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篇 第十五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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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光線照得映竹睜不開眼睛,待適應後一大潭泉水便呈現在她眼前,水中閃爍著點點金光,水麵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青煙。
映竹飛快的衝向泉邊,“這一定就是生命泉了,我終於找到了。”她不禁狂喜,所有的辛苦全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映竹取出事先攜帶的羊皮口袋,想把泉水灌入其中,忽然,一陣強風把她刮倒在地。
一名身材嬌小的婦人不知何時站在泉水邊,平滑年輕的五官,卻有一頭銀白的發絲,讓人猜不透實際年齡,雙手背在後頭,睜著一雙美瞳望向她,“想不到一個人界女子竟有辦法穿過魔幻森林,令人刮目相看。”
“前輩是看守這泉水的精靈婆婆嗎?”映竹客氣的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精靈婆婆嘲諷的回答。
“晚輩知道生命泉水的可貴,斷不可能隨意給人,可是人命關天,懇請前輩恩賜些泉水給晚輩,隻要前輩肯賜予生命泉水。要晚輩做什麼都可以。”說罷,她便誠心的跪下懇求。
“姑娘,先告訴我你來找生命泉水為了救誰?”精靈婆婆淡淡的問著。
“是救我的一位朋友?”映竹誠實的問答。
精靈婆婆哼一聲,“朋友?我看是救你的愛人吧!孩子,就算你救活了他,也改變不了命運,他終究難逃一死,何必多此一舉。”她說話的語氣竟然和魔君焰那麼的相似。
“晚輩不懂前輩的意思。”
精靈婆婆看了映竹一眼,並不想解釋:“你到底要救誰?”
“不瞞前輩,晚輩要救的朋友就是冥界王子——冥炎。”
哈哈哈——
精靈婆婆大笑起來,“沒想到,他冥王也會有今天!”
“前輩,求求您高抬貴手,救救他,晚輩會記得您的大恩大德的,求求您!”她早就抱定一死的決心。
“要是別人,我也許還會施舍些泉水,但是他是冥界的人,這生命泉水我是半分不奢!”精靈婆婆甩出狠話。
“精靈婆婆求你打發慈悲,隻要您肯賜予泉水,我願意用一切和您交換。”
精靈婆婆不理映竹的懇求作勢要走開,映竹跪地拉住她的裙擺:“精靈婆婆,求求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的,如果他死了我會痛苦一輩子。”
“哎——記得當初有個年輕人也那麼和我說過。”精靈婆婆歎了口氣說,“他真的對你那麼重要?值得你犧牲自己?”
“我——我願意為他生為他死。”隻要能救炎的命,即使用自己的生命交換也在所不惜。
“唉!情之一物,真是害人非淺啊!”精靈婆婆感歎道:“罷了,天命難違,小姑娘,生命泉水是可以給你,不過有個條件。”她的態度忽然軟化了。
“前輩盡管直說。”
“我要你腹中的胎兒——”她有些試探的說。
“我的孩子?”映竹呆住了,雙手捂著肚子怕孩子被搶走似的。
“不錯,你的孩子,願意嗎?現在後悔也來得及,一個母親如果失去了孩子,那可是比失去自己的雙手還要痛苦。曾經我也有過一個孩子,可是被人奪走了。我很那些沒有良心的男人,他們奪走了我的一切,連我唯一的孩子也不放過。”精靈婆婆目露凶光的說。
映竹看著精靈婆婆那幾乎變形的臉孔,擔心的問:“婆婆要拿走我的孩子做什麼?”難道她嫉妒所有有孩子的女人,要殺死所有的孩子?映竹不敢再想下去。
“這你不要管,我隻要你回答願意還是不願意。”
“瓜熟地落,我懷孕才四個月如何把孩子給你?”映竹淚流滿麵,痛苦得抽泣著。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的命是炎救回來的,她不能讓他死!她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前輩,我願意用自己的孩子和您交換。”
精靈婆婆流露出佩服的神色,沒想到人界中竟有如此不顧自己,舍己為人的女子,她的無謂比起那些自命清高的神,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你真的願意?也許你這一輩子再也看不見自己的孩子了。看不到他肉鼓鼓的小手,看不到他亮晶晶的雙眼,更聽不到他叫你娘親了!”精靈婆婆再次試探著。
映竹癱軟在地上:“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精靈婆婆口中喃喃有聲,手一揚,湖底升起股清泉,精靈婆婆掌心向上猶如被保鮮膜包裹著的生命泉水飄移到映竹麵前,落到她手掌心,映竹合攏的掌心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它。
“我精靈婆婆說話算話,拿去吧!”
“謝謝您,前輩,請動手吧!”她深吸口氣,最後一次撫摸著腹中的寶寶。
炎有救了,那麼她的犧牲就值得了,她欣慰的思忖。
精靈婆婆手心發出萬丈白光。
“啊——”
從映竹腹中冉冉升起一顆發著金光的紅球,紅球中若隱若現著一個嬰兒正蜷曲著身體,那粉嫩的小臉,可愛的模樣,映竹伸手想撫摸他,可是他卻飛到了精靈婆婆的手中。
別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