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在長大 第5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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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直都知道父親不希望我與皇姐爭奪皇位,而我自己也沒想過要去爭奪。但是今日看到父親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就好象是個騙子一樣。可是被自己最信任最親近的人懷疑讓我難過的要死。
即便之後父親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心裏總是覺得很難過。而且父親從那之後看我的時候總是皺著眉頭。
因為之前鳳後的訓導,蘭淑君和鄧良君都說自己的兒子幾日疏忽學習,所以要留在宮中。最後隻有父親,我和天安如期的前往法華寺齋戒。因為每年父親都會去,所以寺裏的和尚們也都已經習慣我們這麼多人前來。不過因為父親一向不喜歡肆擾民眾,所以每次他去的時候都不會封寺,寺中日常作息都沒有改變,民眾也可以上香,隻是我們住的院落被嚴禁他人進入。
當我們入住的時候,我發現西院也有一家人住了進去。看他們的架勢應該也是大家大戶,思索稍後要調查一下他們的身份。經過最近的事情,我變得比以前更機警了。傍晚吃完齋飯,我往寺院的後山走去,遠遠的傳來箏聲,引得我循聲而上,看到有人在半山坡上的亭子裏,而箏聲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迎著他們走上去,看到一女子在亭子中飲茶,一名男子坐在一旁撫箏。悠揚的琴聲緩緩的傳來,讓人如同置身在一片祥和的寧靜中。等到琴聲停下的時候,忍不住讚了聲好。這時亭中的眾人也發現了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不知道兩位在這裏賞景,打攪了。”
那名坐著的女子站了起來:“這位姑娘客氣了,如若不棄不妨大家一同賞景。”
原本礙於有男生在不想留下來,不過又一想人家都開口所以就答應下來。經過彼此介紹,原來他們是青雲家的二女青雲楠和幼子青雲楓。他們是今天早上在我們之前到的,就住在西院,這次是陪他們的父親來齋戒。青雲楠大我五歲,青雲楓大我三歲,和皇姐同年。而我隻告訴她們我是陪父親和兄長來得,我們的真實身份便沒有告訴他們。
每天早上,父親都帶著天安去聽了禪大師講經。我則經常跑去找青雲楠在法華寺附近遊玩,有的時候也會帶著青雲楓和天安同來。
在寺中的日子過得很快也很祥和,幾乎讓我忘卻了前些日子發生的不愉快。天安也和青雲楓成為了好友。兩人經常長談很久,甚至一同撫琴作樂。隻可惜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眼看就到了要回宮的時候。於是我同青雲楠約定要一個月後在再聚。
正好那時是天安的生日,我準備為他在京城郊外十五裏的景山上準備一場燒烤聚會,於是我邀請青雲楠前往。景山上自然生長著不同時節的植物,每個節氣山上的景色都會變換,也因此而得名景山。
想必那天晚上母皇會為天安開慶盛宴會,所以我將燒烤聚會準備在了白天。而邀請的人隻有我們幾兄妹和青雲姐弟倆,隻是不知道皇姐會不會賞臉參加。
為了給天安一個驚喜,再加上這裏沒有燒烤的食材和工具,於是我之前就安排了人準備工具。我動手畫出燒烤架的樣子,然後讓人找鐵匠打造出來;還找人伐了竹子做成長簽回頭串肉用,這樣的話天安他們也可以親自動手享受燒烤。這些活交給手下去做,而我則在禦膳房裏泡著和那裏的師傅研究燒烤用的醬料。其實青龍皇家有自己獨創的燒烤醬料,隻是味道偏重於鹹。所以我讓他們添加了甜酸的味道,經過幾次試驗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我們做出來滿意的醬料。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著天安的生日為他慶祝了。也因為這個原因,我親自去請皇姐,還去找了蘭淑君和鄧良君,邀請天若和天封那天一同為天安慶生。
慶祥十七年秋初,天安正好十三歲。這天我為他在城外安排了燒烤,一早起來梅蘭竹三人就領著人到城外準備去了。吃過早善後皇姐,天安,我,天若和天封四人在菊,言,和翔三人的保護下也出城往郊外的燒烤地出發。
到了山坡上看到手下人已經準備妥當,一片空地上已經架起了兩個燒烤架,一旁的桌架上放著由冰塊保存的食物和醬料,還有酒水。後邊的樹蔭下也擺放了桌椅供大家休息。
我們到了這裏不多時就看到青雲楠和青雲楓一同前來。青雲楠是因為我們之前的約定而來,而青雲楓是因為在法華寺中的時候和天安交好,被天安請來。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燒烤,於是我就示範給他們看如何操作。幸好之前我已經通知他們都穿便裝出來,要不然萬一燒到了衣服可不是鬧著玩的。在我的示範下,皇姐和青雲楠首先上來和我一起弄吃的。
