小姐又要什麼好茶啊?”
“哈,就來一壺茉莉清茶吧。”
“好嘞,茉莉清茶一壺,小姐請等著。”說著便小步跑了出去。
單手撐著下巴,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樓下喧鬧繁華,卻漸漸有些許的身著破爛的乞丐在樓下聚集,後來越來越多。
“桑兒,你說這樓下的乞丐怎麼越來越多了?”
“小姐,現在是秋末了,您忘了剛才衣鋪老板說的每到秋末甄公子都要設棚施粥,救濟窮苦人家嗎?”桑兒也看著窗外的景象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真是一個好人。”
“呦,我們的小姐從沒這麼說過一個男人,怕是動心了吧。”桑兒壞笑得看著我。
“死丫頭,在說我撕了你的嘴,本小姐我清心寡欲,對男人沒興趣。”說著作勢要撕她的嘴,桑兒連忙擋住我的手,求饒道:“小姐我不敢了。”
“哼。”撅嘴哼了一聲,坐在椅子上繼續往下看。
樓下的乞丐雖說窮苦,但是還是很受規矩的,一個接著一個排成隊不推也不擠,秩序井然,領了救濟品還很有禮貌地向發放救濟品的人道了聲謝。
這是小二端了壺茶和幾個茶杯走了進來,將茶壺和茶杯一一放好,笑著說:“小姐,茉莉清茶,您慢品。”
“謝謝,我知道了。”但那小二依舊不離去,嘴巴動了動,似乎要說些什麼,又不方便說。
看到他的表情,我笑了一下:“小二哥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看向窗外的桑兒也收回了目光,看向小二。
小二難為情地說:“小姐,小的是想說,能不能請小姐先把茶錢付了。店裏的人都被公子差去發放救濟品了,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和沏茶的師傅,這...”
我笑到:“你有你的難處,我理解,桑兒。”向桑兒使了一個眼色,桑兒會意的點點頭,掏出一百兩銀子放在小二的麵前。
小二見到這麼多的銀子,眼睛都直了,結巴道:“小...姐,其實..不用這...麼多...的。”
我把銀子塞到他的手裏,道:“把茶錢扣了,你自己拿點小費,剩下的就當時我捐給了那些窮苦的人家了。”
“謝謝小姐,小姐菩薩心腸一定會有好報的。”
“別油嘴滑舌了,下去吧。”我搖搖手,示意他退下。小二也很識相的閉了嘴,退出了雅間。
“小姐,你就不怕他把錢吞了?”桑兒到了一杯茶遞給我。我拿起,淺啄了一口,好茶!
“他不會的,我相信,甄公子既是有善心之人,他的手下一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也是!”桑兒點點頭道。
兩人便說說笑笑,配上令人回味無窮的茉莉花茶,不覺時間就過了許久,日漸黃昏。
“小姐,我們要是再不走的話,晚上就出不了城了。”桑兒看著漸昏的天色提醒道。
“是啊,那走吧。”說著起身,下了茶樓,還是小二,忙得焦頭爛額了還是將我們恭敬的送到了門口。
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是擦肩而過的乞丐,他們有的抱著冬衣,有的抱著麻袋,臉上流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我說,這甄公子和蕭公子,真是安陽城的大善人,這樣的善人一定是有善報的。
蕭公子。忽略掉甄雋卿的名字,我一耳就聽到了蕭公子。
停下腳步,盯著地麵,一動不動。心中不禁想著,蕭公子,蕭公子,蕭公子......眼睛不安的閃爍著,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走在前頭的桑兒發現我並沒有跟上,便返回拍拍我,道:“小姐,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倏爾回過神,眼睛驚恐的瞪著前方,好焦慮的好不安的感覺,我的心不覺怦怦的跳了起來。
“小姐,哎,小姐你去哪兒......”腳步極快的向前小跑,漸快漸快,最後腳下一發力騰飛上屋頂,施展輕功。隻留下一句:“不用等我,你先回去。”
飛簷走壁,向著牽引著我的心的地方,我知道我考進那個地方了,因為我的心從來都沒有跳的這麼厲害過。又輕飛了幾下,心跳的感覺突然消失了,疑惑地立在屋頂上,單手負在心髒的位置,感受那原有的心跳,就在這時,三個人影閃過。他們沒有看到我,隻是鬼鬼祟祟的附在房簷邊上,交頭接耳的說著些什麼,眼睛一瞥,覺得這些人很怪異,於是屏息,悄悄地走向房頂的另一角,蹲下身,靜觀他們的動作。突然其中一個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他們似乎商量好了什麼事,騰出一隻手,慢慢的,慢慢的將藏在背後的大刀抽出,和他們的刀一起抽出的還有我的純均劍。
心中暗想,能見大刀藏在背後而不被刮上的人,武功定是不弱,或是他們是穿了鐵布衫之類的護衛內夾。
突然,三人躍下了屋頂,我趕緊跑到他們原先呆的位置,向下看,已是一片刀光劍影。人們紛紛嚇的尖叫四散逃命而去。劍陣中困著一個人,衣袂紛飛,手中的劍散發著幽暗的暗紫,似一條霸氣而又華美的龍,遊翔於劍光之中,雖說人多勢眾,但依舊遊刃有餘,處變不驚,突然,圍攻的三人同時一聲大喝,進攻的攻勢也發猛烈,劍陣之中的人身型一震,雖是立即穩住了,但是趨勢漸漸的轉攻為防守。若是在這麼下去,定是要出事了。於是施展輕功,一躍而下,圍攻的三人不知為何突然會冒出一個人來,變換劍陣,撤去了進攻。輕輕著地,急忙扶住踉蹌了一步的蕭戈。
“你沒事吧。”我僵硬的問,不知道為什麼,接觸到這個男人的手,我就會不明所以得緊張。
“沒事。”他清咳兩聲,溫柔的道。
天!這個男人的聲音竟是這麼好聽,為什麼當初卻是沒注意,看來仇恨真的可以蒙蔽一切。
“你們是誰,為何三人圍攻他一個?”
