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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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拖長音),喜歡的人是誰?”心想反正自己不會繞圈子說話,幹脆直接問了吧。
這次輪到楊光發愣,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低下頭,想說卻發不出聲音,緊張斃了。“我……喜歡的人是……”
“(音樂聲)我要變成童話裏你愛的那個天使~”關鍵時刻,向舞航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不過向舞航並沒有拿起手機,因為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誰打來的,《童話》是夏鯤的專曲……
“不接嗎?”楊光試探的問,心裏想著千萬不要接!
“恩……”猶豫著關了機,“今天我隻想好好休息。”
“好,我陪你。”開心的笑中帶著不安,“我……可以抱著你嗎?”
“誒?”
“我想你現在可能會覺得冷。”私心成分多一些吧。
“……謝謝,但還是不要比較好,人冷的時候容易產生錯覺。”向舞航意有所指。
“恩。”不甘心的抿抿嘴,選擇了乖乖聽話,靜靜的側躺在向舞航身邊,默默的看著他。
心裏本來已恢複一絲平靜的向舞航被夏鯤一個電話攪得心神不寧,壓抑著、強迫自己在床上躺好、睡覺。當然,這些都是徒勞,心煩的人有幾個能安穩入睡的啊?於是就那麼壓抑著整整一晚都沒入睡。
清早,向舞航宿醉+整晚沒合眼,導致頭昏腦漲。既然還是睡不著,那幹脆不要睡!於是起床穿衣服。
“要回去?”楊光輕聲問。
“恩?把你吵醒了?”
“沒,我和你一樣一直沒睡。”
“……為什麼不睡?”
“我怕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
“……”無奈的笑了笑,“白癡,起來吧,吃早飯去。”
“好。”
坐在餐廳的桌邊,安靜的把食物塞進嘴裏,習慣性的看坐在自己對麵的人,但現在那個人不是夏鯤。楊光的臉色很不好,可能是昨晚沒睡的關係吧,本來就很弱不禁風的樣子。不自覺的夾了菜給他,說:“多吃點,你太瘦了。”
“恩。”楊光有些詫異,沒想到向舞航會為自己夾菜,接著滿臉幸福的把碗裏的食物都吃光,雖然低血壓的他早上向來沒什麼胃口。
看著楊光幸福的樣子,向舞航一絲苦笑,因為這讓他又想起了夏鯤不管心情怎樣,一吃東西就幸福滿滿的樣子。或許……有個像楊光一樣溫柔、聽話、會體貼人,而且需要人保護的戀人也不錯?不行不行!現在自己隻是想逃避痛苦而已,心不平靜的話怎麼知道愛是什麼感覺呢?對,不能用一個錯誤的開始去結束另一個錯誤!
轉眼已經三天沒有去上課了,一直窩在寢室裏。囑咐周圍的人不許向夏鯤透露自己的行蹤,手機也一直關機,但是卻傻傻的一直坐在電腦跟前,看著QQ上一直暗著的貓的頭像。
楊光每天都往這跑,向舞航不知道饑寒,他就買來熱呼呼的、好吃的飯菜溫柔的勸他吃;向舞航不想說話,他就安靜的待在一邊陪他;向舞航不開心,他就想盡辦法的讓他開心。
“他還是沒上線嗎?”楊光試探的問。
“恩,可能沒心情玩電腦了吧。”向舞航往椅子背上一靠,深深的歎了口氣,“沒事,反正我又不是在等他。”
“……”楊光無奈,不是在等他?那你這三天一直在幹什麼?“那就不要在那裏坐著了,電腦有輻射,不如……咱倆玩會撲克?”
“恩,好吧。”略帶不舍的從電腦跟前移開。
玩了一下午,楊光總算是把向舞航弄得心情好了不少,兩個人決定晚飯出去吃。(Neko示韋:“小光真有本事啊~讓那頭倔驢肯出屋了?”光:“嘿嘿~”)臨出門,向舞航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關著機的手機放進口袋。楊光看到並沒說什麼,隻是藏不住眼底露出的一絲憂傷。
“啊……我都忘了。”向舞航突然想起什麼。
“忘帶鑰匙了?”
“不是,糟了糟了,我那個老媽一定瘋了,來這上學之前答應過她手機24小時開機讓她隨時能找到我的,完了,慘了。”說著,向舞航趕緊拿出手機,開機,撥了老媽的電話。
不出所料,電話一接通,聽筒就傳來航媽暴跳如雷的聲音。什麼“一個男子漢竟然連句諾言都遵守不了還算什麼男人”啦,什麼“太過分了,竟然不想接媽媽的電話”啦,還有“竟然關了這麼多天的手機!反天了?!斷你生活費”之類的,由此可以看出航媽擔心和憤怒的程度(憤怒多一些)。向舞航一臉無奈的把老媽嘮叨的話聽完,然後乖乖道歉、反省,終於哄得老媽高興的掛了電話。
“嗬嗬”楊光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航哥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呀。”
“……你是在誇我嗎?”挑起一邊的眉毛打量的看著楊光。
“當然~”但是臉上笑並不像完全是在誇他。
“小混蛋,”用手把楊光的頭發弄亂,“走啦,餓死了都。”
“恩~”笑嗬嗬的跟在向舞航身邊。
“(音樂聲)我要變成童話裏……”向舞航條件反射的迅速掛了電話。掛了之後就後悔了,但還是沒撥回去,又不能關機,隻好把鈴聲靜音。心情一下子又沉重起來。見此情景,楊光輕輕歎氣,安靜的跟在後麵。
整個吃飯的過程沉悶得可以讓人得胃潰瘍。
“怎麼不說話?”向舞航自己打破沉默。
“我隻是在想事情。”楊光低著頭,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什麼事?”
“(歎氣)……我隻是在想……我用三天的時間來讓你心情變好,而他……隻要一個未接電話就可以破壞這一切。”一滴眼淚掉入碗中,似乎是忍了很久的眼淚。
“……”向舞航沉默了,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眼前這個明明在哭卻又不想讓自己看見的人。該道歉嗎?道歉的話會不會更傷人呢?腦子好亂,什麼都想不明白。
旁邊桌的小女生們好奇的望著這邊,偷偷的在議論什麼。向舞航起身去付了帳,然後回來一把拉起楊光就往出走。出了店門,進入樓區,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停住。用手托住楊光的下巴,讓他的頭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歎氣)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大家都開心呢?”向舞航問道。
“我……不知道,”楊光還是不住的流淚,“我知道自己比不過他,所以我從來都沒奢望你會把整個心都交給我……但是,隻要一點點就好,一點點……可不可以在你心的角落裏……留一個站的地方給我?”說到這裏,楊光已經泣不成聲。
淚,竟然滑過向舞航的臉,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自己太久沒哭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自己還在失戀中能深深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不知道是否是太久沒有人對自己說這種讓心都跟著顫一下的話語,自己竟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對不起……”似乎隻剩這一句話可以講了……
沒有給楊光任何安慰,也給不了他任何安慰,因為現在對他的任何安慰將來都有可能成為傷害他的東西。
默默的回到寢室,打開電腦,上QQ,看著灰暗的貓頭像發呆。
“(QQ消息聲)孜孜孜”向舞航一驚,貓頭像此時正亮著晃來晃去。心情複雜,卻激動的伸手去拿鼠標。突然“哢”的一聲寢室陷入一片漆黑——熄燈時間到。
“……可惡!”向舞航爆怒。
(時間問題,更到這先)