一邊抹醬料一邊翻轉著肉片,不多會兒一盤烤牛肉就做好了,拿去給天安和青雲楓。我估計今天他們兩個人是不會下來和我們一起燒烤的,所以也已經做好幫他們烤的心理準備。
果然天若和天封看到覺得很有意思便立刻央著我教他們,於是我讓人搬了兩個墊腳過來給他們站上去。然後拿過醃漬過的生肉給他們,再遞給他們每個人一雙大長筷子用來夾肉用的。
學著我的樣子,先將抹上一層濃厚的醬料的一麵放在架子上烤。然後反過來在另一麵也塗上醬料,再烤。如此反複幾次一直到看到肉熟透了,沒有血水溢出就可以了。
等到兩個小家夥看到自己烤成的肉片,拿著好像寶貝一樣跑去給天安看。本來不打算親手做燒烤的天安和青雲楓就這麼被兩個小的給拉到燒烤架前,一勁兒的催著他們動手親自做烤肉來吃。
看著他們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樣子,一邊吃一邊烤,隻有我一個人餓著肚子教他們。看著一旁的皇姐和青雲楠也是各自無聲的為自己烤肉,另一個架子是侍衛和侍人們在用。
之前也吩咐過他們照顧他們自己就好了,不用管我們這邊。誰想到最後受苦的居然是我。哎~~探口氣決定找個墊背的陪我餓肚子。
“青雲楠,別光自己吃。過來教你弟弟啊。”
我們兩個人各自教一個,幸好教天安比較容易,所以我也得空給自己烤了些東西吃。皇姐一旁給自己烤,我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天。隻是兩個小孩子不老實的總是跑來跑去,所以我讓他們的侍從跟著以防萬一。
烤肉還算好,可是吃的時候大家變得都很狼狽。尤其是吃雞翅的時候,大家都要用手拿,雞翅上麵的醬料沾得滿手都是。剛開始大家還挺拘禁,但是天若和天封居然將沾滿醬料的手往我的衫子上抹。不多時我的一件好好的月牙白的衫子就變成了醬料色。
“你們兩個別跑。”衣服髒也髒了,不如開心的玩。於是站起來追他們兩人,也將他們的衣衫弄髒。這還不夠,回來又折騰坐著的幾個人。不管是皇姐還是青雲楓,身上頭上都被我們抹上了醬料。
而我和青雲楠滿山坡的追逐,目的就是將對方的臉上抹上醬料。一場追逐下來,我們不光身上臉上抹滿了醬料,衣服上和頭上也都沾滿了青草和泥土。
看到我的樣子,梅抱怨著沒見過我這麼不注重儀表的主子。不過抱怨歸抱怨,還是找人打水給我們清洗。不過說真的,我們幾個全都是拿出去有頭有臉的人,真要是這樣的走在大街上確實不好看。於是各自命人去取了衣物回來換上。
一場燒烤連吃帶玩,從早上約摸十一點的時候開始,一直到了午後才結束。酒足飯飽後我們幾個做到後麵飲茶聊天,讓侍從們收拾了器具。等都收拾妥當後看到天若和天封已經昏昏欲睡的樣子就讓侍從們帶著他們先行回去,並讓言和翔護送他們。我們五人便沿路一邊賞景一邊往城內走去,隨身的隻有菊和三個侍衛,而青雲楠那邊也隻帶了四個侍衛。
這一路上,我們賞山景聽鳥鳴好不寫意,不時的幾人吟唱幾句詩詞應景。如果說我的吟唱的詞句是收集了千年來中國名家之大集,那麼我不得不感歎天安和青雲楓的學識,兩人所做詞句決不在我‘妙手偶得’的詞句之下。
這段時間和青雲楠接觸,此人性情豪邁,喜好結交朋友,心胸寬廣,更沒有一般世家子弟的那份驕躁之氣。和她相處猶如好友置身於山巒之間,忘卻塵世紛擾隻享受這手中香醇。
聽著青雲楓的詞句,更似春風掃過讓人不禁放鬆舒展身心,想要置身在著春風中不願離去。伴著他們的詞句,不自覺地拿出了隨身的笛子吹響了一曲《紫竹調》。此曲輕快活潑,仿佛斑斑蝴蝶在這春風徐徐的午後翩翩起舞嬉戲,為他們帶來了一份活力。
等我一曲吹完,卻看到幾個人莫名的看著我。
“怎麼了?難道我吹得很差嗎?”看著他們幾人的樣子真得讓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功力起來。
“不是,隻是沒想到姑娘吹起的曲子如此動人而充滿活力。”聽到青雲楓如此的誇獎我,心裏便也開心了起來。
“原來這樣,我還以為你們這麼看我是因為我吹得難聽的。”
“哈哈,說到好聽倒是應該聽聽小楓的琴,那可是世間少有。恐怕也就隻有我國的高貴君才能勝過我家的小楓。”
話說回來,那一日在寺院的後山中確實聽到青雲楓的琴聲,確實好聽的緊。
“高貴君是何等身份,怎可如此和他比較。”冷冷的皇姐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哎~,輕輕的歎了口氣。皇姐的為人果然還是一樣的一板一眼,也正因此讓周圍的人覺得少了份人情味。不過此時聽到她的話又讓我想起了小時候陪母皇去打獵的那次,因為我的失蹤多少人著急。皇姐事後便囑人來教導菊的功夫以便更好的保護我。今日,即便我和她之間不合,她依然會為了維護皇家的尊嚴與禮儀而出口阻止青雲楠不適當的比喻。
想到這裏,我一手挎住青雲楠的脖子,另一隻手摟住皇姐的肩膀說道:“今日咱們出來是為了尋樂子,別管他什麼皇家不皇家的了。咱們走。”
幾個人再次踏上林蔭小路,可是誰也沒想到這樣的寧靜的午後會蹦出幾個程咬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