“嗬嗬,我們花山三魅殺人從不用理由,他,必須死。”其中一個最瘦小的尖著嗓子說。那聲音比妓院裏的老鴇的聲音還細,聽了讓人戰栗,不覺抖了一下,道:“什麼沒有理由,沒聽過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嗎?”
“什麼有理沒理的,老子沒心情跟你這娘們兒說這些,要是想活命,就快走。”最高達壯碩的那人說道。
“叫我娘們兒,就衝你這句,這事兒,我,管,定,了。”衝著他們喊著,身邊的蕭戈拉了拉我的衣服,我轉頭看著他,他道:“你快走,這不關你的事,我不想你受傷。”雖說後麵的幾個字他是越說越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不管他對原來的段薈恩又多麼的愛,我對他蕭戈的名字又有多麼的恨,看到他那溫柔如水的目光,我相通了,透徹了,他不是蕭戈,他是愛段薈恩的人,我要救他。
“你別說了,昨天是我錯了,對不起,就讓我彌補一下吧。”避開他那足以令人淪陷的眼睛,盯著別處說。
“呦,死到臨頭了還你儂我儂的,小娘子,姿色不錯,不如跟了爺,在山上,爺定讓你欲仙欲死。”說著便色情的笑了起來。
“你下賤。”我滿臉慍色。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兄弟們,幫幫小弟我吧。”
“大哥,上吧。”最高達壯碩的那人憨憨的說道
“二弟,就知道你好這個口,算了,一舉兩得。上!”
說著三人同時攻來,在剛才對話途中,我故意拖延時間就是為了多輸些真氣給蕭戈,此時他的功力也恢複大半了。
麵不改色的對他隔空傳音。
——“你能堅持多久?”
——“我不清楚,五十招之內不會有破綻。”
——“那好,到時候撐到五十招,就走。”
——“你呢?”
——“我會趕上你的。”
——“幽幽穀見。”
——“你......”
不容再說半句了,那三人已到了麵前,我提劍應對。
招式非常的輕揚,雖然招招可以製人於死地,卻並不見得狠毒,衣飄劍舞,青絲輕飄,素麵如玉,嘴角淡淡幾分嘲諷。來人是剛才出言輕薄之人,他的武功不弱,但卻也不強,算是三人之中最高的了,不知為何能有如此猖狂的語氣。
一旁的蕭戈,應對其餘二人也是搓搓有餘了。
“三十九、四十......”嘴中輕輕默數著招數,計算好了五十招就拉著蕭戈跑,依我和他的輕功,甩掉他們應該不是很難,隻是蕭戈受了內傷,不知緣由的。
可是,事情總是不能如人們想的那麼完美,我能感到,在交手的過程之中,我的劍法似乎越來越力不從心了,眼前總是時不時地模糊不清。以至於,對方的鐵鉤,深深地鉤進了我的肩膀,什麼是鑽心的痛,求死不能的痛,我現在才能感受的到,倒吸了一口氣,用盡最後的意思力氣,提盡真氣,凝於劍身,橫一劍,極具威力,將鐵鉤生生的砍斷,對方也受到了劍氣的威力,飄飛而出,掙紮了幾下,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蕭戈看到我受傷,傾盡全力,向二人攻去,那二人招架不住,有擔憂自己的兄弟,便耍了蔭招,分散了蕭戈的注意力,趁機脫身,架起到在地上的人,慌張離去。
站著的身子搖晃了幾下,牽動了肩上的倒勾,我真的無法形容那時怎樣的痛,就想身體最脆弱的部分被一點點地捏碎。原來痛到極端,竟是毫無知覺。一陣溫熱的液體自手臂順沿而下,在手指間脫落,一滴、兩滴,滴在青石板的路上,濺開了妖冶的紅,我失焦的望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