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原來是魔王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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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小柔正吧唧吧唧地吃著餅幹,媽媽就坐在一旁幸福地看著她。小柔的媽媽長得很美,這個年輕的母親有著泛濫的愛心和詭異的愛好,例如喜歡自製公主式服裝給親愛的小柔穿,上麵長年掛著隆重的蕾絲滾邊,不分季節且與時並進,害小柔一度以為自己與那些過分夢幻的服裝是同一路產品。而小柔媽媽過分另類的蕾絲癖,影響著小柔的童年品味,這兩母女坐在一起的話,隻要是稍有童心的畫家也會禁不住衝動要為兩人繪畫出一本童話讀本來。
就在這麼一個浪漫而滿足的時刻裏,小柔正愜意地一邊舔著手指一邊吃著人間美味曲奇餅,順便把餅幹屑掉得滿地板都是,還超沒儀態地把手指塞到嘴巴裏去挖那塊卡在牙齒後粘住了的餅幹渣,門鈴就在這個時候愉悅地奏響了。
“一定是藤伯伯他們到了!”媽媽微笑地宣布,立即迎出去把大門打開,那從門外透進來的強烈光線,像通往秘境的一道聖光,第一次把安倩柔打敗了。
仿如一道活生生的風景,徹底改變了安倩柔那遲鈍的審美觀。小柔忘記了自己身處的時空,在她五年來僅有的回憶中,她從來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那個小男孩站在門邊,媽媽不見了,藤伯伯也不見了,小柔的視野自動過濾掉次要人物,那些毫無代入感的配角完全是不會感受到小柔當時所受到的震動的,她在日記中曾這樣回憶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下午,那是怎樣的一種奇跡,我終於相信,我看見了墮入凡間的天使!
大家不必驚異於小柔輕易地就把這麼高的評價送給了別人。
事實上,在那個時候,小柔眼裏的“天使”遠沒有蘋果派和雜果賓治可愛,她生平唯一一次覺得有食物以外的東西可以占據她的注意力。
藤龍禦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腳上也穿著一塵不染的潔白球鞋,陽光把所有最閃亮最溫曖的色調都賦予在這個站在門邊的男孩子身上。他幹淨可喜,眉目俊朗,渾身被一層淺淡的金色陽光所包圍,如同女神親手護送一般高貴。
小柔仿佛親眼看見他身後伸展出一雙輕柔的羽翼,隨時升空飛走。
看得有點呆掉的小柔茅塞頓開,她自五歲之後才開始懂得“美”這個詞,當然她接下來馬上就學會了另一個詞叫“惡毒”,這一切也得拜門外這個如“天使”般可愛的男孩所賜。
小柔看得呆掉的那個時候,媽媽已經把藤伯伯一家人請進門了,自然這裏麵也包括藤龍禦。安倩柔那雙平時像欠了一塊電池的眼睛,今天卻像X光般淩厲透徹,一直追著藤龍禦看個不停。
她完全想不起來,這個兩歲就跟自己合照過的男生怎麼長這一副樣子?她印象中他隻是一隻冒著白煙的叉燒包而已。童話故事裏隻有醜小鴨才會變天鵝,怎麼現在連叉燒包也有這種特別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